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境,自然沒那麼簡單的,鑄就修行路上的根基。
根基有多硬,近乎決定了一個修士的上限。
大道之基,封俊人也只在封家古籍上看到過隻言片語。
傳聞,鑄就大道之基者,得天地氣運加持,未來不夭折,成仙是必然的!
“呼...呼...”
封俊人努力平復著自已的心情。
“蘇兄,他到底是什麼人...”
封俊人心裡清楚,他能鑄就如此道基,只因蘇長空一句話而已。
“封兄,你在裡面嗎?”
蘇長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封俊人趕忙起身開門。
陽光照在臉上,封俊人眯了眯眼,愕然發現已經過了一夜了。
“封兄,我準備下山一趟,回家裡看看弟子,順便拿些東西回來,你要一起嗎?”
蘇長空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讓人心曠神怡。
“好啊!”
封俊人自然點頭應下。
兩人並肩向山門外走去。
走出山門,一個老者正拿著掃把掃著枯葉,二人定睛一看,正是昨天在小平房門前瞌睡的老者。
“弟子蘇長空見過前輩。”
蘇長空走上前對老者行了一禮。
自已印象中像這種低調掃地的老頭都不是凡人,能有機會抱大腿的自然要抱緊!
“弟子封俊人拜見前輩。”
封俊人有樣學樣,同樣是一拜。
老者抬頭看了一眼兩人,嗯了一聲就低下頭繼續掃著地。
封俊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前輩,弟子要下山採購些東西,不知前輩可有需要弟子帶的?”
蘇長空卻是不以為然,厚著臉皮繼續說道。
“有酒嗎?”
老者終於是停下了掃地的動作,抬頭看著蘇長空緩緩吐出三個字。
話語生硬,似是很久沒有與人說過話。
“有,弟子這就給您去打酒!”
一聽老者有了需求,蘇長空急忙應下。
不怕你有要求,就怕你什麼也不要!
蘇長空自認為自已深諳人情世故。
二人告別老者,向山下走去。
“蘇兄,沒想到你如此耐心,這老者如此態度,你也願意親近。”
封俊人言語間透露著對老者得不滿。
“哎,封兄,高人都是有脾氣的,哪有那麼平易近人?”
“我看蘇兄你就挺平易近人...”
“哈哈哈,我又不是什麼高人!”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
後方,老者緩緩停下掃地的動作,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學堂。
一眾少年們懶洋洋的趴在桌上,手裡拿著書,有一搭沒一搭得念著。
“都精神精神,老師回來了!”
“惟書學,人共遵。既識字,講說文...”
躺在桌上曬太陽的李長安忽然跳了起來,坐到凳子上朗聲讀了起來。
一群小書生端正坐好朗聲讀了起來,眾神獸連忙回到畫中,一切回到了蘇長空離開時的樣子。
“封兄,這就是我在山下居住的地方,開了一間學堂維持生活。”
蘇長空的聲音由遠及近。
“老師回來了!”
“老師好!”
兩道身影踏入大門,一眾少年起身打著招呼。
一隻哈士奇跑過來蹭著蘇長空的褲腳。
“嗯好,我不在的這兩天有沒有好好讀書?”
“老師我啊,如願以償加入了天星宗,光榮地成為了一名雜役弟子!”
“你們就是我最後一批學生了,我會時常下山教導你們直到束髮為止。”
蘇長空摸了摸大狗的頭,微笑著對眾人說道。
“恭喜老師!”
“老師成為修行者千萬不要忘了我們啊。”
眾人聽到雜役弟子,嘴角不由抽了抽,努力擺出一副發自內心恭喜的樣子。
蘇長空腳下的大狗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吐了吐舌頭。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封俊人,是你們的師叔!”
“可別小看你們的師叔,這可是平日裡難得一見的築基境大修士!”
蘇長空開懷,目光轉向封俊人對眾人介紹道。
“見過師叔。”
眾人乖巧的向封俊人行禮。
“嗯,都別客氣,師叔我沒什麼文化,如果你們在外受了欺負師叔替你們出頭!”
封俊人見到這群少年如此乖巧,也是一臉笑意。
“多謝師叔!”
幾十個小傢伙努力忍著笑場的衝動,保持著乖巧的樣子。
蘇長空已經走入後院,封俊人環視著學堂內的裝飾。
驀地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幅畫上,畫中是一隻鯤躍出海面化鵬的場景,上書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封俊人只覺得自身出現在一片無際的海面上,一隻不知多大的鯤一躍出海,引動周圍發生巨大的海嘯。
鯤鵬渾身威壓向著封俊人的靈魂碾壓而來,眼看就要將他的靈魂壓碎。
“鵬尊,你別把我師叔給嚇壞了。”
封俊人渾身一顫,眼前的畫面回到了學堂。
順著聲音看去。
一個身穿白袍,童子模樣的少年正歪頭看著他,眼中帶著一抹忍俊不禁。
“那...那是蘊出真靈的畫道至寶?”
封俊人滿臉震驚。
“師叔啊,淡定淡定,鵬尊在這裡也算不上很強,你認識的多了就習慣了。”
一個少年用書捂著嘴淡聲說道,眼睛彎成了月牙。
“就是,小子,你好好跟著主人混,一頭豬都能成仙。”
哈士奇懶洋洋的趴在牆角,一雙異色瞳孔瞥了一眼封俊人,傳出一道淡淡的聲音。
會說話的狗?
封俊人打量著哈士奇,當與那對一黑一藍的眸子對上時,彷彿靈魂都被吸了進去,連忙移開目光。
“抱歉狗...前輩,是小人放肆了。”
封俊人連忙躬身行禮,再沒有來時的意氣風發。
“嗯,起來吧,我叫哈神。”
“還有當著主人面我就是一隻普通的狗,不要太拘束。”
哈士奇淡聲說道。
“對對!師叔,我們都是幼學之年的孩童而已,你可千萬不要把我們當成什麼大人物!”
邊上一個紅裙少女大眼睛眨巴著說道。
......
合歡宗。
“放肆!我唯一的兒子死在他們天星宗,竟然連個說法都沒有,真當我湯子真沒有脾氣!”
議事殿中,宗主湯子真怒吼著,一巴掌將面前的桌案拍成了齏粉。
“宗主息怒。少主一路低調行事,只與一個凡人產生過沖突。”
下面兩個從天星宗趕回的隨從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凡人?”
“是啊,就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不過此人似乎在星辰一道頗有天賦,在招生大典上引得群星照耀!”
“胡光亮也死了,我讓他這些年扼殺天星宗有天賦的苗子,看來和這個凡人脫不了干係!”
“管你是什麼人,都要償命!”
湯子真雙目血紅得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