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看?”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什麼人?”
鐵玉書面色一變,他因不能修煉的緣故,王府常年有重兵把守。
怎麼可能會神不知鬼不覺進來一個人?
鐵玉書聲音剛落下,手中的筆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竟是脫離了他的手掌飄了起來。
筆身之上,開始有金色的符文遊動起來,一股宏大的浩然才氣從筆中逸散,緩緩凝聚成一道人影。
“師尊?”
鐵玉書驚呼道。
那道身影竟然與蘇長空一模一樣,只是面部無比模糊,讓人看不清楚。
“玉書,拜見師尊。”
鐵玉書深深行了一禮。
“起來吧,我不是主人。”
身影說道。
“不是師尊?”
鐵玉書有些疑惑。
“器靈!本座是器靈!”
“本座問你,你老是盯著我看幹啥?”
身影沒好氣道。
“器靈前輩,玉書覺得此筆不凡,心生好奇多看了兩眼。”
鐵玉書很想說一句瞅你咋地,為了自已的小命著想,最終擠出一絲微笑道。
。。。。。。
養心別苑,在鐵玉書離去後,很是安靜。
蘇長空漫步在別苑中,觀看景色。
不知不覺中,已是走到了湖中心的涼亭中。
站在亭子中,望著四周的景色,蘇長空感覺很是賞心悅目。
在這裡,時不時能看到湖泊之中的金鯉躍出水面,有盛開的蓮花在風中搖曳。
涼亭之中,一架古琴橫陳,蘇長空不由心中一動,走到古琴前坐下。
閉上眼睛,雙手緩緩撥動琴絃。
叮!
咚!
一個個音符,在湖心亭中響起,美妙的琴聲,在養心別苑之中流轉。
湖水之中,一條條金鯉開始不斷地躍出水面。
一株株蓮花隨著琴聲整齊地搖擺起來。
“公子的琴道竟也有如此造詣?”
公上修然一直伺候在蘇長空身後,此時聽著琴音中蘊含的道韻,雙目之中盡是驚訝,看了一眼已經陷入修煉的旺財,不由也閉上雙目默默吸收著道韻。
“沒想到蘇大人的琴聲如此好聽!”
“你們快看,這些金鯉今日是怎麼了?”
遠處,不少負責維護人工湖的侍女看到這一幕,眼眸之中盡是疑惑。
這些金鯉往日從未如此歡快過,此時竟是變得如此歡快,如此場景,她們從未見過。
鐵莫真一身便服,身後跟隨一個黑袍老者,出現在別苑之外。
剛剛進入別苑,兩人渾身一顫。
目光落在遠處湖心亭之中彈琴的白袍青年身上,眼眸之中盡是驚駭!
此刻的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盤坐下來。
那些音符帶著一縷縷道韻進入兩人耳中。
在琴音之下,兩人彷彿醍醐灌頂一般,大道在兩人的眼前竟是變得如此清晰。
他們彷彿就站在大道的身邊,大道,觸手可及!
一曲終了,鐵莫真與身後的老者緩緩睜開雙眼,雙目之中閃過兩道精光。
“吾皇,可有收穫?”
黑袍老者滿臉不可思議,不由問道。
“勝過十年苦修,我的境界不但徹底穩固下來,且更進了一步。”
鐵莫真深吸一口氣,正色道。
“這些侍衛倒是得了機緣。”
此刻的鐵莫真將目光落在門口的侍衛們身上,這些侍衛一個個緊閉雙眼,氣息不斷攀升,有幾位甚至突破了境界。
“可惜了這些侍女,都是凡人之軀,受不得這場機緣。”
鐵莫真微微搖頭。
“吾皇,您說那位公子到底何等修為,難道是人間至聖?不然,哪裡有此等手段?”
黑袍老者深吸一口氣凝重問道。
“不止!”
“一舉一動,能牽引道韻相隨,或許已超越聖者。”
“走吧。”
“我們去見公子,若是蘇公子願意在我皇朝內長住,那就是我西罕皇朝天大的機緣。”
鐵莫真雙目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說道。
“吾皇遠見,那位公子就算是在這裡彈幾個月的琴,我西罕皇朝怕是能成為東西南北四大皇朝之首了。”
黑袍老者感慨一聲。
“參見皇上。”
見鐵莫真走進來,那些清醒的侍女連忙跪下。
鐵莫真沒有理會,徑直走向湖心亭。
“蘇公子,朕來找你喝酒了。”
蘇長空剛剛睜開眼,一道豪邁的聲音傳來。
“蘇長空見過皇上。”
聞聲,蘇長空連忙起身。
“來人!上酒菜!”
兩人落座,鐵莫真說道。
“上酒菜~”
黑袍老者高聲傳出。
一個個丫鬟端著酒菜走入別苑中。
“今日吩咐御膳房做了些菜,與公子喝幾杯!”
鐵莫真笑道。
太陽的余余暉逐漸消失,月光灑下。
鐵莫真才有些不捨地離開別苑,與蘇長空交談,感受著蘇長空談吐之間的道韻,鐵莫真感覺自身的修為又有些精進。
只是怕蘇長空不喜,這才與黑袍老者離開養心別苑。
走出湖心亭之時,鐵莫真像是注意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湖中。
看到湖中的金鯉,鐵莫真瞳孔頓時一縮。
沒有多說,帶著黑袍老者走出養心別苑。
“季公公,剛才你感受到湖中有什麼不同了嗎?”
鐵莫真看向黑袍老者,面露凝重。
“回稟吾皇,感受到了,那湖水之中有一絲淡淡的龍氣,那些金鯉,怕是要化龍了。”
“或許是公子的琴聲,助那些金鯉蛻變出龍鱗了。”
季公公神色凝重道。
“走吧!”
鐵莫真輕輕一嘆。
養心別苑是他常住之地,湖水之中的金鯉還是當年他親手放進去的,他時常欣賞。
今日在蘇長空一曲琴音之下,這些凡魚竟是要化龍,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琴音不但能助人修行,還能點化萬靈,鐵莫真有些驚恐。
他以為蘇長空很可怕,沒想到蘇長空還不在他的想象範圍之內。
左相府。
左相端坐在大堂,面色有些複雜。
他,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左相,竟因一句話,被革了職。
數日以來,他心中都是又驚又怒。
“你到底是何人?”
“竟讓吾皇都如此忌憚。”
左相喃喃自語。
“父親。”
一個青年走進大堂,躬身行禮。
“玉兒,可是查清了?”
看到自已的兒子,左相微微一笑。
“父親,已經查清楚了。”
青年恭聲道。
“此人到底來自何方?什麼背景?”
左相凝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