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窗戶,映照在甘小天的頭上。他眉頭緊蹙,瘦弱的身體依舊蜷縮在那個角落。
突然,像是感覺到誰踢了自已幾腳,甘小天緩緩睜開了眼,明亮的光線讓他一度不適。一會兒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昨晚那個一度戲耍自已的“三哥!”
““嘿,快起床,今天本大爺心情好,帶你出去賺點錢,嘻嘻嘻。”李三眼睛眯成一條縫,樂呵呵地說。
甘小天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雙手緊緊地抓住旁邊的物體,試圖藉助它們的力量站起來。他的雙腿彷彿失去了知覺一般,完全不聽使喚,剛剛勉強站直身子,就突然發軟,整個人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
“嘿,狗日的,趕緊的!”李三怒罵道。
甘小天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屋子都在搖晃,雙腿像被抽走了力氣一般。他的內心充滿了驚懼,身體卻不聽使喚。儘管如此,他還是艱難地掙扎著,試圖慢慢站起來。
甘小天緊跟著李三來到了街頭。李三突然抱起甘小天,甘小天掙扎起來,卻被李三惡狠狠地瞪著,頓時不敢動了。
李三抱著甘小天匆匆走進一家店鋪,裡面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棕紅色小櫃子,上面寫著一些小字。店鋪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張醫生,快給我兒子看看吧!他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吐,吃什麼吐什麼!”李三焦急地說道。
這位被稱為張醫生的男子大約四十歲上下,他來到平安縣不過短短兩個月時間。李三平時總是暗中留意著這個人,發現他不僅有錢,還是個心地善良的主。
張醫生趕忙上前。他先翻了翻甘小天的眼睛,看了看舌頭,摸了摸脈搏,思索片刻後說:“大骨枯槁,大肉陷下,胸中氣滿,喘息不便……脈細弱,我給你開點藥。平時多給孩子吃些有營養的,可不能餓著孩子……”
甘小天此時頭暈目眩,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呼,嚇死我了,太感謝您了,張醫生!”李三鬆了一口氣,感激地說道。
“不用謝,來,把藥拿好。”張醫生擺了擺手。
李三取完藥,抱著甘小天匆匆離開診所。
“快吃!”走進一條僻靜的小巷,見四下無人,李三陰惻惻地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包子,扔到甘小天面前。
甘小天望著那兩個包子,身體僵硬,不敢有絲毫動作。然而,他的目光卻像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盯著它們。
“怎麼,要我餵你不成?”李三惡狠狠地瞪著他。
甘小天猶豫了一下,旋即如餓虎撲食般抓起包子,拼命往嘴裡塞去。
李三見狀,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笑容。
等到甘小天將那兩個包子完全吃沒之後,李三蹲在甘小天的面前,捏了捏他的臉,滿意地說到“這才乖嘛,只要好好聽話,三哥是不會虧待你的,今天是包子,明天就是烤雞,嘿嘿嘿”。
甘小天聽到李三的話,心裡面也充滿了希望,但他還是不能完全相信這個人的話,因為昨天這個男人還接二連三地戲弄自已。
然後李三掏出剛才張醫生開的藥,猶豫片刻讓甘小天服下。
隨後,李三若無其事地帶著甘小天在街頭閒逛著。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甘小天突然感到腹部一陣劇痛,如刀絞般襲來。漸漸地,他痛苦地雙手捂住腹部,在地上翻滾起來。
李三見狀大驚失色,惶恐道:“兒子,你咋了?你……你別嚇我啊!”
李三抱著甘小天,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瞬間吸引了周圍的人。其中有一人認出了李三,不曉得這傢伙又在耍什麼花招。
而大多數人並不認識他,還以為這對父子發生了什麼。
緊接著,甘小天口吐白沫,眼睛緩緩翻白,身體不停地抽搐,顯得十分駭人。
“兒子啊!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呀?你之前不是已經吃過張醫生開的藥了嘛!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呢?”李三邊哭邊喊,聲音裡充滿了焦急和無助。
聽到李三的哭喊,周圍的人們紛紛圍攏過來,臉上都露出疑惑的神情。其中一個人忍不住開口問道:“張醫生?哪個張醫生啊?”
這時,站在李三身旁的另一個人連忙解釋道:“哎呀,就是前兩個月剛來咱們這兒的那個張醫生啊!我也曾經找他看過病,感覺他人還挺隨和、好說話的呢!”說完,他不禁皺起眉頭,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不會是吃了張醫生的藥吃壞了吧?”有人擔憂道。
“誰知道啊?還是趕緊送醫院吧,不然怕是要出人命咯”人群中有人喊道。
“對對對,醫院”聽到有人說到這裡,李三似乎才反應過來,趕緊抱著甘小天向醫院跑去。
“咦?醫院不是在那裡嗎?他怎麼往這邊走啊?”原來是有人看到李三抱著甘小天去的方向不是醫院,不禁不解。
“看他那個方向,肯定是找張醫生去了,出了這檔子事,張醫生怕是有麻煩嘍!”一個女人幸災樂禍地說道。
……
“姓張的,你給老子出來”張醫生突然聽到門外似乎有人在叫自已的名字。我還在想是不是自已聽錯了。
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小孩急匆匆地踏進門來。不是剛才的李三和甘小天還有誰?
張醫生心裡一突,忙向前。“怎麼回事?”張醫生急忙問道。
“我兒子剛才來這裡還好好的,吃了你的藥沒多久就這樣了,你要是不給老子一個交代,老子非把你的店砸了不可”李三大罵到。
此時甘小天臉色慘白,身體還時不時地抽搐,嘴角的白沫不時提醒人們這孩子情況不妙。
張醫生仔細觀察了甘小天的情況,眉頭緊鎖,心裡面知道這是中毒了。但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吃了自已的藥的緣故。
“你看,怎麼辦吧”李三怒視著張醫生。
張醫生一時間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就是不清楚到底哪裡不對,他心裡面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這樣吧,我先給孩子再開一副藥,吃了再觀察觀察?”張醫生小心地詢問道。
“什麼?狗日的,你嫌我兒子死的不夠快是吧?還敢給我開藥,你今天要是不賠我個一千塊錢,老子弄死你”李三揪住張醫生的衣領,握緊拳頭就要打下去的樣子,頓時讓張醫生害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