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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鳥

“菲娜,以後你就是茵特萊爾家族最後的希望了,教律騎士團不能沒有聖女…咳咳…”一位年邁的婦人躺在床上,她膚色蒼白,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

一邊的人群都心懷鬼胎,故作悲傷。只有離得最近的一個小女孩滿臉不捨。隨著話音落下,婦人的生命氣息也逐漸衰弱。

其他人在鞠完躬後都離開了房間,此時,房間裡只剩下了三個人,一個金髮的青年男人,他的臉上是堅毅與沉穩。還有一個白髮青年,他的臉上似笑非笑,注意力都在小女孩身上。

“聖女殿下,我們該走了,希大人的遺體要去淨化了。”金髮男人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想再陪會媽媽…”菲娜聲音裡帶著哭腔。

“可是…”金髮男人剛想開口。

“您出去吧,聖教大人,我陪著聖女殿下吧。”白髮男人笑著對聖教騎士裡克昂瑞說,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羅斯德,這裡是聖堂,我希望你不要辱教,不然我不會放過你。”裡克昂瑞推門而出。

“好了,菲娜殿下,現在您可以放聲哭了。”羅斯德鞠躬將手帕放在菲娜的手上。

在這一刻,菲娜脫離了聖女的身份,她現在只是一個沒有母親的女兒。

羅斯德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在一邊看著悲傷的菲娜,他滿臉笑意。

“現在,您只屬於我了。”

前任聖女去世了,騎士團人心不穩。羅斯德心裡想著,現在屬於他的清洗開始了,他將踩著無數人的屍體坐上教皇的位置。

三年後,

教律騎士團教皇宮大殿,羅斯德站在高位的椅子邊,下面跪著三個人,旁邊站著侍衛。

“羅斯德!你別以為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坐到了教皇的位置上就沒人可以制裁你,我們的主會讓你去死!”一個穿著鎧甲的男人怒吼到。

“多說點,您也就這幾句話了。”羅斯德從階梯上走下來,蹲在男人身邊“真的不用留遺囑嗎?將軍?”

“我的靈魂終將上天堂,而你將會被打入地獄,受盡折磨!”男人已經陷入了無盡的憤怒。

羅斯德揮揮手示意侍衛將三人帶下去處死。他走回屬於教皇的大椅子上,坐下,認真的感受這個位置所給他帶來的一切。

“塔羅克家族,終於回到了教律的頂峰。”羅斯德長嘆一口氣,他揮手將侍衛都撤了下去,“可以出來了。”這時從教皇椅後面探出一個女孩的腦袋,如月亮般銀白的頭髮、清澄的雙眼。女孩從椅子後蹦蹦跳跳的走出來,羅斯德從教皇椅上起身,女孩便坐到了教皇椅上。“羅斯德,哦不,現在應該叫教皇陛下咯。”菲娜看著羅斯德,她的眼睛給人一種強烈的保護欲,跟羅斯德被視為災禍的紅瞳不同,她是清澈的藍色。

“菲娜殿下,您的身份可比我尊貴的多。”羅斯德蹲下張開雙臂,菲娜便跑來任他抱起。“話說,您怎麼又隨意跑出來了,外面很危險的,這座城市裡有很多會傷害到您的人在,還需要等我清理完呢。”

“那不是有你嗎,我不怕,而且我學會了這個!”菲娜小手一張,便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圓圈,菲娜將手伸進去,羅斯德突然用手護住後腦勺,菲娜的手便打在了羅斯德的手上。

“你!你怎麼知道的!”菲娜氣嘟嘟的錘著羅斯德的肩膀。

“您這些我都學過了,下次教您點厲害的。”羅斯德將菲娜放在教皇宮邊上的一座院子門口,這裡雖然不大,但卻比教皇宮更為豪華。

“你下次早點來,不然不跟你玩了!”菲娜說完便跑進了院子裡。

羅斯德見她跑了進去便收起笑容,對著園門失明矇眼的女侍衛說“下次再讓我看到她出現在這座宮殿的其他地方,我就帶你們去光環殿玩一個小時。”

