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就著正堂的蒲團,靠著牆壁,閉目修整了一晚。誰也沒敢睡過去。
有人是因為害怕,而有些人,或許只是嫌太髒。
天剛矇矇亮,幾個彪悍長相的村民就來請他們去廣場。
而陳萱趁著他們來之前,已經躲在了廟後方的樹林裡。
廣場上搭起了一個簡易的臺子,兩邊放著昨晚上“辣條”熱舞的篝火架子,只是此時火已經熄滅了。
臺上站著一個祭司打扮的老婆子,手上拿著一根蛇頭法杖。
用著他們聽不懂的語言,來了一段唱跳加rap。
“好!!好!!!”陸離邊拍手邊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祭司這功底,應該練習生涯兩年半了吧。”
民村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聽懂的幾位,紛紛朝陸離翻了個白眼。
可餘光卻見到了驚悚的一幕,只見微胖男沒事人一樣,一路小跑而來。
“你們怎麼不等我就來了啊?”微胖男“嗬嗬”地喘著氣。
陸離雙眼一眯,顯得有些不樂意了:“村長....小胖子那扒了皮的屍體還在偏房躺著呢?你這沒事人似的,也太把我們當傻子了吧?”
太過分了!你要假扮小胖子,好歹把屍體處理掉啊。
村長也是一驚。
怎麼回事?河神昨晚沒有把屍體吃掉嗎?
他拉過旁邊一個村民,交頭接耳的問了幾句,略顯尷尬道:“哈哈..那啥...中間出了點小問題。沒事沒事....不影響不影響..哈哈哈”
“村長,你尷尬的我都快替你摳個三室一廳了,就別找補了。接下來該選親了,趕緊的吧。”陸離無奈地看著村長的尬笑。
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是吧?
陸離這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這邊陸離都挑明瞭,村長也只得趕緊找個臺階下。結果倒好,這一鬧劇下,竟然都沒人提起少了一個人的事。
在祭司的祈詞下,河水慢慢開始翻滾起來,從河面上泛起了一層黑霧,慢悠悠的朝岸邊飄來。
黑霧越聚越多,最後凝聚成了人形,漂浮在祭臺之上。
而就在此時,陸離看到無法自行站立,被村民架著走的白裙女,連鞋子都已經變成了紅色。
黑霧緩緩抬手,用霧形的手臂指向了白裙女。
“我.....要......她。”
聲音如同金屬摩擦產生的尖銳感,刺耳又難聽。
白裙女臉上泛著羞澀的笑容,似乎很享受這一刻。
黑霧僅僅只是一團能量團,並非實體。
看來這河神還挺謹慎。
要想找到它的真身,怕是還需要費番功夫。
“等一下。”陸離裝作一副懊惱地樣子:“這不對吧村長?”他朝不遠處的村長看去:“我們是來考察的學生,又不是你們村的人,怎麼可以當河神的新娘呢?”
村長:又是這多事的傢伙!
村長背過身咬牙切齒,又回過身來,一副和藹的模樣:“嫁給河神乃是至高的榮譽,只要被河神選中,並沒有本村和外來人之分。”
“那即使這樣,你們也得問問她本人的意願不是?”
“那是自然。”村長臉上笑容更甚了,你既然要問他本人,那我就更不用擔心了。
說著走至白裙女身邊,溫和地問道:“姑娘,你願意嫁給河神,做河神的新娘,做我們至高無上的河神娘娘嗎?”
白裙女臉上盪漾著春光,目光痴迷地注視著那團黑霧:“我願意.....”
村長/陸離:我等的就是你這句“我願意”
村長:“你看...這姑娘自己也同意了不是。”
看你還有什麼花招!
陸離:“既然我堂妹同意了,我也不好反對什麼。那麼作為孃家人,我們要去送親,這很合理吧?”
什麼堂妹?就這一會就成堂妹了?還孃家人?
看村長一時沒反應過來,陸離只能朝著那黑霧道:“河神大人!我們作為孃家人,看看我堂妹嫁去了什麼地方,條件怎麼樣?您家中是否父母健在。這些不過分吧?”
黑霧沒有說話,在空中幻化了幾下後又穩定了下來:“可.....以。”
還沒見過主動送死的傻子。
河神心想。
這村長一尋思不行啊,說好的新娘歸他,剩下的人歸我們呢,這河神咋還出爾反爾了呀。
“大人!!不行啊!!沒有這規矩啊!!!”村長試圖阻攔。
雖看不到黑霧的眼睛,但似有一道閃著紅光的視線朝村長射來,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村長一哆嗦,下面的話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