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你們怎麼來了?”肖父問道。
一旁的肖珂露出微微喜色,眼神中充滿了得意。
許若生瞧了一眼,也跟著起身,喊道:“三叔,你們怎麼來了?”
在許家三叔之後,還有二嬸還有幾個表親的叔叔伯伯,都來了。
他們也是頭一次見這麼大的房子,臉上的貪婪羨慕之色一直未消,至於那脾氣一個比一個火爆。
“若生,不是三叔說你,能到城區生活,多麼不容易,小兩口吵吵鬧鬧也就過去了,不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小兩口鬧架,怎麼還準備離婚?”三叔勸說道。
許若生眼睛微紅,終於見到了許家的長輩,三年了,能不有感觸嗎?
“三叔,我爸媽可好?”
三叔笑了笑:“好,肯定好,在村子裡那可是人人羨慕的物件,能有這麼大房子,能不好?”
肖珂面無表情,可眼神中得意喜於言表,蘇小姐,你和雪千憐沒什麼兩樣,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他的命運,我肖珂可以輕鬆拿捏。
蘇惜汐眉頭緊皺,許若生竟然還有這麼多牽扯,看來這婚姻想離沒那麼容易。
感情牌,還真是許若生的軟肋。
許若生與三叔一番家常後,切入正題:“三叔,恕若生不孝,肖家固然好,肖家父母人也很好,可我去意已決,不必攔我。”
“肖珂,爸媽對我很好,我也很敬重二老,可婚姻,你與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你無法忍受我不聽你的命令一樣,我也無法忍受再做一個提線木偶,或者是你的玩具和舔狗。”
“我們好聚好散,就不必再麻煩雙方長輩?”
許若生下定決心,這婚必須離,再失去原則,失去自我的活下去,他這一生絕對不會開心。
肖家父母微微一愣,臉色黑了一圈。
至於肖珂,原本胸有成竹,沒想到多了幾分錯愕。
許家三叔一把抓住許若生的手:“若生,你可是許家的孩子,如此行徑,置你父母與何地,置於你這些叔叔伯伯於何地?”
“肖家願意接納我們,在旗下的工廠打工,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你不過是受了一點點小小的委屈,如此就要鬧翻離婚,你是不想回村了嗎?”
許三叔眼見許若生不吃軟的,就來硬的。
這可是關乎著村子幾十口的生活水平,馬虎不得。
對於許若生,許三叔都覺得是他不知足,一個普通的本科畢業,僅僅是這大房子,都是他一生奮鬥的目標,現在可好,直接想離婚,真是不知所謂。
其他的叔叔伯伯,也開始語言轟炸:“若生,這些年,沒有點手藝的孩子,哪裡能找到工作。肖家提供了這麼好的機會給了我們村,你就這樣讓那些親戚都失業嗎?”
“你想讓你父母成為村子裡的笑柄嗎?”
...
一連串的語言轟炸,無不體現出了許若生的父母在村子裡接下來的日子,還有這些人沾親帶故的美好生活。
蘇惜汐傻眼了,臉上多了一絲憐憫,這樣的親戚,全然不顧許若生個人的感受,將所謂的道德強加於身,真是好算計。
她看向肖珂,多了一絲瞧不起,沒想到這就是人前美如女神的女老闆,人後精於算計的無恥女人。
許若生單跪在地,給各位親戚行了禮:“各位叔叔伯伯,許若生想的簡單,也不想他人的前途。”
“連自己都過不好,哪來的憐憫之心去救濟他人?”
肖家父母急了,若生算是走出了道德綁架的這顆參天大樹了嗎?
商人也好,個人也好,還是集體也好,沒有自我,在超水平的能力下,也無法做到最完美的大事來。
放棄原則,隨波逐流,只會淪為那些善用道德的制高點的人進行綁架,被他人所奴役。
肖珂的培養,肖家父母就從未灌輸過這樣的理論。
試問,一個連自己的生活都不如意的人,如何真心實意地去幫助他人,何來愛心功德一說?
許家三叔聽不懂,莊稼漢,只知道沒了工作,村子的那些娃娃和長輩生活水平都要下降,犧牲一個與犧牲村子大多數人,他分得清。
啪!
“你電視看多了,還是多學了幾天洋墨水,就覺得無敵了?”
“之前,張娃子考的比你還好,還是重點大學的尖子生,也沒有你如此不懂事。”
“肖家給了村子就業機會,只是犧牲你一個人,難道你是準備犧牲整個村子的幸福嗎?”
“你的心,如此涼薄,一點不像是你的父母。”
許三叔的每一字每一句話,都深深地紮在許若生的心窩子,就像是一把尖刀,刀刀見血。
肖家父母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愧是村子裡威望極高的長輩,難怪這麼厲害,沒讀幾天書,這道理用的真是如魚得水。
蘇惜汐聽得那響亮的耳光,微怒:“你憑什麼打人?他只不過是想回歸自己的生活,就因為你們這幫是非不分,眼中只有個人利益存在的人,談什麼集體的利益?”
許三叔怒道:“你說憑什麼?他叫我一聲三叔,我就是他的長輩,你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
許三叔越說越激動,剩下的人也靠了過去...
還好,許若生牢牢地將蘇惜汐護在身後:“許三叔,她只是一個旁人,你們不能為難她。”
是啊,一個旁人,都能為自己鳴不平,可眼前的這些人還是自己的親戚,還有自己名義上的妻子,還有岳母岳丈。
他自嘲地一笑:“許三叔,你們也不必逼我,我意已決,就算父母來了,我也會離婚。”
肖珂臉也黑了一圈:“許若生,這些可都是你的親戚長輩,連他們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你可是真是‘孝子’”
肖家父母瞪了一眼肖珂,示意她不要說話。
肖家有肖家的氣度,這樣的市井小人,可沒讓他們低三下四,尤其是這幫所謂的許家親戚。
只是一幫逐利的自私鬼罷了。
“許放,你們真是好膽,勸說我兩口子不成,來這裡找我兒子的麻煩,你們憑什麼?”門外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帶著憤怒帶著痛心。
“許二哥,你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