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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高科技

大方的壓水井終於做好了,這一套裝置包括:壓水的機身,井口安裝臺,再加上幾節竹管。我、大方和孔大嫂三人一塊扛著去了文曲星家。裝了將近半個小時,惹得很多村民來參觀,弄得我都有些緊張。

最後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我讓僕人舀一瓢水來。往活塞管裡一倒便開始壓,果然沒幾下就出水了。眾人都大為驚訝,這種高科技產品顯然有點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人人都來上手試一試,用過的都說好。我和大方合計了一下工時用料,收了文曲星家一千五,我分五百。我們也現場給村民們打了個廣告,這東西不僅用著省力,而且安全,井口封死,不會落灰,也不用擔心雞鴨貓狗小孩掉下去。結果當場就下了三單,把孔大嫂樂壞了。

我們回去的路上,大方估計莊子上有三十多口井,讓我給算算全裝上能掙多少錢,此刻的這一對夫婦,覺著一切都好起來了。

可是第二天,那架壓水機就壞了。因為來玩的人太多了。我和大方只能去做售後服務。

“你不是說個把月肯定沒問題嗎?”我看著裂開的活塞管問道。

“誰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壓的,而且這壞的也不是你說的那個軸啊。”大方也很無辜。

我們把零碎抱回去,研究了一下。與其加厚活塞管,不如給壓桿單獨做一個支撐柱,以前人家壓桿的支撐柱和活塞管連一起,因為那是鐵的,現在這玩意木頭到底是不行。我們改進了一下設計又抱過去給文曲星家裝上,人家也意識到這東西有點精貴,就不讓外人進去隨便玩了。

大概是昨天幾家回去和鄰居商量好了,今天又多了三個訂單,大方還是很高興。可之後高老莊並沒有像大方預想的那樣每口井都裝上這種壓水機。也幸虧沒有,因為這僅有的七臺壓水機在今後的幾年裡,成了大方身上揮之不去的蝨子。

經過我們改良後的木製壓水井,大概要半年才會壞一次,我覺著這個質量已經很不錯了,可問題是有七臺,所以大方几乎每個月都會被叫去修水井。本來按他的想法,經常壞可以多收點修理費。可這修理費並不是那麼好要的,人家一開口就是:“你祖父做的那個床頭櫃比你歲數都大,現在開關門還一點吱呀聲沒有,怎麼到你做東西就老是壞?”而且這水井是要天天用的,你這一壞,人家要麼走很遠去別人家井裡挑水,要麼把這井口的一堆零碎掀起來,吊著桶打水,可這壓水機下面的水管是打通的竹子做的,它不像塑膠水管能隨便彎,掀起來很麻煩。所以這修壓水機的活還拖不得。搞得大方不勝其煩,好幾回想教我木工活,因為這水井我也是分了錢的,怎麼最後售後全落他一個人頭上了。那我能學嗎?肯定學不了,學不了。

這兩天莊子上因為水渠的事好像發生了些不愉快,就是各家田裡的水分配不均的問題。我想到老馬的筆記上有寫的,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就拿著筆記給高太公看,高太公看後又是感慨一番老馬好人沒好報,然後就帶著人按照老馬的筆記開始挖水渠。

我站在邊上看著一片綠油油的稻苗,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高太公,我怎麼沒見你們插秧啊?”我問道。

“插秧?”

“是啊,就是把這些稻苗再重新栽插一遍。”

“廢那功夫幹嘛?”

我想了一會,也陷入了困惑,是啊,為什麼要重新插一遍呢?

