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在的身影,不時浮現在柳龍安的腦海。
那和尚雖滿口俗言,貌似村夫,但圓寂之前泰定自若,儼然早已看破生死,是一位得道的高僧。
而自己抵擋不住魔根誘惑,竟然喝了他的鮮血。柳龍安心中既感到屈辱,又感到愧疚。
忽然想到:“也許明日就要回紅梅山莊,離開得遠了,可就無法與家裡聯絡了。”
於是使出無形陣法,將自己和瑩兒封閉。又對瑩兒道:“我要與家人隔空傳音,不想揹著你。你不要說話。”
瑩兒知道他有些本領,聽說要隔空傳音,也並不吃驚。唯恐攪擾到他,背轉身躺下。
柳龍安開啟神通,找到胡倩兮。
胡倩兮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老龍敖仲已經找到破解魔境的辦法,近日就要去救你出來。”
柳龍安道:“或許明天我們就要回紅梅山莊,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得到我。”
胡倩兮道:“即便是我們狐狸,都能找得到你。敖仲是幾千年的老龍,九竅玲瓏心,仙眼觀天下,找你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柳龍安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胡倩兮又道:“這些天你一定要老老實實地,千萬不要和他較勁,以免出現意外。”
柳龍安用力點頭:“我聽你的話。”
胡倩兮笑道:“真是個乖孩子。”又輕聲道:“這話可別讓小雪、劉雨菲聽到,他們會笑話咱倆的。”
柳龍安望著瑩兒,道:“這裡還有個苦命的姑娘,也許我會趁著魔頭不備,把她傳送到咱家裡去。現在沒傳送,是怕送走一個,又再捉一個來。我要走了,不想讓她留下受罪。”
胡倩兮哂笑道:“我哥哥說過,媳婦多了會分幫派的。”
柳龍安道:“不是媳婦。只是個苦命人。”
胡倩兮道:“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傳送過來。”
收了神通,柳龍安心情大悅。拍拍瑩兒肩膀道:“瑩兒,咱們有救了。”
瑩兒忽地轉過身來,抱住他嗚嗚哭了起來。顯然已聽明白,知道柳龍安要把自己救出去。
兩人這一擁抱,柳龍安神闕穴處立即躁動起來。他推開瑩兒,道:“以後咱倆睡覺,都穿著衣服,背對著背。如果我要你,你要儘量拒絕我。我不想經常供養魔根。”
瑩兒嗚咽道:“我都聽你的。”邊說邊轉過身去。
柳龍安心中有了寄託,便覺得肚臍的疼痛,對瑩兒肉體的慾望,都可以經受得住。
這一夜,他飽受煎熬,翻來覆去睡不著。幾次趴在瑩兒身上,又都強自忍住。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入睡。
次日天光初放,柳龍安早早醒來。起身望著瑩兒俏麗面容,突然獸性大發,將自己衣服脫淨,又來解她的衣衫。
瑩兒被他驚醒,見他眼放紅光,臉顯淫邪之色,神態極為異常,急道:“你哪裡不舒服嗎?”
柳龍安陰笑道:“我哪裡都很舒服,只有一處難受。”又瞪眼道:“快把衣服脫光!”
瑩兒心中恐懼,兩臂抱在胸前,拒絕道:“你忘了昨夜叮囑過我的話了嗎?”
柳龍安皺眉道:“我叮囑你?我叮囑你什麼?”
瑩兒道:“你讓我拒絕你。”
柳龍安罵道:“胡說八道!快脫衣服!”
瑩兒顫聲道:“龍安,你別這樣,我害怕。”
柳龍安威脅道:“你脫不脫?”說著便伸手來撕扯瑩兒衣衫。
瑩兒伸手打了他一記耳光,囁嚅道:“你真地讓我拒絕你。”
柳龍安被打得愣住,眼中漸漸露出兇光。
瑩兒哭道:“龍安,你說過,我是個苦命的姑娘。你真地忘掉了嗎?”
柳龍安怔住,心中猛然泛起一股酸楚。他胡亂穿上衣服,衝到院子裡,向著蒼天長嘯起來。
趙大川站在不遠處,陰森森的臉上,掛著一絲得意之色。等到柳龍安漸漸平復下來,趙大川道:“這是受了什麼刺激?想讓世人都聽到你嗎?”
柳龍安道:“我難受,叫喊出來,不行嗎?”他直望趙大川,眼神中充滿挑釁。
趙大川瞪眼道:“怎麼跟師傅說話呢?”
柳龍安脖子一梗道:“應該怎麼說話?”
趙大川被他氣樂,連連點頭道:“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這樣總該行了吧?”耐心道:“龍安,咱們去吃早飯吧。”說完向東廂房走去。
柳龍安仍覺煩躁不安,不肯隨他走,只在原地徘徊。
瑩兒跑出,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拽著他向西廂房走。
柳龍安甩脫她的手,恨恨地道:“幹什麼?你又不願意上床!”
瑩兒哭道:“別折磨自己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嗎?”率先走進屋去。
柳龍安跟進來,見瑩兒邊哭邊脫衣服,將她推了個跟頭,說道:“算了!算了!跟死了人一樣,真晦氣!”轉臉向飯房走去。
胡亂吃了些東西,又走回西廂房,見瑩兒仍然坐在地上哭泣,氣鼓鼓地跳上炕去,矇頭便睡。
他自己並不知道,受魔根驅使,他正在變成陰陽人。今天魔性佔了上風,於是獸性大發。
但他畢竟生性善良,雖被魔性控制,即便發起飆來,也壞不到哪裡去。
瑩兒不明就裡,看到他生氣的樣子,害怕他憋出毛病。
她爬上炕來,湊到他的耳邊,軟語懇求道:“龍安,別生我的氣了,好嗎?我真地是為了你好啊。”
柳龍安撩開被子,看到她滿臉淚花,罵道:“我在這兒躺著,你坐在旁邊哭,是恨我不死嗎?”抬腳將她踢倒,又用被子矇住頭臉,忽覺委屈之極,自己也哭了起來。
窗外趙大川道:“龍安,咱們該回紅梅山莊了。”
柳龍安不耐煩道:“回就回吧。”
趙大川道:“馬車就在院子裡。老夫在轎中等著你們。”
柳龍安嘟噥道:“你著急,我偏不著急。天天被你折磨,我也得折磨折磨你!”
躺了一會兒,漸覺無聊。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對瑩兒瞪眼道:“你還等什麼?老魔頭叫咱們了,你沒聽見嗎?”
瑩兒默然爬起來,跳下炕去。
柳龍安在她後背上一推,道:“你快點!別磨磨蹭蹭,擋著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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