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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救回來了

言軒緊咬牙關,強忍著腹部傳來的劇痛,一步步向洞穴深處走去。他此刻身受重傷,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對手將氣息隱藏得無跡可尋,使他難以察覺到任何異樣。

不知過去多久,言軒終於能夠清晰地聽到水流聲,這表明他已經接近了巖洞的盡頭,那裡隱藏著一條暗河。

隨著言軒的不斷前進,水流聲逐漸變得嘈雜,最終變成了震耳欲聾的噪音。他的眼前,原本的石路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深而神秘的河流。

誰能想到,在這座山的內部,竟然隱藏著如此廣闊的空間!

這片奇異的空間哪裡是一處普通的巖洞,分明是一處神秘而壯觀的湖中巨窟。在其中,有一口無比巨大的內湖靜靜沉睡,每當龐然大物從水中破浪而出時,總能引來如海嘯般洶湧的驚濤駭浪,令人震撼不已。湖面波光粼粼,每一道水紋都彷彿在講述著這裡無盡的秘密。在這神秘的環境中,能讓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在黑暗中,三雙赤紅光珠突然出現,如同明月懸掛在夜空中,令人望而生畏。

三雙赤月凝視著言軒,一時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與此同時,巖洞四壁開始出現一雙雙紫色光珠,眨眼間便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整個巖洞。

這真的是,捅到蛇窩了!

言軒不禁握緊拳頭,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寒意。四周的紫色光珠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彷彿在向他發出警告。

“小妖地母玄蛇,拜見言君大人。”

空蕩的空間裡迴盪著層層疊疊的聲音,如同一名溫柔的婦女發出的。然而這道聲音中卻蘊含著強大的威勢,聲音迴盪間狂風自起,直撲言軒。此時此刻,只見一座座赤紅水晶在空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它們從遙遠的黑暗上空一直延伸到深不見底的湖水,整個溶洞在它們的照耀下徹底清晰可見!

此時,這頭龐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巨物的身影終於在赤紅光芒的照耀下顯現出來。而那些一座座從洞窟頂部一直延伸到深不見底的湖中的赤紅水晶,竟然源自這頭巨物身上!

在赤紅光芒的照耀下,巖壁上密密麻麻的洞窟中同樣浮現數以萬計的巖鱗巨蟒身影。然而,與湖中那頭龐然大物相比,這些巨蟒就如同蚯蚓遇到了真正的大蟒蛇。

大自然究竟要花多少個千萬年,才能孕育出這麼一頭足以讓全世界從震驚轉變到恐懼的生物!

在這座山的內部深處,竟然隱藏著一隻如此龐大的三首巨獸。它的鱗甲如同石塊般堅硬,在每一次開合間都閃爍著赤紅的光芒。從頭部開始,一塊塊如同山峰般的赤紅水晶向後背延伸,巨大的腦袋還帶有幾分妖蟒的形狀。它的六雙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明月,綻放出赤紅的光芒。身軀龐大到足以容納整個古潭村的溶洞也只能勉強讓它從水中露出腦袋和脖子。

\"你就是地母玄蛇?\"言軒保持著警惕,\"曾聽聞玄蛇之祖地母與天地同壽,今日一見,著實令人震撼。\"

“言君大人過獎,曾聽聞過言君大人的事蹟,吾亦欲尋機會見識言君大人這般傳說之人。若非吾之頑劣小輩犯下傷人之罪,更甚傷到言君大人,今日相遇或許應是另一番場面,管教不當,小妖在此先代頑劣小輩向言軒大人請罪。”

\"你也是活了幾千上萬年的老古董了,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件事可以作罷,但我要救人,你們要給我解藥。\"言軒淡淡一笑。

“該孽障雖有罪,幸巧有言君大人出手,未使其釀成大禍,吾當自省管教不嚴,更當嚴厲處罰,懇請言君大人網開一面。”

地母玄蛇說罷,那頭被言軒揍得頭破血流的巨蟒游出水面,在言軒面前低垂著腦袋,似是認錯。

“把解藥給我吧。”言軒朝巨蟒伸出手。

巨蟒巨口微張,吐出一團紫黑氣霧,落入言軒手中,氣霧之中包裹著一滴巨蟒精血。

“說來慚愧,我本不知地母玄蛇竟身居此地,本以為有妖邪作惡,今日還失手打死了你一位子孫,真是抱歉。”

