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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鍾家霸王

姓白,名澤遠。

那在官道上叫俏哥兒殺截之人名叫白澤遠。

這三個字若是拆開來看,卻無特別之處,可一旦湊在一塊,足叫人聞之佩服。因為天下第一神捕,正是此名。

先前還在官道上叫人堵截的二人,此刻已成霸槍門座上賓客,斟酒舉杯朝著白澤遠一敬,鍾良金道:“天下第一神捕白大人名號,在下早是如雷貫耳,今兒得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舉杯回上一敬,白澤遠道:“鍾門主謬讚了,白某何德何能擔得上天下第一之稱,不過是江湖朋友看得起,抬愛白某罷了。倒是鍾門主,川西一霸,鍾家雙頭霸王槍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叫川西眾俠聞而嘆驚,白某堪服。”

白澤遠此語落後,鍾良金捋須大笑道:“二十年前的舊事,如今不提也罷,不提也罷。白大人肯屈膝光臨寒處,叫我這霸槍門蓬蓽生輝了。今兒之事,我已聽底下人說了,倒是我這孩兒得罪白大人了。”此話頓後,面色驟沉,聲調立壓,斜眼看著矗站身後的俏哥兒,鍾良金斥聲呵道。

“還不快上前給白大人賠罪。”

未探明跟由便直接暗出殺手,紫衣俏哥兒這一份賠罪也不算委屈了他。只是人在他人屋簷下禮作賓,可免麻煩之事自無需去招惹,當下白澤遠淡笑說道。

“鍾門主不必見外,如此也是不打不相識了,雖是他先出的手,不過我們也沒及時說明,倒叫這誤會積深了。鍾門主若是定要他賠罪謝過,那白某這兒也不得不揖禮請罪,鍾姑娘,白某這處先向你告罪了。”

前半句衝著鍾良金,後半句則是看向俏哥兒,雙手抱拳朝俏哥兒先行謝罪。

白澤遠此番先行謝罪,叫俏哥兒愣在那處,不過就叫他詫驚的卻是白澤遠方才所用的稱呼。稍著一頓,隨後回神,俏哥兒詫愕說道。

“你怎知我是女子?”

詫驚的詢,叫坐於邊側的離上殤笑了,哎哎連嘆幾聲仰頭看著天頂,離上殤陰著怪調說道:“就你那一副女裡女氣的扮相,還學旁人男扮女裝呢,要是看不出你是個小姑娘,白澤遠這天下第一神捕也太浪得虛名了。”

陰陽怪語,話中諷意猶甚,那男扮女裝的鐘姑娘天生性傲,加之先前交手叫離上殤戲得全無還手之力,心中本就極是不喜。如今見她這般陰陰氣氣的,這心裡頭更是不悅。面上怒紅氣瞪離上殤,鍾姑娘正欲開口頂語。

氣惱的“你”字才剛出口,就受了鍾良金斥責,怒著聲橫瞪女兒,鍾良金斥了一句“誰允你對白大人和這位姑娘如此不敬”這才轉看離上殤,笑道:“我就這麼個女兒,打小叫我給寵壞了,如今大了管不得了,愈發的無法無天起來。剛才開罪之處,還望姑娘莫怪。對了姑娘,不知姑娘尊姓芳名?”

離上殤雖是同白澤遠一道來的,可對於她的身份也當有個粗解,順語詢了一句,離上殤應詢答道:“我姓離。”

鍾良金說道:“原來是離姑娘,失敬失敬啊!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兒,離姑娘直接喊她藝凌就行,先前失禮之處稍後我再讓她好好向姑娘賠罪。”話至這兒略稍一頓,隨後像是憶起什麼般輕嘖了舌,鍾良金續笑說道。

“先聽了我這丫頭隨侍的白衣女衛,說了姑娘與凌兒交手過招之事,姑娘武功極高,我這不成器的丫頭在姑娘手下竟是討不得半分的好,倒是高人跟前耍性了。她現著能全無傷損,倒是虧得姑娘手下留情了。”

白衣女衛所言一切,足以看出離上殤並無傷人之意,說她手下留情也不算過。只是鍾藝凌那處不樂,直接嬌叱了一聲“爹”以示心中不喜。

學武不精傷不得人反而叫人傷了,便是再如何嬌喚也是無用,不去理會女兒的嬌怒,鍾良金斥了一聲方才續道:“我這女兒就是這般,寵壞了,離姑娘無需理她。離姑娘年歲瞧著不大,卻不想武功已是極高,想來也是受過高人指點的,就是不知離姑娘師從何處?”

