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補了個妝,剛才被哭花的臉又被裝飾的看上去還不錯。
她在嬰兒的哭鬧聲中感嘆,“我的第一個孩子如果沒有打掉的話,現在也和你一樣大了吧。”
那一笑就會一塊一塊掉落的妝容,似乎還帶走女人自己的面板露出一塊塊鮮紅。
張娜拿出手機將嬰兒抱起,“你和那個負心漢長得真像啊。”
說來也奇怪,嬰兒被張娜抱著的時候哭宣告顯變小,肥嘟嘟的臉上似乎有著自己的情緒。
“既然沒有人要你,那我來做你的媽媽,來,咱們給爸爸打個招呼。”
她撥打了好幾個電話,果不其然男人都是拒接。
“行,張建,這是你逼我的!”
一手抱著嬰兒,全然不顧長指甲已經沒入嬰兒手臂。
她的手在螢幕上劃拉終於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點選視屏通話。
影片電話沒多久就被接通,但那邊的精緻的女人在看清楚影片這頭的人後,尖叫了一聲緊接著就是一個手滑鏡頭晃動最終掉落在地,依稀只能看到一個天花板。
張娜似乎對這個結果完全不意外,忽然仰頭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下。
忽然一個男人快步跑了進來,聲音滿是關切,“柔柔,你怎麼了?”
“怎麼會那麼多血啊!”
男人聲音止不住的顫抖,手抖著撥打120卻多次無效。
手機影片將這一幕慘劇一五一十的轉播,螢幕這邊嬰兒撕心裂肺的啼哭,但張娜卻是異常的開心。
“活該!”
她笑盈盈的將嬰兒丟回菜籃子,任由孩子哭泣無動於衷。
坐在一旁的無效本性善良,來看著孩子一直在哭,下意識想要去抱孩子。
她剛剛起身,就被盛墨淡漠的聲音制止,“少管閒事。”
車內的廣播響起,接下來三站差不多四十多分鐘無事發生。
盛墨看著時間還剩下幾站就能到了。
“叮咚!青山觀到了,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從後門下車……”
前後門開啟,大概一分鐘後,車外響起了有節奏的響鈴聲,非常詭異就像是小時候殭屍片裡面趕屍時會響起的銅鈴聲。
“這次又會是什麼東西?”
鈴聲逐漸清晰,嬰兒啼哭停止,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鈴聲吸引。
就在這時,坐在最後一排班白事的人齊齊站起,他們鐵青著臉,動作依舊僵硬。
幾人起身從後門下車,當他們依次下車的時候,盛墨才看到這幾個披麻戴孝的人居然是後腦貼符籙。
正準備調整攝像頭拍下來,不經意間就看到車下面站著一個道長,他一手搖鈴鐺,一手揮動柳條,嘴裡念念叨叨。
“道長,你這是在趕屍嗎?”
盛墨對著這些還是很好奇的,所以就開啟了窗戶詢問。
正在唸咒的道長身體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她剛要說話,就被到道長制止,他將柳條隨手別在腰間,取出黃紙刷刷的寫了幾個字,疊好抓在手心中。
同齡搖晃,他閉著眼睛上車,把黃紙塞到盛墨手中,然後又閉著眼睛下了車。
整個過程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看一眼車裡的人。
盛墨沒有直接開啟黃紙,而是目送道長和白事一行人離去,暗自記下了這一站的名字。
“道長,我們有緣再見!”
對於自己好奇的東西,盛墨還是很熱情的。
“車輛起步,請坐穩扶好……下一站舜華園。”
和廣播一起響起的還有紅衣女人的手機,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浮現一個難看的表情。
“喂,張建你的寶貝老婆還好嗎?”
“娜娜,你在說什麼呢?你才是我的寶貝啊,如果不是為了黃臉婆家裡的錢,我們也不會分開。”
“現在沒有人可以妨礙我們了!”
電話裡男人的聲音還是那個男人,但說出的內容和之前截然不同。
“你、你是誰?”
“我是阿健啊!我這麼晚打電話給你就想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你離婚了?”
“不,比離婚還乾淨,那個臭婆娘出門被歹徒弄死了!我不用分財產,還能從保險公司弄一大筆錢!天意啊!是老天讓我們在一起的!”
電話那頭男人興奮的像個孩子正在等待誇獎。
“別演了,你以為我會信你嗎?”紅衣女人冷冷一笑,“你剛剛還叫我去拿掉孩子,你個天殺的渣男。”
“不是,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我從沒有給你打過電話啊,那可是我期盼了十多年的孩子啊!”電話裡男人的聲音疑惑,“娜娜你是做噩夢了嗎?”
盛墨一直看戲般尊重他人命運,沒想到劇情反轉出現了。
看向直播間,盛墨忽然發現直播間的人數已經破千,還有人在彈幕裡面刷屏。
【今天下午五點被殺死的孕婦就是韓氏集團的千金韓柔柔,犯人在殺人後潛逃,孕婦並未當場死亡反倒是被救護車和11路公交車相撞的時候波及當場死亡,事故造成兩死一傷。】
紅衣女人應該也看到了這篇新聞,她拿著手機的手在不斷的顫抖。
“喂!娜娜,你看到了吧,我沒有騙你啊!”
“阿健……”女人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有些呼吸不過來,“對不起,是我欺騙了你,你老婆根本沒有偷人,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你的……”
頭被強行的扭動,紅衣女人看向不知何時從菜籃子裡面爬出來的嬰兒,她盯著嬰兒的臉,“你看,他和你長得是真的很像啊。”
紅衣女人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並非是她良心發現。
而是因為,那個嬰兒此刻手腳並用的爬上了女人的手臂,肩膀,最終抱在了她的頭上,嬰兒每經過一個地方就會留下一串深可見骨的抓撓痕跡,完全沒了之前的軟萌樣。
嘴裡彷彿正在喊著,“媽媽,媽媽……”的字眼,而他的嘴角上揚著裂開到腦後。
就在盛墨以為自己已經理清楚事情的原委的時候,就見事情再度反轉。
紅衣女人就像是感受不到嬰兒的存在一般,長髮垂下,身上的紅衣彷彿活了一般變成了正在流動的鮮血。
果然一開始不是錯覺,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