兩個侍衛在一邊聽著呼吸都忘了,直到羅斯德走後兩人出了一身冷汗。

教皇宮大殿,

“羅斯德!你把將軍怎麼了!你這個嗜血的惡魔!還有聖女殿下呢!”一個青年對著羅斯德大罵道,羅斯德撇了一眼青年。

一旁的裡克昂瑞沉默不許,反而是紅衣主教默達爾在一邊嘗試跟他說著話。

“教皇陛下,我希望您可以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不能服眾,恐怕您的位置也坐不穩。”裡克昂瑞突然開口使坐在椅子上一直低頭不語的羅斯德抬頭,可能其他人沒注意到,但羅斯德眼裡閃過了一絲殺機還是被主教捕捉到了。

“聖教騎士!我想你清楚,將軍的身體已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若我們的軍隊被一個暮年的老人所指揮。您認為您的聖教部能抵擋的住帕羅那個屠夫的大刀嗎?”羅斯德起身嘆了口氣“將軍是虔誠的教徒,是聖女殿下的信徒,主將保佑他上天堂。”

青年貌似還想說,但一旁的聖教騎士攔住了他,羅斯德看到這一幕嘴角上揚“新任將軍已經在趕赴邊疆的路上了,聖教騎士也請您全力配合他,我相信我們教律騎士團不會沒落。”

“所以教皇大人您還是決定將戰線後撤咯。”主教打趣著羅斯德。

“是的,這樣是最能儲存我們實力的方式了。”羅斯德坐到了教皇椅上,他的疲憊已經溢於言表“去吧,去做你們該做的事。”

三人行禮退下,青年回頭瞪了下羅斯德。

羅斯德神經卻沒有放鬆,他站起來走向大殿後門,在跨出門的那一步,他打了一個響指,向他射來的子彈都擋在了一個淡紅色圓球上。

“就知道。”羅斯德在短暫思考後向院長快速的跑去。

“微壓!”羅斯德將教力釋放,他感受到周圍十幾個人向他衝來,這些人的腳步、動作、呼吸,都在羅斯德的掌控之內。

“不能讓她出事!”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羅斯德的視野中,他擋住了羅斯德的去路。

黑衣人拔出劍向前一揮,一道劍氣向羅斯德斬來,他伸出兩根手指輕鬆夾散了劍氣,然後右手往上一揮從地上鑽出了幾道紅色的鏈子將黑衣人絞殺。

“他一直在兜圈子,根本不知道聖女殿下在哪,而且好像還有其他人進入了教皇宮裡。”一個黑衣人向青年彙報。

“不管其他人!就抓住他,給我問出來!”青年握緊拳頭“只要得到聖女下一任教皇就會是我,我將成為這個國家的最高位!”

小院,

菲娜被外面的鬥聲給驚醒,兩個女侍衛在她的床邊做著戰鬥姿態。

“聖女殿下,不要出聲,我們現在還安全,是大殿那邊出事了。”

“羅斯德呢,他在哪!”

“抱歉,聖女殿下,我們不知道教皇陛下在哪。”

