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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送藥

第七章:送藥

在外應酬的楊書華,聽到女兒受傷的訊息,連忙往家裡趕。

“我兒,真是命苦,又遭如此大難。”楊父見著女兒靜靜地躺在床上,滿是心疼不已。

“伯父,都怪我,要不是我拉著蓉兒出去,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周笑笑站在身後有些怯。

楊父回來時早已聽下人說了來龍去脈“哎!這事不怪你,都怪那廝,不好好在明堂司好好待著。”

說起劫持楊姝那人,楊書華向眾人解釋

“劫持蓉兒那人,名叫李剛。”

他本是朝中六品官員,前兩日查出他竟然私自在外放印子錢,按律法已經抄家了。

這本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但是在大理寺審問的時候,他攀扯出了十年前的一樁大案,那場案子當年可是鬧得人盡皆知啊。

官家命大理寺將李剛移交明堂司,讓明堂司暗中調查。

朝中知道之人盛少,他也是今早才知曉這件事情。

那李剛牽扯之人甚多,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買通了明堂司裡的一名獄卒,偷偷將他放了出來。

那獄卒已然招供,在他落難時曾受過李剛的恩惠,所以悄悄放走了他。

此番舊案重提也不知會牽扯到多少人。

說了一刻鐘,湘雲一聲驚呼,眾人皆看向她

“小姐你醒了!”

“父親,母親我這是怎麼了?”湘雲扶著她坐在床上。

“小姐,大夫說你只是驚嚇過度,暈過去了,小姐被未來姑爺抱回來時,可把湘雲擔心壞了。”

“蓉兒,覺得怎麼樣,頭還暈嗎?”林母拉起了她的手,一臉擔憂。

“還有些。”她說著話眼睛卻不自覺的瞟向門外,想起曉風閣與他一見,他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林母看穿她的心思道“他已經走了,別看了。”

楊姝知道母親說的是顧懷玉,遂有些不好意思“母親,我沒看他,我看我阿姐呢。”

“你阿姐和秋月去給你煎藥了,一會就來。”

“蓉兒,對不起今天都怪我,讓你受傷了。”周笑笑站在一旁有些侷促不安,內心萬分自責。

“今日若沒跟你出去,我哪能聽到這麼精彩的故事。”

“而且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楊姝雙手張開向她展示,又拉著她,與她說了許多。

林母與楊父看著她倆聊的起勁,不忍打擾她們,悄悄離去。

天色漸暗,湘雲端了少許飯菜走進來 “小姐午時沒用膳吧,夫人命我將晚膳提前送過來,周小姐也一同用些吧。”

用過膳後

楊清宛端著熬好的藥走進來。

周笑笑見時辰也不早了,與她們告別,道明日再來看她。

“阿姐怎麼親自去熬藥了,不是還有著身孕嗎!”

楊宛清臉上浮現淺淺的笑意“我哪有做什麼事情,秋月都不讓我幹,我只是在一旁打打下手罷了。”

她接過秋月遞上來的一碗藥,望向阿姐,有些犯難。

“阿姐,能不喝嗎?我已經沒事了。”

楊清宛拿出一盒蜜餞梅子淡淡一笑“就知道你不肯乖乖喝藥,早就叫人去翠茗齋買了你最愛吃的蜜餞。”

“阿姐對我真好。”

楊姝端起藥,內心掙扎了一下,一口氣喝下碗中的藥,眉眼微皺。

真苦!

楊清宛見狀連忙遞上一顆蜜餞送到她嘴邊,嘴中的苦味立馬散去,只留有蜜餞的甜。

“方才我來時見著顧懷玉的隨從了,貌似提了許多補身體的藥材來,想必定是送你的。”

“他今日幾時走的?”

“你醒前一刻走的,說是明堂司有要事。”

“我瞧著,顧懷玉這人還挺不錯的,相貌並非傳言中那般,就是性子有些冷,蓉兒覺得他如何。”楊清宛接機問道。

如何?

她也說不上來,和上一世加起來,他們統共就見了兩次面,上一世是為了救她,這一次也是。

“他人很好。”她的臉上染上一團紅暈,她很感激他,兩次都在危難時刻救她性命。

楊宛清看著自家妹妹害羞的模樣,她的傻妹妹,都要成親了,還沒開竅呢!

