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以為，這支大手，是秦鴻，後來又覺得可能是楚建安。
但事實證明楚建安也不是，尤其是在楚玄默踏入二品之後，很明顯已經超出了楚建安掌控的範疇。
然後他以為這隻大手是邱風，但現在從張牧塵的話裡不難判斷，連邱風，也只不過是棋子之一罷了。
那這個下棋人究竟是誰？
楚玄默深吸一口氣，然後澹澹地道：
“我希望能確定以下幾點問題。”
“第一，我們所有人，都是一顆棋子，到目前為止，發生的一切，可能都在那個下棋人的掌控之中？”
張牧塵點點頭。
“第二，他給我們設下的封印，究竟是要保護我們還是要害我們？”
“保護”，張牧塵毫不猶豫地道，“雖然我也不知打他是誰，但他絕對是為了保護我們才這麼做的。”
“第三，既然他是為了保護我們，那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最後出問題的那個人，是邱風嗎？”
“應該是”，張牧塵點頭道，“一切的矛頭指向，最後應該是邱風這個人，他也是掌控當初秘密最多的。”
楚玄默眼神熠熠，繼續道：“既然他都料到這一切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作出猜測，自從封印啟動後，我踏入一品，就成了不可逆的一件事？也就是說，其實我大可以大大方方地進入一品層次，因為這一切他都已料到了？”
張牧塵在聽到大大方方進入一品層次的時候，本想下意識反駁，但在聽到楚玄默後面的話之後，他眼前也是一亮。
貌似這小子說的，也有點道理。
“可是？”張牧塵有些遲疑地道，“既然他不願意你進入一品層次，那是不是也有其他的考慮，我覺得還是不適宜立即衝擊一品層次。”
張牧塵還是有所擔憂，畢竟這種神秘莫測，甚至遠遠超出了普通人想象的事情，他也是不敢輕易拿主意。
楚玄默強行壓下自己的思緒，笑道：“不急，我大可以等幾天，反正遲早都要進，到時候，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張牧塵點點頭，但似乎又有些欲言又止。
“張老前輩，你怎麼了？”楚玄默敏銳地發現了張牧塵的異樣。
張牧塵瞬間反應了過來，連忙笑道：“沒什麼，沒想什麼。”
同一句話重複兩次，典型的撒謊。
楚玄默眉頭一皺，冷冷地道：“說”
他這會確實是心情不太好，尤其是在得知了張牧塵隱瞞了自己的那些事後，所以這會的語氣，也是頗為不客氣。
張牧塵先是看了外面一眼，確認沒有人頭偷聽之後，這才一咬牙，沉聲道：
“小子，你就沒發現你老婆最近不太對勁嗎？”
楚玄默有些疑惑地道：“你是說欣然，還是悅然？”
“劉欣然”，張牧塵說道，“你不覺得她的情緒，最近有些反常嗎？”
“反常？”楚玄默眉頭一皺，開始細細思量，但沒覺得劉欣然在哪裡有不對的地方。
“你這是當局者迷”，張牧塵著急道，“老夫活了一輩子了，可以很明顯地告訴你，劉欣然最近的狀態絕對不對勁，那種感覺像是，決絕。”
張牧塵最後用力一個很不好的詞語。
楚玄默忽然臉色大變，他想到劉欣然哪裡不對勁了。
就在她得知自己三個月後必如一品的訊息之後，她確實是變了，那段時間的劉欣然，特別依戀自己，楚玄默當時沒多想，只當是兩人分開了一段時間，然後小別勝新婚了。
但現在看來，恐怕絕對沒那麼簡單。
楚玄默臉色大變的同時，已經一步跨出，就想要去尋找劉欣然。
“回來”
張牧塵一聲大喝，叫住了就欲離開的楚玄默。
他冷冷地道：“你去有什麼用，就你現在的狀態，封印壓制之下，連五品實力都沒有，她要躲著你，你能怎麼樣？”
是的，楚玄默實力確實出問題了，隨著封印的不斷臨近，他體內的能量衝擊也是越來越強，楚玄默必須分心控制這股能量，以至於他連正常狀態下五品的實力都沒有。
當然了，他要是打定主意不管，甚至於任由體內能量去衝擊封印的話，不需一個時辰，他就會變成一品高手了。
聽完張牧塵話之後的楚玄默呆了呆，然後下意識道：“那我可以先進入一品層次。”
“胡鬧”，張牧塵怒道，“剛剛的話白說了嗎？”
“那我該怎麼辦？”楚玄默有點著急了，說話嗓門也是提高了不少。
“我去”，張牧塵沉聲道，“你小子有什麼話趕緊說，我帶給她，你就在這好好閉關。”
楚玄默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然後道：“話你都懂，就沒必要多說了，你現在立刻去找她，能找到的話，就把帶過來，告訴她我有急事找她。”
“要是找不到呢？”張牧塵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找不到的話，她一定是去找許星若了，當初只有她提醒過我不能輕易踏入一品，她應該也是知道些什麼。”楚玄默心思急轉，一邊強行讓自己冷靜，一邊又控制不了自己對劉欣然的擔心。
“那行，我先下就去找她，如果找不到的話，就去大秦找許星若，我讓悅然那丫頭來看著你。”
楚玄默點點頭，“暫時只能這麼辦了。”
張牧塵做事一向雷厲風行，說完之後，他身形便已經消失而去了。
楚玄默則是盤膝而坐，開始竭力控制自己的靈氣。
他剛剛有一句話沒對張牧塵說。
事已至此，遲兩天或是早兩天踏入一品層次，已經無關大局了，所以與其讓這該死的東西在這控制著自己，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直接衝擊一品層次。
趙悅然很快就接到了張牧塵的傳訊，然後就來到了楚玄默的房間。
沒有去勸楚玄默，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光看後者的眼神，她就知道他要幹嘛了。
所以趙悅然只是在楚玄默的對面盤膝而坐，然後對著楚玄默嫣然一笑道：“夫君，別忘了，我一直陪著你呢。”
楚玄默沒有回答，他此刻心神已經完全沉浸了，但周身湧動的靈氣，已然在楚玄默身邊，凝聚成了一個心形作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