外面的傳來陣陣腳步聲,侍衛握緊手上的劍。

“砰!”房門被一腳踹開,一群黑衣人一擁而入,當他們看到菲娜時,眼中都閃現出了貪婪的慾望。

兩個侍衛將教力注入長劍,黑衣人也紛紛拔出刀劍,雙方開始了肉搏。

菲娜看著刀光劍影和一道道血跡撒在她的面前,她十分恐懼,並不出於對死亡的畏懼,而是保護她的人的死亡。

直到最後一個黑衣人倒下,菲娜一動不動,像一座精心打造的雕像,使見過她的人都為她瘋狂。

侍衛也在戰鬥中傷痕累累,其中一位已經離開了人世,剩下的侍衛用劍支撐著身體,她矇眼的布條也被擊落,她向菲娜走來。

“聖女殿下,您沒受傷吧,咳…”她說著咳出血了。

菲娜顫抖著起身去扶住了侍衛。

“教皇陛下說過我們不能觸碰您的…”侍衛想要拒絕,但一瞬一種慾望衝破了她的理性,她的教力從潔白開始逐漸變成灰色。

“殿下…放開我…”侍衛想推開菲娜,但是她此刻好像失去了力氣,侍衛握緊了手中的劍,她彷彿下一秒就想要將菲娜開膛破肚,掏出菲娜的心臟永遠佔有她。

菲娜感到侍衛的身體產生了變化,但她還是沒有選擇被恐懼所支配,她依舊用自己那低階治療術修復著侍衛身上的傷口。

“咚咚。”一聲敲門聲使侍衛暫時回過神來。

門口是一個黑髮男子,菲娜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渾身散發著死亡的寒氣。

“聖女殿下!您先走,我拖住他!”

侍衛揮劍砍向男子,男子什麼動作都沒有,但在侍衛的劍劈上來時被一把無形的劍給擋住了,那股力量將侍衛推開,男子用菲娜無法看到的速度用劍鞘將侍衛打暈。

男子轉身看向菲娜一步步向她走來,菲娜在男子氣息的壓迫下一步也動不了,突然一聲鋼鐵的碰撞聲使男子移開了注意力。

“菲娜!”羅斯德站在門口,他原本潔白的長袍已經沾滿鮮血,身上臉上都受了傷。當他看到黑衣男子的時候,羅斯德的紅瞳中充滿了暴掠、殺戮。

一股嗜血的教力襲入房間,同時黑衣男子身上出現了暗紅的刀鋒將教力擋住,一瞬地上刺出一把把長槍,刺穿了黑衣男子暗紅的刀鋒,但跟侍衛的遭遇一樣,都被無形的力量給斬開了。

“教皇陛下,你應該知道我吧。”黑衣男子從房間中走出,月光撒在他的臉上,一張堅定、冷漠的臉。

當羅斯德看著男子的臉後鬆了一口氣,他看著蜷縮在一邊的菲娜,心臟如被刀刺中了一般,他在短暫放鬆後對著黑衣男子說:“哼,也只有你們了,去吧,教律騎士團最鋒利的劍,去撕碎我們的敵人。”

“是。”男子行禮後便消失在黑夜中。

羅斯德慢慢走向菲娜,他身上全是血,但是沒有他的。

“聖女殿下,您沒事吧”羅斯德行了禮。

菲娜捂著臉“我到底是不是聖女…”

“您是。”

“那為什麼…為什麼都想殺我!為什麼我不能幫到別人!為什麼我不能讓別人感到幸福!”菲娜抬頭看著羅斯德,她滿臉淚水“羅斯德,告訴我…”

羅斯德抱住了她,菲娜在經歷了剛剛的事一下想推開羅斯德,但是以兩人年齡差距,菲娜根本推不開。

“菲娜,你是聖女,是教律騎士團的聖女,誰也不能否認。”你也更是我的聖女。

當黑衣男子回到小院時,菲娜已經在羅斯德的懷裡睡著了,當羅斯德看到黑衣男子身後的四人和三臺機甲後他比了個安靜。

“教皇陛下,接下來我們就不能幫您了,邊疆戰事吃緊,女王那邊需要我們。”男子行了禮便帶著其他人離開了教皇城。

“她發現了自己的力量了啊,那隻能徹底圈養了。”羅斯德望著天上那輪潔白的圓月。

十三年前,

“羅斯德,你的眼睛好可怕。”

“這孩子這個紅眼就是個禍種!”

