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攬過沈晚舟的肩膀，把她護進懷裡，像是雞媽媽護著小雞仔一樣。
“還不讓開？”
眾記者乖乖地讓開了一條道。
傅琛霸氣地護著沈晚舟走出法院，上了他的賓士大G。
他啟動車子，高大的車子像是離鉉的箭般駛離法院。
沈晚舟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建築物，沉默不語。
“咋啦？我家公訴界的東方不敗，敗了，”傅琛語氣一貫得散懶，“狠狠地emo住了？”
“我確實emo了。”沈晚舟吸了下鼻子，“我想刀了那個新來的法官，剛調到華洲市就送我一個敗訴！太丟臉了！”
傅琛懶懶地掀了下眼皮，輕笑了聲，“寶貝啊，好勝心不要太強，嗯？”
“琛哥，公安和檢察忙活了四個月，他一個證據不足就把人渣給放跑了！”
沈晚舟又來氣了，說話聲音大了好幾個分貝，“被害人於小萌成了植物人，一輩子只能無聲無息地躺著，沒有人能還她一個公道，我能不生氣嘛？”
“嘎吱——”
賓士大G在紅燈處停了下來。
“晚晚。”
“嗯？”
傅琛伸手扣住她的腦袋，把她的臉轉過來，“法官這麼判有他的道理，說明這個案子很有疑點，故意殺人證據不足就是一個大問題，對吧？”
沈晚舟想了想，乖乖點了點頭。
“這個案子你的公訴罪名是強制猥褻或故意傷害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被動，對吧？”
傅琛很有耐心，循循善誘地開導她。
沈晚舟又點了點頭，模樣很乖。
傅琛輕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所以啊，寶貝，不要這麼急功近利，嗯？”
“既然你認為他是故意殺人，那我幫你一起查，總會有破綻，不過才一審嘛，後面還有二審、再審......”他的眸光灼灼：“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沈晚舟很少看到他這麼認真，眨了眨眼睛愣了幾秒，又點了點頭。
點完頭，感覺還是不服氣，哼了幾聲：“哼！哼哼！”
傅琛忍不住低笑出聲，“哼哼唧唧的，小豬嘛？”
“你才像豬！豬是啥樣你啥樣！”
傅琛：“？！”
“行吧，我是大豬，你是小豬。”傅琛輕笑著開腔，“小豬，我們現在去覓食，想吃什麼？”
沈晚舟別過頭去，“哼，日料！”
“好，走起！”
......
翌日，市檢察院，檢察一部。
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在辦公室裡在看卷宗，渾身充滿了成熟的魅力。
沈晚舟和李瀾被他叫過來後，在他面前站了二十多分鐘了，他還沒有開口說話。
明顯是變相罰站。
“聽說昨天在法庭上，你說了些不合適的話？”男人終於開口了。
沈晚舟緩了口氣，謝天謝地，明魔頭終於開口了。
“嗯？”
“啊對，明處，我說錯話了。”沈晚舟能屈能伸，勇於認錯。
明持正抬了抬頭，“勇於認錯，堅決不改？”
“哈哈，哪能啊？”沈晚舟乖巧地笑了笑，“師父，我一定努力改正，保證不再犯！”
明持正冷笑了聲，“呵呵，信你？母豬都能上樹！”
沈晚舟：“？”
“師父，我在您這沒有信任了嗎？”沈晚舟可憐巴巴地瞅著他，“師父......”
“你少撒嬌！”
明持正用力地拍了拍桌面，“一個社會關注度這麼高的案子，檢察官起訴故意殺人，法院作出了證據不足、指控犯罪不能成立的無罪判決，丟臉不？”
沈晚舟不說話了。
“沈晚舟，我問你，丟臉嗎？”
明持正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這個案子你也清楚他故意殺人的證據不是很充分，為什麼不調查清楚或者發回公安重新偵查？嗯？”
“證據鏈不完整還硬著頭皮起訴，頭很鐵嗎？”
明持正訓起人來很可怕，李瀾在一旁都要哭了。
沈晚舟眉眼平靜，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沈晚舟，抬起頭來！”明持正面色嚴肅起來，“是我平時太寵你了？讓你這樣頭鐵？？”
“師父......”沈晚舟抬頭，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道。
“我一直教你什麼，都忘了？”
“沒有，我沒忘。”沈晚舟站直身體，認真地道，“您教我判定案件一定要慎重，所有的證據拼圖都要拼好才能起訴，不然很有可能發生致命錯誤。”
“看來你是明知故犯！”
沈晚舟小心地抬眸，“明處，是我太心急了，我知道錯了。”
明持正見她這麼乖，氣消了一半，“你倆去寫份檢查交過來，一個小時後開會，重新討論案件細節。”
“好。”沈晚舟繼續乖得很。
她正要走出辦公室。
明持正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沈晚舟，你這檢查要再讓傅琛那小子代寫，你看我怎麼罰你！”
“哦，知道了。”
沈晚舟吐了吐舌頭，快速走出了明持正的辦公室。
“姐，明魔頭這次好像真生氣了。”李瀾跟在她身後，“他都不讓傅隊代寫檢查了，平時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沈晚舟沒搭理李瀾，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剛坐下就接到了傅琛的電話，他打的是她辦公室的座機。
“喂，琛哥。”
男人雅痞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了過來，“寶啊，有沒有捱罵？”
沈晚舟垂下眸：“有呢，罰站、捱罵加檢查，一條龍過了一遍。”
“我擦，這麼慘？”傅琛皺了皺眉，“那我家小朋友哭鼻子了嗎？”
“當然沒有！”沈晚舟傲嬌地哼了哼，“我已經不是小朋友了，絕不哭泣！”
傅琛被她的話逗笑，“可憐的娃，需要代寫檢查服務嗎？”
沈晚舟想了想，“還是不了吧，明魔頭說不能讓你代寫。”
“沒事，我可以模仿你的語氣用詞。”傅琛輕笑，“保證不讓你領導發現。”
“好。”沈晚舟應了一聲，“那我去忙別的了。”
“去吧，”傅琛笑了一下，“崽崽，下午我擠出一點時間幫你查電影院情殺案。”
“啊？你......忙得過來嗎？”沈晚舟問道，“如果太忙的話別過來了，我自己查。”
傅琛笑了，笑聲勾著她心尖癢癢的。
“寶貝，下午等我。”
沈晚舟耳根微微發燙，她能想到他說這句話時的神情，肯定垂著眼皮散懶地輕笑。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更熱了。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沈檢，可以進嗎？”
見同事來找她談工作，沈晚舟快速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