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說的沒錯,不過你也要記得,如果他們真的欺負你,故意拿捏你,你也不用怕他們。
不管誰對誰錯,爸爸媽媽都會永遠站在你這頭!”
章文晴摸著陳安琪的頭頂溫聲道。
“嗯!”
陳安琪眼角泛酸的點點頭,她父母對她無條件的支援,她哪裡會不知道。
前世她欠債無數,她的父母都不曾責怪過她一句,那麼多人勸她父母放棄她,可她高傲了一輩子的父母,寧願放棄所有的尊嚴借遍所有的親戚朋友,都不願意放棄她。
即使關於她的流言無數,可她的父母依然堅定的相信她,到最後身無分文了,也要想辦法幫她找律師打官司。
……
“叮鈴鈴……”
突然,門外的門鈴響起。
“記住爸爸媽媽剛才說的話,跟皓川好好說,語言有時候是最傷人的,說話不要衝動,要考慮清楚再說。”
開門前,章文晴小聲的叮囑。
陳安琪無奈的看了看自已的父母,或許王皓川會選擇騙她結婚,跟她有一對太過善良的父母也有關係。
“師母!”
突然,一個溫潤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你……你是鄒逸安?”
章文晴愣了好一會兒後驚喜的喊道。
“鄒逸安?他怎麼來了?”
陳安琪疑惑。
鄒逸安跟她同一屆不同班,是她爸爸最得意的學生。
她猶記得高中時,她爸爸經常帶他回家開小灶。
每次他來,她爸爸都會燉上一鍋鮮香濃郁的湯,然後盛上滿滿一大碗端到他的面前。
她爸爸甚至經常給他帶早餐到學校吃,有時候她爸爸早上沒課,還會讓她幫忙帶。
但她把早餐交給他時,他班裡的同學都會莫名其妙的起鬨,幾次之後,她就死活都不再願意幫他帶了。
後面,她才從同學的口中得知,原來鄒逸安的爸爸在他高二的時候查出患了癌症。
為了給他爸爸治病,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不但花光了家裡所有的錢,還欠了很多外債。
本來他是想輟學出去打工的,是她爸爸再三勸說後才作罷。
之後,她爸爸便非常照顧鄒逸安,不但幫他交學費,還把自已的飯卡給鄒逸安。
得知鄒逸安在食堂總是點乾飯不點菜後,便時不時把他拉回家加餐。
鄒逸安也沒辜負她爸爸的一片苦心,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清大計算機系。
前世,鄒逸安是唯一一個多次借錢給她爸爸,卻毫無怨言的人,甚至最後她的律師也是鄒逸安幫忙請的。
不過在陳安琪的記憶中,鄒逸安高中畢業後,雖然經常給她爸爸打電話問候,卻很少來他們家,今日不知怎麼突然過來了。
“對,師母!我是鄒逸安!”
鄒逸安禮貌的回答。
“逸安來啦!”
“來來來……進來,進來……”
聽到是鄒逸安,陳柏辰開心的跑到門口去迎接。
很快,一個高大帥氣的年輕男子便被她父母擁著進來。
在陳安琪印象中,鄒逸安的話很少,個子很高卻出奇的很瘦,還很黑,像個黑竹杆。
沒想到多年不見,鄒逸安竟變得如此帥氣了。
不但白淨了,身材也高大了很多,臉上的肉多了,稜角也分明瞭,透著成熟男子的氣息。
雖然只穿了一身休閒服,看起來卻很斯文優雅。
“你好!”
陳安琪推著輪椅上前打招呼。
“你的腿怎麼了?”
鄒逸安緊張的問。
陳安琪見鄒逸安如此,有些驚疑。
他們好像不是很熟吧!而且算起來兩人已經有幾年沒見面了,鄒逸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她了?
“沒事,騎摩托車的時候出了點小車禍,腿骨折斷了,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估摸著再過半個月就能下地走路了。”
陳安琪如實說道。
“往後你可得小心些!”
鄒逸安提醒。
“嗯,我會的,謝謝關心!”
陳安琪客氣道。
“逸安,來,過來嚐嚐今年頭茬的龍井。”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鄒逸安便被陳柏辰熱情的拉走了。
“這不年不節的,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陳柏辰一邊泡茶一邊問。
“在市裡出差,順便回來看看我媽?”
“好好好……她自已一個人在家,確實要多回來看看。”
“嗯!我會的。”
“家裡的那些債都還清了吧?”
“嗯,都還清了。”
“那就好,那就好……”
“……”
很快鄒逸安和陳柏辰便聊上了。
陳安琪見自已插不上話,便跟在章文晴的身後,在廚房撿水果的邊角料吃。
“媽,這鄒逸安經常來咱家嗎?”
陳安琪接過章文晴遞過來的蘋果芯,一邊問。
“幾乎每年春節都會過來吧!平日裡倒是很少過來,畢竟他在深圳。況且這些年,他一直忙著賺錢還債,工作起來肯定很拼,怎麼可能常回來?”
章文晴邊切水果,一邊回答。
陳安琪點了點頭,看來她沒記錯。
“他欠了很多錢嗎?”
陳安琪問。
“具體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他爸爸是在你們高二的時候查出來患癌症的,他又沒有保險,在我們醫院治療了一年大概花了四十多萬吧!
後面惡化轉到省醫院住了兩年多,那邊花了多少我就不清楚了,但是肯定不會比咱縣醫院少。
他家本就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他爸爸生病前是個農民工,他媽媽一直在家務農,過普通日子沒問題,可遇到這樣的重病,家裡的存款撐不了幾天。
雖然他是高考省狀元,拿到好幾十萬的獎金,卻遠遠不夠。
聽說他上大學後還做了非常多的兼職,整天忙個不停,他舍友雖然跟他住一屋,卻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大家睡了他還沒回宿舍,大家醒時他早就走了。”
章文晴嘆氣道。
如果鄒逸安家的事晚發生幾年,等網路發達些就好了,省狀元加上父親重病,隨隨便便都能上熱搜,根本不用愁醫藥費的事,肯定會有大把的人幫他。
可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的如果?
“後面他爸爸救活了嗎?”
陳安琪繼續問。
“他爸爸已經走了好幾年了,不過不是因為癌症,而是自殺的。”
章文晴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悲慟道。
“自殺?”
陳安琪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