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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章 少室山中(五)

離簫子點了點頭,他不懂武功,也不去想軒轅無敵要讓他如何習武,但自從知道自己不能習武,到如今卻又看到一線希望,心中一時五味雜陳,只得默不作聲。

軒轅紅袖看著怔怔入神的離簫子道:“離公子可是不相信我們的話?”離簫子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這些日子,經歷了許多事,一時有些感慨罷了。”

軒轅紅袖笑笑道:“放心吧,五年之後,你定能學藝歸來,報得大仇,到時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山。”話至此處,突然想到自己也許活不到五年之後,不禁神色黯然。

軒轅無敵突然轉身快步走到二人身旁,輕聲道:“有人上來了,我們先找個地方避一下。”話話間兩手左右各自將離簫子和軒轅紅袖提起,起落之間,三人藏身在一大石之後。

過不一會,便聽得幾下腳步聲,接著便沒有動靜,三人藏身的石頭巨大,根本看不到外面。過得一會,外面傳來一陣異響,接著就聽一個聲音道:“師弟,俗外華堂和紫煙宮的人都已出現,四大玄門只怕都於不久就會重出江湖,我們是否要早做打算?”這是一個男子聲音,聽起來略顯蒼老。

突然離簫子只覺得後背一熱,只覺混身舒暢,想要回頭看看卻發現身子竟然動彈不得,接著耳畔聽得軒轅無敵的聲音道:“此二人內力極深,你們不會武功,定然被對方察覺到氣息,我助你們平和氣息,不可亂動。”離簫子不懂武學,自然是不明所以,只覺得軒轅無敵說話的聲音很怪,就好像是對著自己耳窩子說話一樣,而此時軒轅無敵兩隻手,分別按在離簫子和軒轅紅袖背心處。

只過得一會,外面聽得另一個男子聲音道:“四大玄門已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也未見得就如江湖傳言的那般了得,再者我們與四大玄門也無瓜葛,故而並不足慮,師弟我眼下想的,就是後日與玄悲的比武能否勝出,取回摩伽經。”

先前說話的聲音道:“師弟可有把握勝得了玄悲?”

“十年前我在第七十六招敗給玄悲,那是因為我內力不及他,十年過去,我自認內力比十年前更為精進,但玄悲的般若掌已臻化境,師弟我並無必勝把握,但若是百招之玄悲仍未勝出,我倒是有頗多勝算,畢竟玄悲年勢已高,般若掌又極耗內力。”

先前說話的聲音淡笑道:“師弟放心吧,後日比武,師兄當助你勝出,奪回摩伽經,只要拿到摩伽經,以師弟的悟性,只須三五年,定可參透其中武學,到時入主中土,振我苯教神威。”

那師弟的聲音道:“師兄剛才說助我,卻不知如何相助,我與玄悲比武,只怕外人也插不上手。”

師兄的聲音道:“師弟不可誤會,師兄斷不會在你們比武時出手相助,再者以我的武功,到時也根本沒有機會插手,不過我自有辦法相助師弟,不然我豈非白白留在中土這麼多年了。”

過得一會,那師弟的聲音道:“師兄,師弟想憑真本事勝過玄悲,若借用他人之手,心中委實難安。”

師兄的聲音道:“師弟,摩伽經留在少林數十年,這數十年我苯教一直萎靡不振,全因失了摩伽經,如再不取回摩伽經,苯教只怕難以續存。師弟要記住,摩伽經本是我苯教之物,卻被少林無端扣下,我們取回摩伽經,實乃天經地義。”

外面傳來一聲輕嘆,接著師弟的聲音道:“取回摩伽經,這是我的使命,若是取不回經書,實是對本教不忠,但若不能光明正大的贏了玄悲,我取回摩伽經後,便帶著經書回到苯教,此生再不踏入中土。”

師兄的聲音道:“我知師弟心意,我已離開本教數十年,待取得經書後,我便同師弟一起離開,再不踏入中土。”

外在又傳來一聲嘆息,那師弟的聲音道:“玄悲大師一代高僧,十年前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師弟不死也是一個廢人了,我不想過問師兄如何相助,但請師兄不要傷了玄悲大師性命。”