“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種人怎麼進的教會。”

“不知道主教怎麼想的。”

“塔羅克家族最後的繼承人竟然是個紅瞳的災厄。”

“羅斯德,該去見聖女殿下了。”一個侍衛帶著一身白衣羅斯德向教皇城邊的聖女殿走去。

一路上都有人對腰桿筆直的羅斯德指指點點,羅斯德習以為常,當做沒聽到。

“聖女殿下,羅斯德塔羅克前來祝賀。”侍衛在大門前喊道。

“請進。”

站在門口的聖騎士開門,羅斯德走了進去,裡面的人都站在兩邊,等待聖女的講話,今日是這代聖女希茵特萊爾女兒的生日會,也是確認菲娜茵特萊爾有沒有聖女資質的一天,聖女坐在大堂中間,菲娜卻不在她的旁邊。

羅斯德走向聖女,他行了個禮“聖女殿下,塔羅克二世向您祝賀。”

“你好,羅斯德。”聖女回應到,然後悄悄在羅斯德耳邊說“我與你父親是老友,你或許不記得了,你剛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羅斯德並未露出他這個年齡段有的表現,他成熟的回答著聖女,這讓聖女有些許驚訝。

等到塔羅克一世也就是現任教皇到時,羅斯德才坐到了他的位置上,這段時間別人少不了對他的議論。

當所有人都落座後,慶祝會開始了,羅斯德在半途從會場溜了出去,他在聖女殿中到處逛。

“是誰?”當羅斯德隨手推開一間房門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看向床上坐著的小孩,她就是年幼的聖女之女茵特萊爾菲娜。

“在下羅斯德塔羅克,塔羅克一世之子,您忠實的信徒。”羅斯德單膝下跪,抬頭望著菲娜。此時的菲娜一身白裙,雙眼被白布矇住,這是羅斯德第一次見菲娜,也是除五高位之外菲娜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露面。

“塔羅克?教皇之子?你好,我是菲娜茵特萊爾。”菲娜輕聲回應道。

“我可以靠近您說話嗎?”羅斯德望著菲娜,她對於羅斯德來說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此時菲娜有些許猶豫,但羅斯德卻一步一步靠近菲娜。

“菲娜殿下,您的眼睛是怎麼了?”羅斯德彎腰面對著菲娜,羅斯德甚至可以感受到菲娜緊張的呼吸。

“我…母親說我的眼睛不能望向其他人,這會讓別人困擾。”菲娜往後挪動挪。

羅斯德的教力被菲娜吸引著,從他的身上如細線一般牽至菲娜的眉心。他著了魔般伸手摘下矇住菲娜雙眼的布條。

布條落下的那一瞬,羅斯德的心臟彷彿被捏住一般,他代表著暴力的血紅色教力逐漸變成淡紅色,那是一種被安撫的感覺,羅斯德感覺整個人被從無限制擴大的暴力慾望中關進佔有眼前這個孩童一切的籠子裡。

“菲娜殿下…”羅斯德與菲娜對視,這是菲娜三年來第一次真正的望向這個世界的人。

突然,羅斯德感到一邊的黑暗有人在看他們,在他回頭的一瞬那個人的存在感消失。但同時房間的門開了。

“羅斯德,出來!”塔羅克一世與聖女還有將軍在門口站著,塔羅克將羅斯德叫出門,他並沒有多說只是讓羅斯德回會場坐著。

在羅斯德剛回到會場後,聖女資質鑑定儀式就開始了,矇眼的菲娜牽著聖女走上聖臺,在菲娜的手觸碰到水晶球的一瞬,全場的人都感到了一陣壓迫感。

在一邊聖教騎士洛卡的見證下菲娜被確定有聖女資質,但一邊的五高位面色都不大好[妄希之望]這是一種古代魔女的原賦證,但此時卻出現在了下一代聖女的身上。

十五年後,克羅利島,致天塔中。

一道白光閃過羅斯德出現在法陣的中央,致天塔是他“圈養”菲娜的地方,這裡被教力層層封印,除了羅斯德這裡無人能進、無人能出。

羅斯德使用教力開啟塔頂門的封印,裡面是一個巨大的籠子在空曠的大廳中矗立,這裡曾經是給予聖女坐騎羽鳥的籠子,但在起源四門開啟封印解除後,教律騎士團派出的應對團中死亡。現在這裡住著教律騎士團的聖女茵特萊爾菲娜。

