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自天邊緩緩升起，燦爛的霞光映滿聖狐山頭。
百餘位歲不及二十的青年，此時跟在自已的長輩身後，匯聚在月狐大殿前。
月狐大殿位於月狐界聖狐山頂，是宗內頂尖強者居住的地方。同時，也是月狐宗內最神聖的區域。
月狐界賴以生存的月狐傳承聖地坐落於此，宗內各種慶典、盛事都於此舉辦。
在此舉辦天賦勘測也是月狐宗對朱雀聖宗的尊重，足顯誠意。
“請各位長老入座觀看，具體標準想必你們已經告訴了自已帶來的後輩。這次天賦勘定由朱雀聖宗四長老出手測試，三聖子制定標準。”
“閒話不談，一切如實，謹記你們代表的是月狐宗！”
大長老月清武主持此次活動，他簡短的陳述後便飛回大殿高處，與宗主月鳳雲一起陪同三聖子觀摩。
月狐大殿中央放置了一把高椅，朱雀聖宗四長老林天英盤坐於上，月狐宗各派弟子則一一上前接受勘測。
“月文元。”大長老喊出了勘測的第一人，是大長老一派的老牌長老，月朝歌的孫子。
大殿內寂寥無聲，月文元來到林天英身前，躬身一禮後低下頭顱，接受勘測。
林天英微微點頭，探出左手虛空一點。一苗微小卻明亮的火焰緩緩飄出，自月文元的胸口鑽了進去。
月文元一直緊繃著身體，火苗入體，卻沒有幻想的疼痛。
那團火苗似無形之物，徑直鑽入他的面板，隨後在骨髓遊走，直至來到丹田。
整個過程，他只感到一陣溫暖，甚至有些舒坦。正當他飄飄欲仙之時，那團火焰從身體內鑽出。
“血脈濃度地級中等，丹田容量玄級上等。按照三聖子制定的標準，評判地級下等天賦。”林天英平淡的道出結果，也許是第一人的緣故，他解釋了分類標準。
月文元欣喜萬分，恭敬的行禮後便退回到爺爺的身旁。他十二歲那年判斷的天賦為玄級上等，這番評價無疑讓他身份提升。
地級天賦在月狐宗內較為罕見，只要修行不出差錯，日後幾乎都可成為宗門長老。
月朝歌與身旁的諸位長老談笑風生，兒孫的成績讓他出了個大風頭。
“李棟。”大長老喊出下一名弟子，這是宗主一派的外姓長老之孫。
整個過程一如先前，只是在初期李棟顯示出些許痛苦。
“地級下等。”
在這月狐宗內，天賦並不會只在一個人身上存在，即便是缺乏血脈濃度的外姓弟子，也不見得比內門弟子差。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地級天賦再沒有出現，原先被劃定為地級天賦的弟子們大多被分到了玄級上等，甚至有些被判定為玄級中等。
殿內的其餘弟子幾人歡喜幾人愁，既有鯉魚躍龍門的期盼，又有一落千丈的擔憂。
月明遠的登場打破了殿內的平靜，此前月明遠是月狐宗年輕一輩唯一的地階上等天賦，眾人都好奇在新標準的判定下，他會有什麼改變。
一飛沖天，達到天級？亦或者保持現在，更甚跌落地級中等。
大長老將身後的孫子輕推至林天英身前，月明遠半跪行禮，極為尊重。
整個勘測過程，月明遠自始至終淡定自如，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
片刻之後，林天英一改平淡，讚揚道：“不錯，終於見到一個天級下等。”
殿內眾弟子驚歎，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明遠師兄竟然達到了天級下等，和雪仙子師叔一樣的天級！”
“不愧是大長老的孫子，我們這代玄者的領頭人非明遠師兄不可了！”
……
三聖子也饒有興致，向月清武誇讚他的孫兒天賦極佳。眾長老紛紛祝賀，月清武笑容滿懷，一一恭維。
“諸位言重，明遠只是剛剛踏上修行之路，天賦只是基石，後期還得依靠他的努力，”月清武撫了撫長鬚，微笑回應，隨即看了眼名單，補充道，“下一位，林楓。”
在人群后的林楓聞聲上前，先前眾多師兄弟的例子擺在面前，給了林楓些許信心。
“先前有玄級弟子跨升兩個小級，我服用了還真丹，想必不至於停留在玄級下等。”林楓思索著向林天英行禮，低頭接受虛火勘測。
林天英手掌翻動，一團虛火進入林楓的體內。虛火遊歷林楓的骨髓，一路順暢，遠勝尋常弟子。
正當林天英心想也許又是一個地級上等時，虛火進入了林楓的丹田，隨後，消失不見了。
沒錯，虛火在進入他的丹田的瞬間，就脫離了他的掌握。
“怎麼可能？難道是我今天用心過多，操縱不當了嗎？”林天英只當自已出現了不可能的失誤，他抬起右手再次釋放出一團虛火。
虛火沿著林楓的身體遊走，骨髓，下移入丹田，然後又消失了。
林天英心底震驚，如此情形他之前沒有遇到過，不可能每次都失誤，他在內心思索。
“朱雀虛火是聖君傳下的功法修煉而成，就算他的血脈再霸道也不能完全吞噬，一定會有些許殘留，除非……”
林天英思索至此，不再釋放虛火，轉而以玄力探測林楓的丹田。
“果不其然，他的丹田溝壑遍佈，玄力處處被阻，虛火一入丹田便自主煉化阻礙了。”
林天英得到了答案，心裡一陣輕鬆，隨即便冷冷的說：“血脈尚可，達到地級上等。丹田一塌糊塗，溝壑遍佈，難以運轉。綜合評價勉強達到靈級中等。”
林天英講完之後，轉頭望向月清武，補充道：“月長老，這等天賦的玄者就不要送來勘測了，今日時間可不多。”
這句話點醒了眾人，就連人群外側的弟子也反應了過來。
人群再次炸開了鍋，不過，這次不是讚揚，而是種種恥笑與鄙夷。
“我當是誰這麼‘天才’呢，原來是我們的林楓師兄，靈級中等，怎麼好意思來的？”
“難以置信，先前只是聽說有個廢柴師弟，想不到竟然才靈級中等。”
“林楓師兄上次勘測不是玄級下等嗎，怎麼會這樣。”
人群中掀起軒然大波。
月夢雪也一臉震驚，心中百感交集，“怎麼可能？！昨日楓兒明明服用了還真丹，怎麼比先前更差了，這是怎麼回事？”
林楓在殿內成為了眾矢之的，茫然且無助，直到被月夢雪拉回坐席上也沒有回過神來。
他內心閃過種種想法，一團濁氣積蓄在胸口，久久難以釋懷。
月夢雪在他身旁呼喊，兩人之間的距離明明那麼近，傳來的聲音卻又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