一夜無話。
林逸再次感到了一股由內而外的力不從心之感。
此時他才知道為什麼紫宸消失了,原來是怕有她存在,自已施展不開。
只不過最終林逸還是經受住了考驗,只是讓兩個小丫頭卡了一下,就趕她們離開了。
畢竟異世界不是法外之地,穿越也要講究基本法。
照常享受翠兒的伺候,與昨日不同的是,小丫頭看向他的目光透著一絲親密。
林逸一邊吃著早飯,一邊開始偷窺自已文脈學子的心聲。
這感覺竟然有點像前世看電視新聞一般。
首先他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個代表王小河的光點之上。
隨著昨日他的單獨關注,這顆光點已經與其他的區分開來,就像是前世的扣扣好友一般,被單獨分成了一組。
這算是特別關注嗎?
林逸有些好笑地點開了王小河的心聲。
【這情景怎麼與我想的不同?】
【為什麼老孃也待這個野丫頭像親生的一樣?】
【難道我才是撿來的?】
【垂死病中驚坐起,野種竟是我自已。嗚嗚~】
【啊!老爹竟然在主動給她夾菜?】
【......】
【該死,我本來想賣個關子,沒想到他們居然一點也不好奇。】
【老爹老孃啊,看看你們的大胖兒子吧,我昨天剛剛晉升了舉人啊!】
【小妹倒是不算太壞,主動問起了我晉升時的經過。】
【王小河你快醒醒吧,這個野丫頭怎麼可能是你小妹?這也太離譜了!】
【......】
【哎呀,小妹竟然誇我是大才子,真不愧是我老王家的種,實在是太有眼光了。】
【......】
王小河的內心戲一如既往的豐富,一點開就像是機關槍一樣射個不停,如果將心聲視覺化的話,這一下子就得99+了。
林逸也從這些紛繁複雜的心聲之中發現了一些資訊。
從昨天王司獄和那個小女孩見面的場景來看,他們一開始明顯是不認識的。
但是卻在那個小女孩作出奇怪手勢之後,兩人的關係立馬就變成親戚了。
難道這個手勢是什麼接頭暗號?
他們兩個屬於什麼神秘的組織?
只不過雙方一個小蘿莉,一個天牢司獄,怎麼看畫風都不太匹配。
從王小河的心聲來看,他明顯是不知情的。
這個王司獄搞得什麼,這麼神秘,連親兒子都要瞞著。
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女孩與王司獄對自已的殺意有什麼關係。
林逸有些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分析向來不是他的強項,只能暫時將這些資訊壓在心底。
關閉了王小河的心聲頻道,林逸重新將注意力投向那些散落各地的光點。
對於這些光點代表什麼人,他現在是一概不知,只能碰運氣隨機選擇了。
【幸得這匹西域良馬凱迪拉車,不然怕是趕不上今早太學的課業了】
【昨夜春紅著實銷魂。】
【試與更番縱,全沒些兒縫,這回風味忒顛犯,動動動,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
【詩是好溼,卻是不能訴諸於眾,實乃憾事。】
【哎,今日也不知祭酒有何事,只能明日再去勾欄聽曲了。】
林逸心中一樂,看來碰到熟人了。
這哥們能在昨日那紛繁複雜的心聲之中被他記住,確實是個銀才。
看他這勁頭,擱在前世多少也是一位浴皇大帝。
林逸興致勃勃,又換了一個光點。
在自已這窺視心聲的能力被文脈烙印解鎖之後,玩法確實更加有趣了。
林逸吃完早飯,關掉了佐餐的心聲頻道之後。
乘上提前準備好的馬車,往太學方向而去。
昨日庾夫子最後專門讓他去找太學祭酒,應該是關於他這條文脈的事情。
畢竟庾夫子身在天牢之中,對他的指導無法面面俱到。
一路無話,林逸來到太學門口。
眼前是一處高大的門頭,大門敞開,不斷有儒家學子進出。
他的目光被門口的一個巨大石碑所吸引。
“《五朝上諭碑》?”
林逸順著碑文念下去:
“敢有抗拒不服、撒潑皮、違犯學規的,若祭酒來奏著恁呵,都不饒!”
“全家發向武煙瘴地面去,或充軍,或充吏,或做首領官。”
“將那犯人凌遲了,梟令在監前,全家抄沒,人口遷發煙瘴地面。欽此!”
原本他還當是哪位大儒先賢的勸學石碑,卻沒想到裡面刻著的都是些殺氣騰騰的文字。
這倒是比前世義務制教育嚴苛很多,動輒就要發配梟首凌遲。
“這位兄臺,可是第一次來這太學?”
正在林逸出神之際,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輕學子湊上前來。
“你是如何得知我是第一次來?”
林逸思索了一下,腦海中並沒有此人的印象。
隨著他穿越而來的時日漸長,原本屬於原主的一些記憶漸漸浮現出來。
“兄臺若非不是第一次過來,不會盯著眼前的碑文出神。”
“此石碑乃是前朝大周開國皇帝所立,一直被各個皇帝沿用下來,以作為太學弟子的警示之用。”
林逸看著眼前明顯帶著目的的年輕人,心念一動。
隨著他的暗中觸動腦海中的印記,果然一個光點出現在他的近前。
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讀書人也是他文脈之人。
這樣就好辦了,林逸當著這人的面,光明正大竊聽他的心聲。
【好久沒見到愣頭青了,待會定要騙他去摸摸那鰲頭。】
【這個世界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受傷!】
林逸的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雖然從這人的心聲來看,他沒安什麼好心,但是這摸鰲頭會發生什麼?
只不過在這太學之內,想來也不會出現什麼致命的危險。
“還未請教兄臺高姓大名?”
林逸朝著眼前之人拱了拱手,反正如今自已掌握著他的心聲。
一旦有什麼壞心思,自已也能提前知道。
無非是水來土掩罷了。
“在下李大寶,京城人士。”
“對了兄臺,想來你是第一次進入太學,不如由我為你作為嚮導吧。”
來了,要圖窮匕見了。
林逸心中一動,不露聲色的暗暗提高了警惕,同時時刻關注著他的心聲。
“那就勞煩兄臺了。”
【哈哈,上鉤了,兄弟別怪我,誰叫新人都是這麼過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