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
趙大虎收回目光打量了一下我爺爺，見到我爺爺也在打量他，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嗝，打完嗝趙大虎就是一陣尷尬，對著我爺爺尷尬的笑了笑。
“吃飽了，打嗝，你倒是好腸胃。”
我爺爺見到這個趙大虎竟然還有這樣有意思的時候，笑了笑，開口給他找了個臺階，也算是一個善意的玩笑。
“哈哈，我也是很久沒這麼吃了。”
趙大虎因為吃飽了，所以心情格外的好，聽到我爺爺說他腸胃好，他摸摸自己的頭，笑的很開心，只是說完話後，他想到以前他窮苦的時候，所以眼睛裡的眼神閃了一下。
“偶，這飯店都是你，還有人能不讓你吃飽？”
我爺爺全程都看著趙大虎，自然是看到了趙大虎眼睛裡的那一絲閃神，也是因為吃飽了的原因，我爺爺心情好，所以也放鬆了，有了說話的慾望，所以開口隨意的問了一句。
“這跟吃不不吃飽沒關係，我以前在這扛貨兒，乾的是體力活，給東家卸了貨，再裝上新貨之後，我們幾個兄弟就會去路邊飽飽的吃上一頓，吃的可能沒多好，但是活的踏實，吃的也舒坦。”
趙大虎抬頭看看我爺爺，眼睛無神的閃了閃，沉默了片刻，覺得我爺爺反正不會在山海關長留，也就沒了顧忌，開口說起了他以前窮苦的日子。
“那現在呢？”
我爺爺也是在社會上歷練過的，自然知道扛貨兒是什麼工作，那是底層的體力勞動者，幹一天下來也存不了幾個錢，也就是滿足個溫飽罷了，真沒看出來，這大酒店的老闆，也有落魄的過去，所以這也勾起了我爺爺的聊天興趣。
“現在吃的好了，人反倒活的不踏實了，很多時候感覺這命不是自己的，說丟就能丟了，所以即使是吃牛排喝紅酒，也是味同嚼蠟。”
趙大虎說完之後靠在椅子上坐著，聽到我爺爺問他現在如何，他無奈的笑了笑，頭向著後邊揚了揚，手在頭上短髮來回的摸了摸，眯著眼，看著我爺爺，說話的聲音很淡漠，話說的很無奈。
“呵呵，所以老人才說無知是福，萬般煩惱識字始，你接觸的多了，也知道這世界有多危險了，自己沒有低檔危險的能力，所以打心裡害怕。”
我爺爺看著趙大虎，聽到他說味同嚼蠟，就笑這開口說了些感觸和心得。
“對啊，我是害怕啊，你的那個跟班一隻手就能按住我，我以前扛貨兒的時候，四百斤貨兒我都能扛著跑，現在練武了，更是一拳都能打死牛，可是壓根就不是跟班的對手，你說我怕不怕。”
趙大虎聽到我爺爺說到他心裡害怕，他坐起身，身體前傾，手扶在桌子上，跟我爺爺說話的時候，眼神還打量著岳家的眾人，特別是看到老八還抱著大碗在吃打滷麵的時候，他都有些羨慕了，在練武的看來，能吃就是說明生力，那是身體素質好的證明。
“你那不叫練武，你那就是練的把式，跟練武不一樣。”
我爺爺轉頭看看老八，對著趙大虎搖搖頭，在前幾天趙大虎一出來的時候，我爺爺他們就看出趙大虎的底細了，就是練了兩手的普通人，算不上武者，如今聽到趙大虎拿自己跟老八比較，我爺爺也是點破了趙大虎跟老八不一樣的地方，老八好歹也是我太爺爺一手調教出來的，都是修行岳家拳的武者，遠不是趙大虎能比較的。
“這話怎麼說？”
趙大虎雖然知道薩滿教，也是薩滿教八長老外圍組織山海的成員，可是他還就真不知道武者和練武的有什麼區別，不都是練得傳統武術嗎？
“看在這頓飯的份上，給你講講吧。”
我爺爺看看趙大虎，覺得趙大虎可能是真不知道，再一想這頓山珍打滷麵可是不便宜，雖然這滷子不算講究，但是現在這環境下，也算是盡心盡力了，別管人家趙大虎是出於什麼目的，岳家人也是吃了人家請的飯，自然要有所付出的。
“那敢情好，我洗耳恭聽。”
趙大虎也很想知道，這些玄界的人是怎麼定義武者的，為什麼說他是練把式的，他坐正了身子，等著我爺爺給他講講這裡邊的門道。
“練武是系統有等級性質的修行，主要的也是煉體、鍛體為主，等著稍微有所成就，還有配套的進階武器，但是把式不是，把式就是那麼幾招，都是從這些體系中拆分出來的，並沒有良好的進階體系，也即是說沒有修行前途。”
我爺爺也沒有猶豫，這關於武者的資訊，在玄界也不算什麼秘密，只要是體修基本都知道，薩滿教裡邊人也有很多都知道的，算是玄界的基本常識，我爺爺這也算是給趙大虎科普一下罷了。
“能細說嗎？”
趙大虎本來就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好勇鬥狠都是乾的搏命的勾當，說好聽的是刀口舔血，說不好聽的就是給人當狗，乾的也是髒活，現在更是給薩滿教當狗，這些訊息薩滿教的人不會告訴他，他第一次聽說練武系統性的東西，趙大虎眼睛有些紅了，看著我爺爺，希望我爺爺可以詳細的跟他說說。
“給你舉個例子吧，就說練拳，八卦掌，太極拳，八極拳你知道吧。”
我爺爺看著趙大虎，在趙大虎的眼睛裡看到了求知慾，明白趙大虎真的是第一次聽人說這些，想了一下，打算給趙大虎說說，算是這頓飯的飯錢。
“知道，我找過不少練武的請教過，可是他們都沒什麼本事啊，都是一些花架子。”
趙大虎一聽什麼八卦掌、太極拳、八極拳，這些拳法他都知道，而且他跟這些練拳的還交過手，也曾經打算跟他們學拳，只是這些人都是中看不中用，打不過他，一個師傅打不過徒弟，誰還願意跟他學啊，所以趙大虎都是打人家一頓，然後罵兩句就走了，也是打心裡看不起這些練拳的花架子。
“那是因為不得正法。”
我爺爺一聽趙大虎說那些人是花架子，而且也看得出來趙大虎壓根就看不起那些練拳的，就明白了，這些練拳的人都是不得真傳的，畢竟武者的真傳只有幾人而已，但是要賺錢吃飯的，而且練拳可是很花錢的，窮文富武不是說說的，而收徒弟就是這些人的金錢主要來源，所以很多練拳的都是不得真傳正法的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