用完藥,楊姝有些困了,楊宛清為她掖好被子吹燈離去。

已過戌時,明堂司的昭獄內燈火通明。

一名男子被架在十字架上,身上滿是被鞭子鞭撻過的痕跡,白衣也被染成了血色,身上沒一處完整的血肉。

“我竟沒想到這人還是個硬骨頭!”拿著鞭子的獄卒,朝一旁啐了一口。

“這能用的法子,倒是都使了,這人竟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吐出來。”

張麻子在岸上挑選著一會要用到的形具。他人如其名,年近三十,一臉的麻子,至今都還沒討老婆。

他兩人是今夜當值的二人,平時的昭獄晚上很清閒,基本沒什麼事情,他們都可以偷懶睡會覺。

本來今夜也可像往常一樣,誰知前幾天才關進來的李剛,竟然越獄了!

正因為這人,他們的工作量都增加了。這讓他兩人十分惱火。

“麻子,上面的大人可說了啊,今夜必須要這人嘴裡聽到些有用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能用的法子不都用了嘛,誰知道這人嘴這麼硬,兩個時辰什麼都沒問出來。”

麻子雙手一攤擺爛似的一下坐在凳子上,臉上盡顯煩躁。

李大嘴看著麻子的模樣他也乾脆甩了鞭子,坐在凳子拿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才坐下一會,只見一旁的麻子咻的一下站起來,朝著身後一拜,聲音都有些顫抖“顧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

“得了吧還顧大人?我還縣令呢!”還以為麻子故意逗他和他開玩笑,李大嘴不以為然,繼續嗑著手裡的瓜子。

咳咳!

顧懷玉的侍從捂著嘴輕咳兩聲。

李大嘴一下就愣住了,回頭看見身後多了四人,他唰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跪在地上。

“顧大人,小的不知顧大人大駕光臨,還請大人責罰!”他惶恐地趴在地上,嚇得不敢抬頭。

顧懷玉帶著人從他身邊走過,看著十字架上皮開肉綻的人開口問道“他說了嗎?”

李大嘴,連忙起身殷勤的跑到顧懷玉的身旁笑臉盈盈,彷彿剛剛趴在地上驚恐萬分的人不是他。

“大人恕罪,我們也是審了兩個多時辰,這人什麼都不肯說,我們也實在是沒招了啊!”

顧懷玉垂眸看著暈過去的李剛,思索了片刻,朝身後的侍從招手“把他潑醒。”他語氣十分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是!大人。”

侍從在身後的大缸中打了一桶水,提到李剛面前,用勺子舀了一大勺水重重地潑在他的臉上。

冰涼刺骨的水順著他的臉流下,流過他身上的傷口,李剛被這一刺激猛然驚醒。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他說話的聲音很小,被酷刑折磨得已然沒了白日的生氣。

顧懷玉戴起一雙手套,拿起鞭子走到他面前,用鞭子挑起他的下巴,審視著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

“看來,這些小玩意兒,不合李大人的心意啊。”顧懷玉扔掉了手裡的鞭子,轉身從桌子上拿了一壺酒走到李剛面前。

“你上面的人到底是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扛到現在?”他說著將壺裡的酒順著李剛的衣領處倒了進去。

酒流過他身上的每一個傷口,劇烈的燒灼感傳遍全身,李剛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一陣吼叫過後又暈了過去。

侍從又舀了一勺水,潑在李剛的臉上,強烈的刺激給他的感官帶來了巨大的衝擊,李剛看著眼前的人,彷彿置身於地獄。

這時苗千戶從外面快步走到顧懷玉身前附耳說著什麼,顧懷玉命人端來椅子,坐了上去。

“剛得到訊息,你的妻兒在清風鎮被人帶走了,你猜是誰幹的?”

霜兒!

李剛震怒不停的掙扎起來“你們將我妻兒怎麼了!”

苗千戶道:“我們趕到之時房間已經空了,屋子裡很亂,他們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李剛一愣沒說話,臉色有些不自然。

“哦!不知李大人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那些人如此費盡心思擄走你的妻兒。若是李大人願意說出當年閩太子造反一案的線索,我可以考慮救你妻兒一命。”顧懷玉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等待著李剛開口。

“我憑什麼相信你!”

一邊是他的妻兒,一邊是他絕對惹不起的人。可眼下那些人也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的妻子,李剛的內心十分掙扎心裡做著劇烈的鬥爭。

“你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格嗎?”

顧懷玉面露鄙夷,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

苗千戶見李剛遲遲不鬆口,走上前道“李大人,可要想清楚了你多猶豫一秒,你的妻兒就多一分危險,現下只有我們大人能救你妻兒!”

李剛強撐著抬起頭,頭髮雜亂的散開,身上的疼痛令他痛苦不堪,但也讓他覺得此刻格外清醒,他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顧懷玉。

“顧懷玉!你若是能救下我妻兒,我便告訴你十年前那樁案子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李剛的眼神中透著剛毅,他已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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