菲娜坐在籠子正中央,月光從鏤空的塔頂射入照在她的身上,她一身羽衣如月光下的女神一般,讓他人覺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羅斯德一步步走向菲娜“你來了。”在羅斯德走到籠邊時菲娜開口了,羅斯德開啟籠子上的封印走進籠子,菲娜起身回頭看著羅斯德。

“今天可還好。”菲娜微微一笑向羅斯德走來,她抱住站著不動的羅斯德,從她身上伸出灰色的細線纏住羅斯德的身體。

“戰線穩定了,但消耗巨大。”羅斯德想伸手摸菲娜的頭,但在半空中卻又收了回來。

“今晚留在這過夜吧,別回夫倫威爾(教律騎士團首都)了。”菲娜抬頭看著羅斯德,她的手撫摸著羅斯德的下巴,她踮起腳迎面親上羅斯德。

“你這是在加深我的詛咒。”羅斯德的慾望溢於言表,他的喉嚨發乾,教力也從淡紅色逐漸變成灰色,附在籠子上的封印也在動搖。

“那就順從你的慾望吧。”菲娜眼神拉絲。在經歷教皇城的反叛後,羅斯德將她安置在此已經五年,除了羅斯德她這五年沒有見過任何人,但她的力量在無法控制的增大,[妄希之望]對羅斯德的[暴力盛宴]的影響也從開始的安撫變成了控制。

“不行。”羅斯德推開菲娜向籠中走去。

籠邊的一隻黑貓望著籠裡的兩人。

菲娜從背後抱住羅斯德“你喜歡我的對吧,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你已經是我的世界唯一的人了,羅斯德。”

羅斯德的教力已經徹底變成灰色,他再也無法反抗菲娜的意志。此時,羅斯德的靈魂都是菲娜的。

羅斯德象徵著權利、地位的教皇袍、衣服被菲娜一件件脫下,露出了一具遍佈傷痕的身體。兩人反覆深淺的親吻,互相都有把對方拆骨入腹的慾望,羅斯德咬破了菲娜的嘴唇,菲娜也將羅斯德的手臂抓破…

這一夜,月色真美。

第二天,羅斯德緩緩睜開朦朧的雙眼,他看著躺在身邊一絲不掛的菲娜,心裡一塊沉重的石頭落下。他穿上衣服給菲娜蓋上被子,向籠外走去。羅斯德沒有想到,這是最後留給他的安穩時間。

夫倫威爾,教皇城。

羅斯德高坐在教皇椅上,裡克昂瑞在下面彙報著戰況。

“反叛已不可避免,我們的領土已經被敵人給滲透過度了,而且在中層中也出現了投靠帕羅的人。”裡克昂瑞眉頭緊鎖的看著羅斯德。

“反叛交給我吧,你們只需要專心戰事,保證我們大陸的領土不被侵襲。”羅斯德抬抬手,裡克昂瑞便離開了大殿。

此時從黑暗中出現了兩個人影,一個高瘦的人影出現在羅斯德的視野中。她身著有教律騎士團特色的西服,臉上毫無情感。隨後出現的小女孩穿著一身黑色的小裙子,好奇的看著羅斯德。

“塔麗文,現在該由你出手了,處理掉那些妄圖毀滅教律騎士團的人吧。”羅斯德眼露兇狠。

“是。”

“告訴你們紅月的女王,現在不需要遵守我們五年前的約定了,把一切征服者的雜粹們都給碾碎!”羅斯德將一個刻有“降臨”的紅月章文丟給維多利亞,維多利亞倉忙接住。

三個月後,克羅利島,致天塔。

高塔頂部被打出一塊巨大的缺口,從缺口內傳來陣陣打鬥聲。

“讓開,教皇陛下,這是您自己的選擇,或許說,這是您自找的,早選擇與我合作多好,聖戰已經無法避免,這在五年前就已早有預示。”一把華麗的刀立在羅斯德面前,此時他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一隻手已經被那把刀給砍傷無法使用。

