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三人各自坐在一個牆角,誰也沒說話,充分感受這間屋子帶給他們的不同感受。
瓜哥感覺最強烈,他說屋裡的氣流比較複雜,好像溫度不一樣,時不時的會有一些涼風從脖子後面經過。
而且瓜哥形容得也相當到位,他還舉了個例子說,比如你走在熱帶叢林裡,從一些大樹下面經過,突然從樹枝上掉下來了一條蛇剛好掛在了你的脖子上,當時的感覺肯定是又涼又驚恐!
因為那是蛇,有可能會有毒,所以還會瞬間帶來一種對死亡的恐懼……
瓜哥之前不愧是廣告公司的藝術總監,在公司上班的時候沒少出點子搞創意,語言能力確實很厲害,描述一件事情的畫面感極強。
被他這麼一形容,馬炎和張清雲似乎也感受到脖子上纏繞一條毒蛇之後的那種緊張和恐懼感!!!
但是,對於馬炎自已來說,他倒是並沒有這種感覺,感覺不出周圍存在亂流,溫度似乎也正常。
於是,馬炎就問張清雲,他坐在這裡感受到的跟瓜哥一樣麼?
張清雲點點頭說,雖然他沒有瓜哥感受的那麼細膩,但是的確能感覺出有陣陣涼風從耳朵後面吹過去。
這種感覺跟他昨晚直播的時候差不多,就是感覺屋裡可能藏著一些看不見的東西……
兩個人說的起碼是一致的,似乎唯獨馬炎自已感受不到,難道是自已的神經太大條了麼?
於是,馬炎又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好好感受了一下……
然而,依舊感覺不到有冰冷氣流繞著脖子打轉兒的那種緊張感!
這時候,瓜哥盯著馬炎說道:“人感覺不到空氣,魚感覺不到水,鬼也感覺不到陰氣,這個道理你明白麼?”
馬炎睜開眼睛看向瓜哥,問:“什麼意思?”
瓜哥解釋說:“人感覺不到周圍有空氣,就像我們一樣,坐在這裡可以正常呼吸,如果人掉進水裡就一定會感覺窒息難受,但是,魚卻在水裡可以正常呼吸,如果把魚從水裡拿出來,暴露在空氣裡,魚也依舊會窒息而死……”
瓜哥的腦子裡果然是有知識,他的話初聽起來莫名其妙,但是仔細一回味,顯然重點不是在說“人”和“魚”怎麼樣?
瓜哥主要的意思是在說,馬炎不是正常的“人”,或者更靠近“鬼”這種存在,所以馬炎坐在這間屋裡才會感覺不出周遭的陰氣。
因為他自已本來就陰氣極重,所以感受不到室內的陰氣,即便是周圍有鬼存在也可能因為是同類的關係而感受不出來……
瓜哥並沒有把話說的太直接,畢竟有外人在場,所以,張清雲就完全聽不懂了,簡直是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瓜哥話裡什麼意思?
不過……
馬炎能懂就夠了,反正瓜哥這句話也不是對張清雲說的。
“兄弟啊,我只能提供給你一些理論幫助,這房子肯定不正常,具體咋辦我也沒轍,現在我真的有點兒肚子疼了,”瓜哥站起身,看了看馬炎又看了看張清雲,“要不然……我……我還是回中古店等你們吧!”
瓜哥不願意繼續留在這裡,馬炎也不強求,本來他想讓張清雲送瓜哥回去,或者兩個人一起留在中古店別回來了,就留馬炎一個人在這邊繼續蹲守也可以……
可就在這時……
瓜哥的手機突然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現在一般都是發微信,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也不會這麼晚了還打電話,瓜哥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就緊張地對馬炎說:“哎呦,是喵大師打來的……”
“快接啊!”馬炎說。
瓜哥接了電話,馬炎就看見,瓜哥的臉色驟然一變!
他很快就結束了通話,馬炎連忙問:“怎麼了,喵大師難道出事了?!”
“不是喵大師,還是那個買彩票的糟老頭子,他今晚的病情突然惡化了,在病房裡沒少折騰……”
“有生命危險嗎?!”
“呃,那倒沒說,應該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丫的精神錯亂居然攻擊值班護士,所以只能被轉送到了精神科病房……”
那老頭馬炎見過,白天見面時精神很正常,半夜突然發瘋,居然動手打了護士,這似乎跟他之前對著陰靈許願脫不開干係!
馬炎就對瓜哥說:“咱們得先去一趟醫院看看那個老頭!”
“行啊,”瓜哥點點頭,又問,“現在就去麼?”
張清雲看馬炎和瓜哥一臉緊張,並不知道他們說的老頭是誰,想要問,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既然馬炎和瓜哥要去醫院,張清雲立刻說:“好,我開車送你們去吧!”
所以……
還是自已有車方便啊!
而且,越野車比小電驢強太多了!
……
不多時,張清雲就把車開到了醫院的大門口。
跟門口的值班的護士一打聽,大家都知道剛才發病打人的那個老頭,說是已經被控制了起來。
瓜哥說自已是那老頭的親戚,護士也沒多想,就帶著他們去了另外一層樓的病房區,這裡住的大多是有精神類疾病的患者。
時間很晚,病人們都睡覺了,一路走到特殊病房門口,穿過鐵柵欄的窗戶看到裡面躺著一個人。
那個病人身穿約束衣,身體大字型躺在病床上,身上固定了好幾條皮帶,即便是猛鬼上了他的身,肯定也動不了。
看到這一幕,馬炎暗自咋舌,彩票這東西真是害人不淺,挺好的一個老頭,怎麼被搞成這樣了?!
護士介紹說,病人發狂的時候,強行給他打了一針安定,也就是催眠針,睡著後才綁在了病床上。
現在藥勁兒已經過去了,那老頭聽見門口有動靜,睜開了眼睛,還試圖解釋說:“剛才打人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們趕快把我放了吧!”
既然醒了,馬炎就走進去了解一下情況……
老頭看見了馬炎,立刻認出了白天他來過,於是更加激動地解釋說:“你們來得正好,我現在全身難受,特別癢癢,手還被捆住了,也不能抓也不能撓,你們快讓護士把我放開吧!”
馬炎沒權利要求護士鬆開老頭,不過,他能問病人幾個問題……
“我聽喵大師說,是因為你打了護士才被控制起來的,你為什麼要打人呢?”
“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動手打護士呢?”
“你沒動手打人,護士能冤枉你一個病人麼?”
“我……我也不知道啊,當時我就感覺耳朵裡面嗡嗡作響,別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真的,我沒撒謊!!!”
馬炎轉頭問護士,能不能看看當時的監控錄影?
精神科的護士似乎很有經驗,立刻問馬炎是警察麼,如果是警察馬上出示警官證,如果不是,監控錄影是不可能給一般人看的。
護士這麼拒絕也是合情合理,既然不讓看監控,馬炎就提議說,找被打的那個護士問一下情況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