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祁天城後,蘇酥便迫不及待地趕回家了,畢竟她已整整十年沒見過家裡人,自然甚是想念。
顧清鴻與顧尚源兩兄弟就按先前的計劃去往淇城,對於二人如今的道行來說,御劍三百里不過輕而易舉,因此不到半日兩人便抵達淇城了。
淇城是離國有名的醫都,千百年來從這裡走出的神醫數不勝數,平日裡也是一座極其繁華的城市,雖不能與離國的都城元京相提並論,倒也稱得上是百卉千葩,車水馬龍。
只不過今日卻城門緊閉,顯得有些荒涼。
顧清鴻一時也摸不清楚狀況,不過還好城門口有幾位守城計程車兵,他打算去打聽一下情況。
“幾位大哥,這裡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大白天要緊閉城門?”
顧清鴻向幾位守城官兵詢問道。
其中一人沒好氣地說:“不該問的就別問,城主下令禁止一切外人進城,如若不聽就地格殺!”
“幾位大哥別這樣,我不是什麼壞人.”
說著,顧清鴻把一個滿著的錢袋遞給管事的人,那人把目光伸進去看了看白花花的銀子,笑著說:“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從一月前起,淇城就爆發了一場瘟疫,城內的幾百家醫館都無法救治患者,城主當心瘟疫繼續擴大,這才下令封鎖城門。
你也趕緊走吧.”
這人收錢前後的態度當真是令人咂舌,不過顧清鴻顯然沒心思考慮這些東西了,他們就是專程來淇城的,自然就此退去。
“不知大哥能否將我和我弟弟帶入城內?”
“這......不太好辦呀......”“我另有重謝.”
那人拍了拍顧清鴻的肩膀,大笑起來,“好好好。
不過你們得先假裝成我的兵,等夜裡換班的時候我才能將你們帶進去.”
顧清鴻招呼弟弟過來,兩人換上了士兵的盔甲,站在一旁等待夜的降臨。
殘月當空,陰雲密佈,城外的枯樹上一群老鴰嘶啞地叫著,雖已是暮春,但這裡的風依舊有些涼。
“一會都給我站好了!咱們城主和藥師宮的宮主馬上採藥回來了!”
那位管事大喝道。
其餘士兵沒有說話,但都紛紛把頭低了下來,顯然對這位管事還是懼怕的。
不一會兒就有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想必正是那所謂的城主和藥師宮宮主。
兩匹黑馬一路疾馳,靠近城門處才停了下來,“開門.”
“是!”
馬背上的兩人看起來都是四十多歲,一位身著甲冑,應該就是那位城主,另一人一身白衣,背背竹筐,想必就是藥師宮宮主了。
城門開啟後,兩人正欲進城,一枚黑色的令牌自那位藥師宮宮主腰間滑落,叮噹一聲掉在地上,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那宮主單手一握,令牌再度回到他的手中,但他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快馬進了城內。
那名城主跟在一旁,看了看宮主,說:“要不要......”他一邊說著,還一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那宮主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恰好換班計程車兵走了過來,因為是守夜,所以這一隊人數足足是外面的三倍,城主便把殺掉外面那些人的任務交給了他們,至於為何要殺?他只是隨便安排了一個罪名。
城外“哥,你覺不覺得剛才那黑色令牌有些奇怪?”
顧清鴻點了點頭,他也早已察覺,正當眾人準備收拾東西進城時,輪班計程車兵卻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接城主之令,你等私藏奸細,就地處決!”
那位管事一聽,頓時嚇破了膽,他不知道城主如何發現的,趕忙將顧清鴻二人舉報出來,“就是他們,是他們威脅我,求爺爺您饒我一命.”
“都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幾人毫無還手之力,幾刀過後就只剩顧清鴻和顧尚源還活著了,“幾位大哥,我們真不是奸細.”
“別再狡辯了!是不是奸細去跟閻王說吧!”
眼看眾人向他倆不斷靠近,他們也只能反擊了,“他們只是普通官兵,別傷他們性命.”
顧清鴻向弟弟提醒道。
“我知道.”
二人以指為劍,指尖所過之處,刀劍寸斷,眾人紛紛倒地,其餘之人看著這一幕頓時心生恐懼,“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又是幾指,剩下的人也都被放倒了。
倒是不用擔心他們,二人只是點了他們的穴位,面對普通人,他們又怎會趕盡殺絕呢?“哥,你說那城主真有這麼厲害?一眼就看出咱倆是假扮的?”
顧清鴻搖了搖頭,“我倒不這樣想,或許是因為那塊令牌上藏著什麼秘密,我們看到了它,所以他想殺人滅口,至於私藏奸細,估計是他隨便亂安的罪名.”
“咱們先進城吧.”
已是深夜,街道上靜的有些不尋常,遠遠望去,只有少數房裡的燈還點著,兩人當務之急是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不然等那些官兵醒了,只怕會有更大的麻煩。
二人敲了一間又一間亮著的房屋,卻都是無人回應,正當他們疑惑之際,“喂,你們兩個,快過來.”
一名女子正把頭探出窗外呼喊著二人,“你們快進來,要是碰到查禁的官兵,你們都要掉腦袋.”
她開啟門將兩人拉進房內,顧清鴻正欲開口,卻聽見門外有沙沙的腳步聲,“噓.”
“多謝.”
“說的哪裡話,不過你們兩個大半夜不睡覺瞎晃悠什麼?”
面對女子的質問,他倆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總不能說剛才打暈了守城的官兵闖進城內,想找個地方躲躲吧。
“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我叫謝今安,我爹是醫館的大夫.”
說著說著,謝今安竟哽咽起來,“我爹在給人診治時也染上了瘟疫,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令尊懸壺濟世,定能逢凶化吉,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話雖這麼說,但誰會不為自己的父親擔心呢?“謝小姐,我還有一事想請教你.”
“你問吧.”
“能說說淇城瘟疫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