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形態各異的倒著幾具不成樣子的屍體,昏暗的屋子裡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血液順著地板的縫隙染成暗紅的一片。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地上癱坐著一人,眼裡近乎絕望。
"受人所託。"
劍影揮落,人頭落地。見事成,二人奪門而出,翻上房簷,趁著月色在樓閣間穿梭,漸漸沒了身影。
城郊的一處住宿內。
"二位留步,有位先生託我將這錢袋給您。"店裡的掌櫃說道。
"好,有勞了。"我答道。二人便轉身上樓進了房間。"最近的活計真密啊。"
說話者名為葉澤,與我同門習武。"更要多加小心,隨便死個人不稀奇,但誰知道下一個不是你我呢。"我說。
"換身衣服就趕緊睡吧,就此先歇兩天。"一夜無話。
"醒啦?早點吃些吧。方才備好了馬,這裡臨近滇水,稍後便前往那邊。"一清早便見葉澤從屋外進來說道。
"得嘞,出去轉轉唄。"
收拾好東西,二人到城門口飛身上馬,騎行四十餘里,鄉野間便遙望見那城池,不多時便至於橋頭,牽馬進了城,果然氣派!
可見行人無憂無慮。房屋儼然,滿目琳琅,居此又何必還鄉。
擇一客棧,拴好馬匹,安置好兵器,稍加整頓。走在街上,微風拂過,觀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難得之愜意。
"真好啊。"我忍不住感嘆。
"你要是馬上要死了,想幹嘛?"我望著葉澤說道。
"你不是問過我嗎?"
"心境總會改的嘛。"
"安安靜靜的躺著。"
"不回去看看?"
"免得給別人招晦氣。"
"那倒不至於,但師父要是知道咱倆現在這就職,不把咱倆抽死?"
"說不定早知道了。"
二人穿街走巷,恍惚間看到的,全然是兩個天真無邪的少年。光輝灑進城中,金燦燦的暖和。
遊玩至深夜,將城中近乎觀遍,酒足飯飽。月朗星稀,欲回客棧就寢。
行至舍前,忽見街巷中走出一
人,"敢問二位,可是坎,葉二姓。"
"不錯,不知有何貴幹。"
"我家主子有請,二位隨我來便是。"
葉澤與我相視,兩人微微點頭。人不會幹沒有目的的事,葉澤在來之前也溝通好下一家主子,對接人通常是不會告訴過多資訊的,唯有當面談事談錢。
至少表面看起來兩人是來這裡閒逛的。
穿過幾條巷子,見一府邸映在眼前,門前無字無匾,想來是到了地方。"是虛掩著的,二位請進吧。"說罷,那人自行離去。
推門而入,那庭中設有奇松怪石,盆景各異。細水涓涓,環亭而布。長廊百步許,燈火通明,不可謂不典雅。
而此時卻是無心欣賞,奔廳堂而去,行至門前,正欲拍門。
"進來吧。"屋內傳來聲響。
屋內豎一屏風,人聲也由此傳
來。"坎雲寐,葉澤,是吧。我也不繞圈子,四百兩銀子,將軍府孫的命。"
四百兩,屬實不少了,揮霍著花恐怕都得花上幾年。
武將不比別人,是有很高的警惕性和武力,以前也接過一個類似的活,倆人差點有命賺沒命花。
"真看得起咱們。"葉澤嘀咕著說。
"沒別的意思,我要是說接不了呢?"
"嗯?"屏風後面的人拍了兩下桌子,屋側閃出一夥精壯的武人,刀半出鞘,虎視眈眈的看著。葉澤亦是把緊了劍鞘,頭微微下低的注視著四周。
"你們該懂規矩的,得了訊息不辦事?我之所以親自出面,就是為了不讓多餘的人知道。你們兩個如果覺得現在就可以安然的離開這裡的話,那大可以試試。"
"這是一百兩定金。"正說時,從側屋走出一人,將一包袱放於桌上,我將其揣入懷中,望了一眼屋內,遂與葉澤離開此處。
過了半晌,那人言道。
"小谷,你也跟著去吧,姓孫的必須死,那兩個人最好也不要留著了,怎麼辦你自己掂量就好。"
"是。"
"小小谷的病好點沒有啊。"屏風後的人站起身向屋後走去,閒聊般的與一女子問道,女子稍後半步跟隨。
"用了您給的藥,好不少了。"
"嗯,小孩子離了大人的眼是會出問題的,平時留意著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