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琛怔怔地看著程念念。
在他的記憶裡，她好像從未這樣笑過，如此璀璨，直直地擊中人的心的笑。
他只覺得心裡的某塊好像軟了下來。
“念念。”他聲音裡蘊上了幾分喑啞，“和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半低著頭，在這一瞬間甚至不敢去看她。
他甚至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聽她的回答。
因為他是如此害怕，害怕她會拒絕他，那樣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長睫輕垂下的陰影掩蓋住了他眸底的暗光，那裡面似乎蟄伏著某些令人不可窺探的東西。
程念念並未察覺到顧景琛的異常，只脆生生的應道：“好啊~”
小九都讓她拯救他了，她當然要和他在一起了，不然他出現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為了讓自己成為一個正常人，她說什麼都要把任務完成的！
她隨口的一個回答卻讓顧景琛猛地抬頭，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真的嗎？”
他眼裡流動著一些程念念看不懂的東西。
程念念點點頭，“當然啦。”
她不知道自己順勢而為的回答讓顧景琛心中翻起了如何洶湧的波濤。
一瞬間他看她的眼神彷彿多了些什麼東西，那是程念念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顧景琛嘴角微微勾起，就連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我記住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念念答應了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不等程念念說話，他自己先轉移了話題。
“念念，你要小心程薇。”
他隱晦的提醒道。
前世程薇暗中做了不少事，就連他也是在很久之後才從他人口中得知的。
這個程薇，從很早之前就開始計劃吞併程氏集團了。
就算顧景琛不提醒程念念，她也會小心的。
她對小九口中顧景琛是反派這件事還是有一點小在意。
她暫時壓下自己的想法，又在腦海中問著小九。
【小九，我的支線任務完成了嗎？】
小九：【主人，還沒完成呢。】
程念念：……
這顧景琛怎麼這麼難安慰？
她看向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就連語氣也無奈了起來。
“你心情要怎麼才能好點？”
她一定要完成自己的任務！
顧景琛睫羽微顫，身子微微前傾，漆黑如濃墨的瞳孔裡倒映著她的身影。
“念念在我身邊我的心情就好。”
程念念輕挑了一下眉，“也就是說你現在心情不錯了？”
那她的支線任務怎麼還沒有完成？真是奇怪。
【小九，你不會壞掉了吧？】她試探性的問道。
小九很認真的回道：【主人，小九不會壞掉，我這邊檢測到任務還沒有完成，那就是沒有完成。】
程念念聽到這話，又是無奈的輕嘆一聲。
她連著兩聲嘆氣都被顧景琛聽在了耳裡。
他身子越發前傾了，此時他的身子離她只有幾厘米遠。
隔著薄薄的衣服，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灼熱的溫度。
“念念為什麼嘆氣？”
顧景琛的聲音在程念念耳邊響起。
“我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程念念彎下腰來，臉一瞬間離坐在輪椅上的顧景琛很近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呼吸。
他喉結剋制地上下滾動，聲音蘊著幾分喑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