羅斯德勉強站起,他的那隻傷手還在不斷的流著血,他催動著教僅剩的力擋在籠子前。他身後,菲娜緊張的看著他。這時的菲娜已經淚流滿面,因為情緒不穩定,所以她的聖力與妄力不斷衝擊著羅斯德為籠子所設下的封印。

“帕羅,你別想…再進一步!”羅斯德徹底解開了[暴力盛宴]的限制,一股股嗜血的教力瘋狂的衝向征服者帝國的皇帝帕羅凱瑟,但全被帕羅那無法阻擋的力量破除。

帕羅一步步靠近羅斯德,他根本不在意羅斯德的反抗“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帕羅一刀揮出,攔腰斬在羅斯德的腹部,這一刀力量之大,讓羅斯德飛出幾米遠的距離,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菲娜看著落在地上的羅斯德泣不成聲,不斷的喊著羅斯德的名字“聖女殿下,您的忠犬已經謝幕了,現在來看看你的主人吧。”帕羅的機械手伸向籠子,卻被封印擋了回來,帕羅嘖了一聲將血咒附在手上,一拳將籠子上的封印給擊碎。他走向菲娜,並且無視了菲娜的反抗“聖女殿下,您的原賦證很有趣呢,不過…對我沒用哦。”他抓住菲娜的脖子將一個項圈釦在菲娜的脖子上。

隨後,帕羅便帶著菲娜離開了致天島。

十年前,

“羅斯德!羅斯德!快跑!”叔叔的聲音傳到了羅斯德的耳中,羅斯德的雙腿停不下來的在森林間奔跑,背後是親人被殘忍屠殺的場景。

這是塔羅克家族的災難,一場毀滅塔羅克家族的災難,他們被五高位中的三大高位聯合給滅絕,但羅斯德跑了出來,在親人以生命為代價的情況下。

追殺羅斯德的人不斷搜尋著他,在一個人發現羅斯德所躲避的草叢時。一個黑影將那人放倒,羅斯德回頭看著那個人,那個擁有翡翠般翠綠、冷漠雙眼的人。

“羅斯德少爺,您好,我是塔麗文倫納德,您父親的背影,現在他已經離世了,我將絕對服從您的安排。”塔麗文單膝下跪。

羅斯德的原賦證在不斷的增長擴大,他的憤怒將教力變得深紅甚至黑紅。

“現在害過塔羅克家族的人,最終將悲慘離世!”羅斯德一拳錘子樹上,從此他從未想過的計劃在腦海裡出現,他要成為萬人之上的教皇,成為教律騎士團的頂點,將那些所向他們拔過刀的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在朦朧中,羅斯德恍恍惚惚回到了家族剛被屠門時。但再次睜眼,他已經身處教皇城的聖堂中,當代聖教騎士裡克昂瑞、紅衣主教默達爾、將軍爾蒂緹芙,在他的床邊。

“這些傷口無法治癒,您的生命最多還能延續十天…”一旁的醫生顫顫巍巍的說。

羅斯德揮揮手讓他出去“聽到了吧,你們可以選舉下任教皇了。現在,我的一切職責將由聖教騎士承擔。”

“或許還有其他方法呢。”爾蒂緹芙看到羅斯德此種模樣無比心痛。

“芙,不用多說了,這是帕羅血咒造成的傷痕。”羅斯德苦笑著對著他的這位青梅竹馬說。

“帕羅?”一旁沉默不語的裡克昂瑞驚訝不已,他略作思考“若您還活著,那他的目標就不是您吧,是聖女殿下。”

“是…”羅斯德攥緊拳頭“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她的事你們無需多言,我來解決吧。”

