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祠堂,雲芷不服氣地捶了捶腿,想起自己承受的無妄之災,她不由地撅起了嘴。任誰穿越時空發現自己正在罰跪都不會開心的。
這具身體的名字叫做盛如蘭,是揚州通判盛紘家的嫡次女。
盛家枝繁葉茂,盛紘共有二子四女。盛紘其人任職恪盡職守,處事圓滑,加上有妻子孃家護佑官途很是通達。但是有一點不好,就是有一房寵妾,平時多為照顧寵妾及其子女。
而如蘭就是與她的庶姐爭吵而被罰跪祠堂。
被打了板子的手心發疼,加上沒進食肚子餓得咕咕叫,雲芷立馬從空間中拿出一個饅頭往嘴裡塞。肚子裡有存貨後,雲芷又拿出稀釋的靈液慢悠悠地喝著。
這具身體如今才不過五歲大小,靈液進入身體裡改造著身體,加上之前跪著沒有吃飯,雲芷疲勞之下任由自己陷入夢鄉。
祠堂外,如蘭的丫環喜鵲偷偷帶著糕點趁著天黑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自己家姑娘暈倒在蒲團上,嚇得她丟掉手上的食盒,跑過去扶起人喊道“姑娘,你快醒醒!”
推了幾下,發現人沒反應,自己也抱不動姑娘,喜鵲立馬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墊在地上把姑娘挪到上面,還把姑娘頭放在蒲團上。
做完這些,喜鵲匆匆往大娘子住處急跑而去。
“大娘子,大娘子,不好了,姑娘暈倒了,快去救她啊。”
王若弗正在因為如蘭受罰之事擔心生氣,華蘭在一旁勸著。
被尖銳的孩童聲一喊,依稀聽著話語,不由怒氣上湧“喊什麼,我的如蘭怎麼了!”
喜鵲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跪地“大娘子救救我們姑娘吧,她暈倒了!”
王若弗聽著這個訊息,立馬高喊“來人,快來人去祠堂接我兒回來。”說著不顧儀態地往祠堂跑去,身後一眾丫環婆子急匆匆跟著。
跑到祠堂一看,如蘭果真暈倒在地上,只一層衣服墊著。深秋的天氣啊,這麼寒冷,王若弗立馬抱起抱起如蘭往葳蕤軒跑去。
養尊處優的大娘子啞著嗓子“快去請大夫。”
劉媽媽和華蘭在一旁看得心驚膽跳,一邊跟著一邊護著,一眾人浩浩蕩蕩地往葳蕤軒行進……
葳蕤軒內,華蘭看著丫環“可派人去稟告過父親,父親人呢?”
那丫環哭著“主君不肯過來,那邊的人還說姑娘裝樣子。”
華蘭氣得不行,可不敢鬧開,生怕母親知道這事,會跟父親大鬧。
素日溫順的姑娘只得進去跟著母親忙前忙後。
葳蕤軒請大夫的動靜沒能瞞過離得近的壽安堂。
老太太年紀大,本就覺淺,聽見動靜,起來問道“大娘子處是出了何事?”
房媽媽早就派人去打探得清楚“五姑娘暈倒在祠堂,聽丫環說,發熱請大夫了。”
盛老太太聽聞嘆了口氣,轉而問道“紘兒呢?”
房媽媽沉默,隨即道“在林棲閣,葳蕤軒派人去請,沒過去。”
老太太慢慢起身叫人服侍穿衣打扮“五丫頭出事他竟然不去看一眼,老身真是大大的看走眼,害了她們母女呀!”
更好衣“我們去看看吧,菩薩保佑,希望如蘭沒事。”
老太太動作很快,沒一會就到了葳蕤軒。
此時,王若弗正用帕子沾著溫水給如蘭擦拭身體,見人來,沒給半分眼色。
老太太也不介意,華蘭不好意思地說“母親她太過擔心了,請祖母見諒。”
老太太擺手“無事,如兒怎麼樣?”
華蘭神情越發憂慮“藥還沒好,換了幾盆水了,不見起效。”說完暗暗垂淚。
“母親,妹妹怎麼樣了?”長柏面色焦急,由於起得急,連衣服都沒穿好。
華蘭將他扯到一旁替他整理,仔細跟他解釋。
突然,如蘭頭一歪,吐出一口黑血。
眾人見此,嚇得面容失色。
王若弗顫抖著手替人把擦拭乾淨,大夫立馬上前“先喝藥吧,喝完我替她針灸看有沒有效果,如果沒有,盡人事聽天命。”
如蘭尚在昏迷中,喂進去的藥幾乎沒有喝進去,最後由長柏掐著嘴巴才重新餵了一碗。
屋裡靜地可怕,只有大夫走動燻艾的聲音。這時喜鵲突然跪下“求老太太大娘子替我們姑娘做主啊。”
“那玉佩絕對不是我們姑娘故意摔壞的,她心眼實著呢,平日裡我們犯錯都不會重罰我們的,還時常賞賜東西給我們。”
說完一直不停地給人磕頭,祈求主子給自家姑娘做主。
王若弗心生狠意“今日那處當值的全抓起來,給我分開審問,問不出就給我打賣了。”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隨了她的意。現下如兒最重要,如果她沒有醒過來,她也要把這一起奴才發賣了。
雙手合十,在心裡拜起了菩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