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裳眼神無法聚焦，瑟瑟發抖，祁爺爺只覺得比挖了他的心還要難受。
他孫女怎麼這麼命苦？
好不容易一切都在往好的發展，卻又變成這樣。
到底是誰？
很快祁陽和李虎被管家帶來的人拉來，祁爺爺看見李虎，就像做噩夢一樣。
眼圈發紅，眼中滿是後悔。
“李虎，你不是答應我收下那筆錢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一步嗎？裳裳被你們害的還不夠？殺人何必誅心？為什麼你還要回來！”
李虎舌頭頂著腮幫子吐出一口血沫，笑得一臉邪氣。
“老頭，你給的那點錢是想打發叫花子嗎？賭兩把就沒了，要不你給我兩千萬，我保證不來打擾你。”
“你無恥！言而無信之人將來又有誰會信你？”
“你就應該和你父母一樣去監獄裡待著。”
他後悔了，當初就不應該因為他是一個高中生，學習優異而放過他。
歹竹怎會出好筍？他們從根子裡就是壞的。
“死老頭子，別給我說教。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現在犯罪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們。”
李虎撐著起來，站姿怪異。
他一步步朝祁裳逼近。
“祁裳，你說我有對你做什麼了嗎？反而你們祁家人，仗著家大業大把我打成這樣。”
李虎還想更湊近一點，卻突然被沈智攔下，眼中全是不善。
“李虎，我不清楚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請你保持安全距離談話。”
李虎無所謂聳聳肩。
“保持就保持咯，祁裳，怎麼回到祁家後你變得這麼膽小？在這裡住不習慣嗎？不習慣我就帶你回村。”
李虎說著臉上露出痴漢表情。
“你可是我爸媽給我買的童養媳，說好成年就給我們成婚的，你怎麼敢逃啊？”
李虎眼神逐漸陰冷，如同毒蛇纏繞頸間。
祁裳被他這話一刺激，立刻被嚇得哭出聲來。
祁裳爬起，撞開沈智，衝過去就給李虎一個大逼兜。
打好趁他沒反應，祁裳又趕緊補一巴掌，直到看見他左右兩邊臉上的巴掌印對稱，才稍微滿意。
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砸落在地。
祁裳身形不穩。
“李虎，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面前？你以前害的我還不夠嗎？你憑什麼要出來？！！！”
乖乖待在監獄裡不好嗎？
怎麼臉都被燒成這樣，還出來嚇人。
祁裳內心瘋狂吐槽，臉上卻還是一副承受不住打擊的模樣。
李虎聽著她嘶聲竭力的樣子，心中更加快活。
就該大家都瘋才行。
憑什麼只有他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哪有憑什麼？當然是因為你是我未來的妻子，祁裳，你跑不掉的，我會如影隨形，永遠都在黑暗中凝視著你。”
祁裳捏著看起來軟綿綿的小拳頭捶向李虎胸口。
臉上淚水橫飛，卻任然是一副絕美的模樣。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畜生，你們一家人都是畜生，為什麼要挑中我，為什麼被你家拐賣的人是我？為什麼！”
李虎只覺自己胸口肋骨都被她捶斷了，幾次嘗試阻擋，卻都被她用刁鑽角度躲開。
好不容易可以喘息，李虎只想拉個墊背的來轉移她的注意力，不然他怕自己真的會被她打死。
“因為你的走丟和拐賣都在別人計劃中，她要你被拐，你就必須被拐，不然怎麼讓她頂替你？”
李虎這話一出，靜默一瞬，而後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猜測聲。
宴會的人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圍成一個大圈，每個衣著光鮮亮麗的人，現在都緊緊擠著聽八卦。
頭上髮飾歪了也沒注意，有些人甚至為了在最前排吃瓜，連鞋子跑丟了都沒看見。
“不會吧，這也太讓人細思極恐！做這事到底能有什麼好處？”
“頂替位置？怎麼聽著那麼像他家的真假千金？”
“說不定祁小姐走丟。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只怕是怪她擋了某些人的路。”
周圍猜測逐漸將祁呦頂上風口浪尖。
祁呦甚至看見，連祁父都用審視目光看著她。
祁呦心慌。
不可能。
這些年她做的很隱秘，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夠發現，乾爹說過，只要她能給足夠多的籌碼，永遠都會為她保守這個秘密。
想到乾爹的背後，祁呦終於鎮定。
“爸爸，汙衊，這一定是赤裸裸的汙衊，當時被你們領養我才幾歲？根本不可能做出這些計劃。”
“他一定是在挑撥離間！”
祁裳身體僵硬的轉向祁呦，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祁呦，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祁呦看著周圍全是對祁裳同情的目光，再對比他們看向自己戲謔的模樣。
祁呦大聲辯解。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可以隨便就把髒水潑在我身上。”
“他這樣的惡人，嘴裡說的又能有幾句真話？不要中了他的把戲。”
祁呦在別人注意不到的角落，惡狠狠瞪著李虎。
李虎卻盯著祁呦，笑得滿臉惡意。
“祁呦，我這樣的惡人？那你又算什麼？陰溝裡的老鼠嗎？叫我來的人本來就是你，你又在裝什麼？”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把他從監獄裡放出來。
但在那裡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之後，本來就不想活，能出來當然要帶幾個人一起死。
李虎眼中全是嗜血瘋狂，幾步上前掐著祁呦脖子，把她從地上提起來。
“祁呦，都是你毀了我，要不是你叫我來，我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祁呦，我不好過，你也別想繼續做你的公主夢，我們本質都是一樣的人，我們自私自利，陰毒狠辣，祁呦，面具戴那麼久不累嗎？”
祁裳看祁呦都快被掐死了，而周圍人還全顧著看戲，一個救她的人都沒有。
祁呦眼白逐漸往上翻，掙扎著的手腳開始無力。
在這一刻她後悔了，後悔沒早點把李虎弄死。
後悔為什麼沒永絕後患，讓祁裳還有回來的機會。
更後悔自己動作太慢，沒提早搬空祁家。
祁裳眼瞅著她臉變成紫紅色，連忙撞過去扶著祁呦搖晃。
在她撞過去的那瞬間，李虎明顯聽到自己的手出現咔嚓聲。
李虎臉色發白，無力放下祁呦。
祁裳抓著祁呦頭髮，讓她恢復意識。
祁裳眼中滑落一滴血淚，說話間引發劇烈咳嗽。
“咳咳咳，祁呦，我到底哪裡對不住你，你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