“教律騎士團不能沒有聖女!”裡克昂瑞一拳錘在牆上,牆上硬度極高的聖石也被錘出裂痕。

“沒有什麼是必須有的,如果茵特萊爾這一支血脈斷在了我的手上,那被我們關在底獄中的阿爾可利亞奇家人就可以成為新的聖女。”羅斯德無力的摸了摸額頭,聽了他這番話一邊的三人都感到驚訝。因為阿爾可利亞奇家族是曾經的魔女家族,教律六高位之一,在前十幾代教皇的用意下被逐出了教律騎士團,六高位也成為了五高位。

羅斯德沒有睜眼,但他感到了三人的顧慮“反正你們也沒有將菲娜當做聖女吧,[妄希之望],哼…她曾經被稱為魔女,現在她被帕羅擄走,換個真正的魔女又何妨。”

“走吧,去幹你們的事。芙,告訴我帕羅的前營吧,這是我最後的心願。”羅斯德揮手趕著三人。

“我陪你去!”爾蒂緹芙靠近抓住羅斯德的領子“送死也絕不推辭!”

“不用。”羅斯德睜開疲憊的雙眼,但此時他的眼中充滿了堅定與決絕。

“好吧…”

在羅斯德出發的前一天晚上他算好了自己剩餘的時間,僅剩一週的時間。在爾蒂緹芙的打聽下,帕羅將菲娜一直關押在前營。

“這是最後一次了吧…最後一次守護你…”羅斯德望著月亮。此時他的房間門被開啟,外面站著裡克昂瑞和默達爾。

“老朋友,我們送你一程吧,也算給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畫上句號。”裡克昂瑞沒有了平常的嚴肅,他身邊的默達爾也將平常的不正經收了收。

“跟我去送死?”羅斯德笑著跟兩人打趣著。

“那又有什麼事呢?”默達爾將代表著紅衣主教的印牌丟在羅斯德的桌子上,裡克昂瑞也做了相同的事。

“哈哈哈,行吧,帶兩個墊背的。”羅斯德如釋重負,他忠誠於教律騎士團,但信仰的是聖女,那個叫做菲娜茵特萊爾的聖女。

前營中,

菲娜傷痕累累,並不是帕羅虐待了她。而是菲娜不斷的在用妄力腐蝕被帕羅賦上血咒的籠子遭到的反噬,此時她已經精疲力竭,一身的羽衣也粘上了的灰塵血液,從潔白無瑕變成了灰色。

“聖女殿下,不如服從我,這是對您也是對我最好的選擇。”帕羅站在籠外看著菲娜。

“滾!”一陣強勁的妄力攜帶著聖力將血咒擊裂,一道妄力甚至劃傷了帕羅的臉。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菲娜小姐。”帕羅加固了封印,轉身走出營帳。

好絕望,菲娜並不是對她的處境而感到絕望,是對再也見不到羅斯德而感到絕望。

“嘭!”一聲沉重的金屬碰撞聲從營帳外傳來,帕羅被一股力量推入營帳。

一陣巨風將營帳掀起,菲娜看清了來人,為首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羅斯德。

在看到菲娜傷痕累累的樣子時,羅斯德原本隱藏的教力噴湧而出,一把把權杖向帕羅飛去。

裡克昂瑞向帕羅扔出兩把短劍,隨即拔出長劍砍向帕羅,他身後的六翼在這一瞬間消失,變成了六個分身一齊砍向帕羅。

默達爾迅速靠近帕羅,鞘中的細劍脫鞘而出,直直刺向帕羅。

在教律三高位的一齊攻擊下,即使強如帕羅也無法全身而退。他長刀一拔抵住了裡克昂瑞的短劍,又回頭打斷了默達爾的刺擊,但這動作被羅斯德的權杖打斷,裡克昂瑞的六個分身齊齊將帕羅砍傷,默達爾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將花神的印記打出。