人到了一定歲數,自然而然也就成了精狐,鍾良金這番看似普通問詢的話實則是想探探離上殤的底。對於他,因手中承霧以及剛入霸槍門時不留痕跡所施的佛手十八粘,想必身份上當是不再疑的,不過離上殤那處卻是難說了。

畢竟是曾經戲耍過自家女兒的,當留心之處也該留心。鍾良金這一份小心白澤遠可以理解,只是離上殤師承何處卻不是一件能叫旁人了知之事。舉了杯,抿了一口杯中茶,白澤遠說道。

“鍾門主莫要誇她,她也不過是同師傅學了幾招巧的,鬧鬧性唬唬人也就罷了,若是真的認真較起性來,倒是得吃大虧的。這一次也是鍾姑娘輕敵了,沒一開始就使了霸槍門的雙頭霸王槍,要不然哪容她那般佔了便宜。只是這官道上好生生的,鍾姑娘為何會攜她的女衛暗伏道上出這殺招?”

鍾良金嘆著說道:“此事白大人有所不知,若是要說倒也是因了那事才生了這等誤會,不知白大人可聽說過漠北雙俠?”

鍾良金話音剛落,鍾藝凌直接諷哼說道:“什麼漠北雙俠,明明是漠北雙淫。”

鍾藝凌這惱氣的話叫白澤遠更是起疑,問道:“敢問鍾門主,不知這漠北雙俠是何人?”

鍾良金道:“白大人常年久居京都,不知這漠北邊處之事也是有的。這漠北雙俠雖然號上有個俠字,實則所行之事卻皆與俠背道而馳。漠北雙俠一共兩人,乃是兄妹,大哥名叫花胡,二妹則叫花蝶。”

話到這兒又引得離上殤笑了,說道:“花蝴蝶,這兄妹兩的名兒倒是有趣。”

鍾良金點頭道:“這兄妹兩的名字湊一處正是花蝴蝶,而這兩人平素所行之事也正切了花蝴蝶之行。”

稍是一蹙,白澤遠問道:“莫非這漠北雙俠平素所行的,乃是**惡事?”

鍾良金點頭道:“正是**之事,這兄妹兩輕功極是了得,所到之處難覓蹤跡。自他們犯事到現在,不知多少人慘遭兩人毒害,凡是他們瞧上之人,絕無逃離魔爪的可能。先前得了訊息,說這二人正往川西而來,小女也正是聽了這個訊息才領著白衣女衛暗伏在官道上,準備殺了這兩個惡賊為名除害。”

白澤遠道:“既是如此,不知鍾姑娘為何認定我二人是那惡人?”

鍾藝凌紅了臉說道:“傳聞那漠北雙惡中的花蝶每到一處都會在那地留下一支花,我便是看到那人在界碑上射打一支花才認定你兩是漠北雙惡的。”

萬是想不到這一場誤會竟是源於離上殤的淘氣,當下扭頭朝著好友瞧去,至於後者,則是一副事不關己於我無干樣,搖頭晃腦不知再瞧什麼。不得只能一聲嘆,白澤遠說道。

“倒是我這好友淘氣,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鍾良金道:“這也是不打不相識了,對了,白大人,你常年處在京都之地,如今怎的突臨川西?莫不是身負什麼要事?鍾某不才,雖沒什麼本事,不過在川西這地還算有些名望,也有幾分薄面。若是有什麼能幫得上的,白大人敬請開口,霸槍門必然傾力相幫。”

原本還犯愁,不知從哪下手,如今出個地頭蛇要幫他們,離上殤自是樂意。正打算開口,不曾想卻叫白澤遠搶了先。

抱拳謝後,白澤遠笑道:“多謝鍾門主美意,只是白某此次前往川西並非公事,而是聽聞朋友說川西之景甚好,故而前來看看,順道遊賞川景。”

鍾良金道:“原來白大人是來遊山玩水的,那就更好了。我與白大人也是一見如故,若是白大人沒有要事,可得在寒處多住幾日,也好叫我儘儘地主之儀啊。”

白澤遠笑應:“既然如此,那白某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抱拳先謝,而鍾良金也忙令底下人替他二人各備一間廂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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