“都是不聽管教的劣子罷,死不足惜。”

原本氣勢洶洶的眾蟒準備合力將闖入的言軒撕成碎片,然而,出蛇意料的是,地母玄蛇對言軒懷有深深的敬畏,更是一副恭敬有加的態度,一時間群蟒紛紛羞愧地躲入洞中不敢露身。

\"既然如此,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言軒輕笑,轉而眼生露出一抹冷光,接著說,\"若是今後我再得知你們害人,就算地母玄蛇親自出面,也難以保全你們。”

\"言君大人大可放心,此後我必將嚴加管教。\"

在離開洞穴的途中,言軒不由得再次驚歎。過去,以前也曾聽聞玄蛇之祖地母身長三千丈,但始終未能親眼目睹如此龐大的生物。今日一見,確實無比震撼。

“等等……”言軒念頭一轉,停下腳步,“這個洞穴能直通地母玄蛇巢穴,要是以後有人闖入那就麻煩了。”

如此看來唯有把洞穴徹底封堵最為穩妥。

就在言軒剛準備動手把身後的洞穴封住,山搖晃震動起來,只見山洞深處,一道道巖壁升起,徹底封住通道。

“不愧是玄蛇之祖,連我在想什麼都能知曉。”言軒讚歎道。

就在言軒即將動手封住身後的洞穴時,山體突然劇烈搖晃,震動起來。他轉頭望向山洞深處,只見一道道巖壁緩緩升起,最終徹底封住了通道。

\"不愧是玄蛇之祖,竟然能洞察我的想法。\"言軒不禁讚歎道。

地母玄蛇乃地之結晶所孕育而生,又經數百萬年修煉,早已成為大地意志的化身,能洞察人間各地發生的一切。無論地上發生任何變化,地母玄蛇都能瞭然於心。此外,它的能力更是無與倫比,通天徹地。

可即便這種級別的生物也並非永恆不滅。雖說地母玄蛇與天地同壽,可事實上每過十萬年就會經歷一次蛻變,也就是獨屬於地母玄蛇的輪迴重生。

新的肉體從衰老到無法繼續使用的舊身體中破殼而出,這需要極其龐大的能量來強化新生的軀體,以便順利撐破堅固的外殼。這些能量來源於地母玄蛇背後的赤晶。因此,脫胎換骨後的地母玄蛇必須立即調整狀態,吸收來自大地的能量,並在身上重新凝結出新的赤晶。

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可能需要數千年甚至數萬年的時間。它別無選擇,如果在下一次蛻變期到來之前還未能儲存足夠的能量,它的舊身體將成為它的棺材,它也將難以逃脫消亡的命運。

這世間,永生不死是純粹的荒謬,只要時間還在,這世間的任何東西終究都有消亡的時候。

若是真的出現了那無視時間與消亡的存在,只有一個可能,那個存在不屬於此方世界。

……

古潭村,自昨夜言軒神秘失蹤後,凌允兒便要求村民留在家中不得外出。凌允兒石頭等幾位年輕人,在老村長的家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夜。待黎明時分,凌允兒倚靠在門上淺睡,屋外卻傳來一陣陣細微的聲響,將她從睡夢中驚醒。她再次透過門縫,仔細觀察外界的情況。

此時,原本立於棺材口的三根蠟燭早已燃盡,言軒不知何時已經歸來,他靠坐在棺材邊,昏昏欲睡。

經過一整夜的折騰,他回到村子,第一件事就是給棺材裡的鐵牛喂妖蟒精血。此時的他早已筋疲力盡,終於完成這一切時,強烈的疲憊感和腹部的疼痛感如潮水般席捲而來,他靠著棺材邊緩緩坐下,睏意瞬間將他的意識壓垮,整個人逐漸昏睡。腹部的衣服已被血浸透並凝固,由於失血過多,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凌允兒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朝著言軒的方向走去。

\"你昨晚去哪裡了?\" 凌允兒輕輕拍了拍言軒的肩膀,然而下一秒,當她看到那張蒼白如紙的臉時,不禁嚇得連連後退。

“不要怕,我還沒死。”言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艱難地舉起手指向棺材,繼續說道,“裡面的傢伙也沒死,我救回來了。”

“好累啊,我先睡一下……”言軒抬頭望向凌允兒,聲音逐漸微弱,上半身無力地向一側滑落。

凌允兒迅速上前扶住言軒,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直衝腦門。她將視線轉向言軒的腹部,手指輕輕觸碰到腹部的瞬間,一股黏糊糊以及冰冷的觸感傳來,這感覺連同她的身體瞬間涼了半截。

“你這傢伙……”

在凌允兒看到言軒腹部的衣服被鮮血浸透的瞬間,她的手顫抖著,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小師傅,怎麼了?”