裡克昂瑞和默達爾在攻擊後立馬拉開距離,帕羅依舊站在原地但他的身上已經被打的破破爛爛了。

“若是其他人可能已經被你們擊倒了,但我是帕羅!帕羅凱瑟!”帕羅身上不斷環繞著血咒,將他身上的傷口修復。

羅斯德當然沒有給他這個這個喘息的機會,一根根充滿教力的權杖擊穿了帕羅身上的血咒,穿透的權杖還會產生爆炸,這種攻擊讓默達爾和裡克昂瑞根本靠近不了。

一道紅光一閃而過,遠處的羅斯德應聲倒地不知生死。一旁的裡克昂瑞反應最快,他雙劍出鞘奔向帕羅,默達爾也用落影一劍往帕羅方向攻擊。但下一秒,裡克昂瑞就被擊飛,默達爾的右手也被打斷。帕羅的身影如魔神般站立在默達爾的旁邊,他拎著被打出內傷無力站立的默達爾。默達爾抬頭望著帕羅,他笑了,笑的很得意。

“你個雜粹!”帕羅大喊將默達爾扔了出去,但默達爾的予玫瑰依舊發動了,帕羅的身上開始快速的出現細密的刺傷。

這時裡克昂瑞也站起身來,發動全身的教力把六翼獻祭召喚出審判者之錘砸向帕羅。

在兩人精疲力竭的攻擊後,帕羅依舊沒有倒下,他依舊站在這片大地上。

菲娜看著單膝跪在籠邊的羅斯德,他現在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他的腹部、肩部都有很深的傷口,在不停的流著血,他白色的衣服也被染紅了。

“聖女殿下,請允許我叫您菲娜…”羅斯德虛弱的說出他最後的話語“您是我的聖女,我唯一的聖女,或許外人眼中您不完美,但在我這裡您的獨一無二無法替代。作為您的騎士,我無法避免的越界了,但這不是您的錯,我的心已經在第一次遇見您時就刻上了您的名字…”

“別…別說…了,羅斯德!”菲娜止不住的哭泣,她望著眼前的心上人心疼不已。

“我已不能同您走向未來了,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走…菲娜,這是我最後一次守護你了。”羅斯德將手放在籠子上,將帕羅的血咒的血咒吸入體力,將他那已經被菲娜壓制的教力從灰色轉為深紅,這種暴掠的力量帶走極強的腐蝕性,他一手將籠子給化為灰燼。然後轉身將那些教力傾瀉而出,教力奔湧的同時羅斯德的身體也在不斷崩潰。

短短几秒後,羅斯德便無力支撐倒在地上,菲娜立馬抱住他“羅斯德!羅斯德!不要離開我!不要!”她在五年前曾對自己說過,不會再讓守護她的人在她面前離去,何況是…那個已經守護了她十五年的人,那個帶她第一次感受這個世界的人。

離開了。

羅斯德用盡身上最後的力氣抬手摸了摸菲娜的臉,從他的指尖飛出兩點金色的微弱光芒,一點飛向菲娜的眉心,一點飛向她的影子。

這是我最後贈予你的了,菲娜。

“羅斯德……”菲娜將影子中的貓召喚出來“瑞可,保護好他。”菲娜在接受了羅斯德的印記後力量大幅穩定,影貓的力量也強大起來。

菲娜堅定的向帕羅走去,此時征服者帝國的支援也到了,在菲娜面前是一支全機械的皇帝近衛團,這是一支無比強大的部隊。在一個個鋼鐵巨獸面前,菲娜顯得無比弱小,但她依舊毫無動搖的站在帕羅面前…

兩個月後,

“我們尊貴的塔羅克二世教皇陛下,在拯救聖女殿下的戰鬥中被………”裡克昂瑞的宣讀下,羅斯德的遺體被送入聖堂給予其他人默哀。

菲娜在爾蒂緹芙和默達爾的護送下進入聖堂默哀,她雙眼用布條矇住,站在棺材旁,撫摸著羅斯德的臉。這如十幾年前她母親去世的場景彷彿交織重疊在一起。但現在,她是這個國家的最高位之一,掌握著宗教最高權力的聖女,她不能脆弱,也不能哭泣。

他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那我也將帶領這個國家重回巔峰!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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