師兄的聲音道:“師弟放心吧,師兄也無意傷人,只求取回摩伽經,帶回苯教,完成我這數十年的心願。”

外面沉寂了一陣,接著傳來悉悉腳步聲。過得一會,軒轅無敵開口道:“他們已經走了。”說完帶著離簫子和軒轅紅袖從石頭後面走出。

三人回到剛才的地方,軒轅無敵看了看離簫子,說道:“這兩人是苯教的,看來後日比武,他們恐要暗算玄悲,玄悲既將大還丹送予你,也算於你有恩,明日你將此事告訴玄悲,也算你報他之恩了。”

離簫子點頭道:“卻不知他們要如何暗算玄悲大師?”軒轅無敵道:“這個老夫也不清楚,反正明日我們就離開少室山了,你只須將此事告訴玄悲,其它的事我們也管不了。”

離簫子目光看向遠方,默默點了點頭,三人便就坐於地,不多時離簫子便躺在地上,昏昏睡去。

離簫子醒來之時,但見天剛微亮,坐起身子,就見得一旁坐著軒轅無敵,軒轅紅袖此時斜靠其懷中,看樣子還在熟睡之中。

軒轅無敵看了離簫子一眼,卻未說話,離簫子心中會意,便坐著不動,只過得一會,就見得軒轅紅袖身子動了一下,從軒轅無敵懷中緩緩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目光看到離簫子,面上一窘,慌忙坐直身子。

軒轅無敵這時看著離簫子,說道:“你既與人有約,我們這就下山去,你順便出見見玄悲,處理好一切,我們便離開少室山。”

接著三人便向山下走去,待到得少林大殿近處,軒轅無敵對離簫子道:“我們若是與你一同去見玄悲,只怕要費些口舌,你且自己去見他,我們在山下等你。”

離簫子微微作揖,別了軒轅父女,自朝著少林寺走去。到得殿前,見得一僧侶,離簫子躬身道:“這位師父,晚輩想見見玄悲大師,有勞師父通傳一下。”

僧人打量了離簫子一會,說道:“貧僧昨日在此間見過小施主,只是方丈師伯今日要閉關,不見外人,貧僧先給小施主安排到客房歇息,明早可見到方丈伯。”

離簫子正想著要如何才能見到玄悲,就聽得身後有人道:“離兄弟想見玄悲大師,不知有何事?”

離簫子聽得聲音,臉上一喜,回身看去,只見得洛紅塵正快步走來,洛紅塵到了近前,將手中一把長劍交給離簫子,離簫子認得正是奪了雙親性命的那把劍,看了洛紅塵一眼,雙眼一紅,差點掉下淚來,伸手接過,只道了一句多謝,便自沉默不語。

過得一會,洛紅塵道:“離兄弟想見玄悲大師,可是有什麼事嗎?”

離簫子當下把昨夜聽到苯教二人的談話告訴了洛紅塵,洛紅塵面色凝重,過得一會道:“如此說來,那二人中有一人便是明日要與玄悲大師比試武功的苯教法王託西了,據說此人武功很高,你不會武功,卻能聽到這二人談話,且不被察覺,倒好生奇怪。”

離簫子看了看洛紅塵,當下便將在山上遇到軒轅父女二人的事說了,洛紅塵聽罷,說道:“此人既有如此內力,能同時以內力平和兩個不會武功之人的氣息,卻是十分難得,小兄弟既有緣識得,便自跟他去吧。”

離簫子當下朝洛紅塵躬身道:“洛大哥於我有恩,待我學得一身武藝,必然報答洛大哥。”離簫子並未告訴洛紅塵已經知道自己不能習武,洛紅塵聞言拍了拍離簫子肩頭,笑笑道:“離兄弟保重,待你藝成之時,我們必然會再相見。”

離簫子當下辭別洛紅塵,下了少室山,到得山下,果見得軒轅父女在等候,軒轅無敵不知何處得了一輛馬車,離簫子和軒轅紅袖坐在車轎內,軒轅無敵趕著馬車,三人一路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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