這時,石頭走出屋子,看到凌允兒正在對著言軒哭泣,他焦急萬分。

“人他救回來了,但是他太累了,我先帶他回去休息一下。”凌允兒抽泣著抹去淚水,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言軒扶起,背在自已的背上。她不禁疑惑,這個男人是原本就並不重,還是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流了太多的血?儘管他的個頭比她高出半個頭,身材也比她魁梧許多,但此時背起來,竟然出乎意料地輕盈。

“我幫你吧,先把法師帶回去訊息。”石頭看著凌允兒那嬌小的體格,擔心她無法承受,立刻上前扶住她。

“不用,你去通知其他人吧,人救回來了。”

回到石頭家,凌允兒小心翼翼地將言軒安置在床上,然後輕輕解開他腹部的衣服。當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腹部時,她瞬間崩潰,淚水如決堤般湧出。

實際上,言軒的腹部傷此時已經恢復了將近八成,如果讓凌允兒看到他那殘缺了一半的腹部,她可能會當場暈倒。

花嫂在得知情況後,立刻忙碌起來,為凌允兒準備清水清洗傷口,磨藥粉,熬藥湯,無微不至。

之後,古潭村的喪事轉變為喜事,村長家宰豬殺羊,連續三天三夜,整個村子都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中。然而,凌允兒卻寸步不離地守護在言軒的床邊。

言軒一直處於沉睡狀態,期間村長和鐵牛多次前來探望,但都被凌允兒拒之門外。她的回答簡潔明瞭:“言軒需要休息。”

第四天深夜,言軒終於甦醒,此時凌允兒還趴在床頭熟睡,她已經守護多日,早已經疲憊不堪,哪怕言軒起身時身上的骨骼彷彿一臺久未啟動的機械突然開始運轉,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凌允兒也未被驚醒。

言軒輕手輕腳地下床,生怕驚醒趴在床邊的凌允兒。他緩緩地伸出手,摸索著靠近窗邊的衣物。藉著桌上那微弱而昏黃的燭光,可以清晰地看見原本在激烈戰鬥中變得破爛不堪的衣裳。

之前經歷打鬥,那些衣物處處都是撕裂的口子和破碎的布料。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些破爛之處竟然被人細心地用一塊塊布頭縫合起來。顯然,這是凌允兒趁著他昏睡的時候默默完成的傑作。

看著這些被精心修補過的衣物,言軒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雖然縫合得比較粗糙,想必是趴在床頭邊這位女孩第一次嘗試給男人縫衣服。他想象著凌允兒坐在窗前,一針一線地將這些破碎的部分重新連線起來的情景。她的手指或許因為長時間的勞作而微微顫抖甚至不下十幾次被針扎破手指頭,但她的眼神一定充滿了溫柔與關懷。

這份細膩的心意讓言軒深受感動,同時也讓他對凌允兒多了一份深深的感激之情。他知道,這個女子不僅有著堅強的內心,更有著一顆善良且體貼入微的心。在這個動盪不安的世界裡,能夠擁有這樣一個關心自已的人,是多麼難得可貴!

解開纏繞在腹部的繃帶,受傷的部分已經全部恢復。穿上衣服,言軒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在床上躺太久,全身都有種痠痛感,伸了個懶腰,舒展著身子,全身發出骨骼噼裡啪啦的聲響。

\"是時候離開這裡了。\"言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頭望著夜空中皎潔的明月,緩緩地說。

突然,言軒身後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動靜,他轉過身去,發現凌允兒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門口。

在皎潔的月光下,淚水宛如星辰般閃爍在女孩那張稚嫩的面龐之上。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她光滑的臉頰緩緩滑落,彷彿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墜落凡間。此刻,女孩的心情複雜無比,既飽含著無盡的委屈,又洋溢著淡淡的喜悅。

“這幾天辛苦了,謝謝你。”言軒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緩緩走向女孩,輕輕將她擁入懷中,聲音低沉而溫柔。他感受著女孩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和溫暖氣息,心情也變得無比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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