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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析城山上黑龍洞

二人沿山路進入疊峰之間,關羽驚奇的發現,這山中竟別有洞天!與陡峭的巖壁不同,峰林幽谷懷抱中,竟有一大片平野開闊之地,林木茂密。沿著林間小路行進,不多時,看到一片農田,田間尚可見農夫推著犁車耕作。

關羽忍不住感慨著:“徒兒曾聽人提到,河東郡內有一處雲窩霧鄉、濟水源頭、湯王行宮、天地交界之所,便是此山吧?”

玉隱笑著搖了搖頭:“河東郡內山勢眾多,不知此言所述何處。但析城山西望黃河三門,中流砥柱,東挽王屋太行,拔地起於中原,橫亙大河北岸,確是一方靈氣之地。”

待走近田間,一個年齡偏大的農夫看到二人身影,急忙放下手中的農具迎上前來,熱情招呼著:“玉先生您回來了!”

玉隱也一臉笑意,問道:“老林,近來谷中可安好?”

老林一拍胸脯:“先生放心,有俺老林在,谷中一切都好。”又看了看跟在玉隱身後的關羽,好奇的問道:“這位後生瞧著眼生,可是先生的客人?”

玉隱招呼關羽來近前,介紹道:“這是吾新收的弟子,名喚關羽關雲長,日後也會在谷中習武。雲長,這是谷中管事老林,如有生活所需皆可找他。”

關羽聽聞急忙見禮:“關羽見過林管事!”

老林一擺手:“叫甚管事,俺是粗人,關小哥叫俺老林或是林叔就行。”

這個老林倒是豪爽人,關羽心中頓生好感,說道:“關羽初來此地,日後怕是常要煩擾林叔,喚吾雲長便可。”

“雲長客氣了,俺這就帶幾個後生去把雲長的屋室收拾出來。”說罷,招呼了幾個人急匆匆離開了。

玉隱見此莞爾一笑:“這老林曾在軍中多年,做事總是這般風風火火,但卻心細的很。日後雲長若是想知邊境之事,可以去問老林,他們都是從幷州逃難過來的。”

關羽聽聞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谷中這些農夫都是幷州的災民?”

“都是前些年從五原郡、雲中郡還有朔方郡躲避戰亂而來,吾看他們無處落腳,就帶大家來到這山谷之中,蓋草屋,闢農田,倒也安穩了下來。”談及這些往事,玉隱也忍不住嘆息,“這谷中天然生有數百種植株藥草,因而也被人們喚作藥王谷。”

“師父大善!”關羽聞言敬佩不已,玉隱既非朝廷官吏,也非一方富戶,卻能為這些災民尋得一方安身之所,能拜這樣大善之人為師,是自已的幸運。

“非也,這只是些舉手之勞。只要幷州戰禍一日不停,這些百姓就難尋安居之所,若朝中能多一些皇甫規、張奐這般良將,也不會讓匈奴、鮮卑如此肆虐。”玉隱嘆了口氣,頗有幾分感慨,“先不提這些,日後谷中事物讓老林帶汝瞭解,且先隨為師看一下練功之所。”

田地一側是一處碩大的湖泊,玉隱介紹道:“此為娘娘池,百草谷中湖泊僅此一處,眾人飲水皆取於此。”

關羽放眼望去,這娘娘池水面寬闊,足有十幾畝地大小,湖水清可見底,不禁驚歎:“這高山之上竟有如此大湖。”

“不必驚訝,且隨吾來。”玉隱招了招手。

關羽隨玉隱從湖邊繞小道進入後山,這析城山的後山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溶洞,玉隱領著關羽來到最大一處溶洞,介紹道:“這析城山上有諸多溶洞,人稱七十二個‘小鐵鍋’,一百二十四個‘鬼推磨’,又三百六十個‘獨龍窩’,此處是最大的一個,喚作‘黑龍洞’,便是吾師徒每日修行之地。”

關羽初來此地,對眼前壯闊的景象驚歎不已,黑龍洞位於後山頂部,洞中佈滿深灰色的岩石,一眼望去深不可測,隱約還能聽到滴水之聲。他不禁問道:“師父,此洞通往何處?”

“吾也曾入洞穴深處探看,一里多深便無通路,但可聽到水流之聲,想必其中藏有地下暗泉。此洞清幽僻靜,是習武練氣之佳所,以後每日雞鳴隨為師來此練功,不得偷懶。”

“徒兒謹遵師命。”

交代了練功事宜,二人回到前山,穿過麥田,關羽看到了一處規模不小的莊子,裡面大大小小足有十幾戶茅草屋,幾個孩童在屋前玩耍,看到玉隱紛紛喊著玉先生,異常親切。

玉隱的居所在整個莊子最深處的一個院落,有四五間草屋,老林正帶著人在西側一間屋前忙碌,看到他們到來,忙上前說道:“先生,雲長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就在西側這間。”

玉隱看了滿意的點點頭:“甚好,你等辛苦了。”

“先生客氣了,雲長日後若是缺些什麼只管來找俺。”老林憨厚的拍了拍關羽的肩膀,又轉身向玉隱說道,“先生,晚間的吃食俺家娘子做好了就送來,俺先去地裡忙了。”說罷,就招呼幾個人離開了。

關羽本想拉著老林問一問幷州之事,轉念一想,學武不是一蹴而就,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思量,來日方長。

“雲長,你且先去房中收拾行李,吃過飯讓老林帶你去取些被褥來用。莊內有私塾,明日為師可帶你前去,日後你須得一邊習武,一邊讀書識字。”

“徒兒謹遵師命!”

關羽先送玉隱回房休息,自已則沒有著急回房間,而是在院落裡好奇的四處閒逛,這才發現此院落要比想象中大上許多,背後緊挨著巖壁,巖壁下有個山洞,洞口已被裝上大門,門上掛著鎖,不知裡面存有何物。

院落東側闢有兩塊田地,田裡種的卻不是麥谷,那些植株形狀看上去有點奇特,關羽沒有見過。

庫房西側還有一個藥廬,關羽一臉疑惑,下意識摸了摸下巴,暗自琢磨著,師父雖然治好了張員外家老夫人,又給賈習送去了一包藥材,卻一直堅稱自已不是醫者,那院中為何有這藥廬,難道是……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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