“我也不知道,可我見未來的人種地,稻子都是插秧的。總不可能是大夏天沒事給自已找罪受吧。”

高太公沉吟一會:“這樣,我給你畫塊地,你按照你見過的樣子插一遍。”

就這樣我得到了一塊大概二十米見方的地。而且很快我也明白了什麼叫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下田。只要挽起褲腿下了地,很快就能發現眼前的綠油油不光是稻苗,還有雜草。原先的地因為草種和稻種同時發芽,所以雜草會一直和稻苗搶奪養分。而透過移栽後,移栽的稻苗對比還沒發芽的雜草有更強的搶奪養分優勢,所以雜草數量會大大減少。而且因為稻苗間距的人工控制,讓地裡的養分的分配也更平均一些。

我就這樣從原先稻田密的地方拔出一些稻苗移栽到我的地上。也不知道他們給地裡用的是什麼肥,簡直臭不可聞。插秧時,我突然想到我們家上兩代人辛苦種地供我讀書,企圖幫我擺脫農民的身份。可如今剛在大城市上了幾年班,卻又回到了這片土地上,不禁有點唏噓。岸上看見的村民都說我在瞎講究,種地哪有圖整齊好看的。400平的地讓我硬是幹了兩天,這插秧比割麥還累,腰真的是要折了。

因為腰太疼,我是連柴都不想撿了。在穿越之前,我一直有著自已的擺爛底線:做人,好吃和懶作最多佔一樣。我選擇了懶,所以我對做飯、美食可以說一竅不通。如今,我已經幹了這麼多的活了,理所應當該吃點好的了吧,而此時的我卻身無分文。上回文曲星家壓水機的五百塊已經被高香蘭奪去換成了被子和枕頭。不過之前蓋羽絨服也確實不太舒服。

思來想去,我決定成為一名釣魚佬。我在大方和高香蘭家都沒借到魚竿,最後我把我的鑰匙扣掰彎磨了磨充當了魚鉤,找了根竹杆綁上麻線雞毛,再挖點蚯蚓,抓把子糠麩就齊活了。

到了河邊,就看到樹蔭下有兩人在下棋。從膚色上判斷,如果他們不是來自剛果,那肯定就是釣魚佬了。果然,棋盤的兩邊十來米處各架了三隻魚竿,棋盤旁邊也每人架了一隻。他們看到我拿著魚竿過來,也覺得新鮮,主動上來和我接頭。一番盤問之後確定了我只是個新手,說我這線不行,杆不行,餌也不行,也就那鋼圈磨的魚鉤還能入得了他們眼。我也看了看他們的漁具,抄網、魚簍、各種魚食,各種動物筋做的魚線一應俱全。而他們的魚鉤卻不是鉤,而是用竹片做的卡子,魚吃了之後提杆讓卡子撐開魚嘴就能拎上來,我還是第一次見。我想看看他們魚簍裡的魚,他們敷衍說也是剛到,然後又說這河裡的魚很精,隨便撒個窩子把魚竿架那,繫上鈴鐺,來樹蔭下等著就行。順手遞給我一個鈴鐺,我沒有要鈴鐺,只是問他們借了根魚線,我覺著這年代鋼鉤恐怕是不好弄的,要是麻線斷了怪可惜的。那人也很大方,直接送我了,說原本這些漁具就是老馬的。

我打好窩,在太陽底下一站就是一個鐘頭,實在是遭不住了,那雞毛是一動不動啊。在我換了個窩點又站了半小時後,我終於還是屈辱地繫上了鈴鐺。

“兩位兄弟,這河裡真的有魚嗎?”我忍不住發問,因為這麼久了,我也只見過他們中一個人去提過杆,而且魚還脫鉤了。

“新手就是浮躁呀,這釣魚考驗的就是一個耐心。”其中一人老氣橫秋地說道,同時拿著棋子不知下哪。

我對圍棋的瞭解全都囊括於一句“金角銀邊草肚皮”,所以也看不出兩人下的好壞。

又坐了好久,這兩人的行為在我眼中變得荒誕起來,彷彿他們並不是在等魚,而是在等戈多。

太陽按時落山,我們各回各家。他們其中一人釣了一條,另一人釣了兩條。我,什麼也沒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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