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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伏羲八卦

相感而不改也,若物皆然!——華夏鼎世

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皆不知為何道德天尊和女媧會肯定伏羲快到了,但看天色已晚,聊天的時間太長,就又一起吃了點女媧在那青銅巨型物體裡面的東西,然後各自休息。

雖然四人很累,但都未睡,都有各自的思考。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情太多太複雜,即使再心如止水的人也需要時間來漸漸吸收的。

所以,在經歷了不算長也不算短,天空還未光明的時候,元始天尊自言自語道:“我活了就麼久,怎麼感覺都白活了。”

元始天尊可能以為大家都睡了,也就隨口說了這麼句,但沒想到還真有人回了。

“同感啊。”靈寶天尊閉眼回道。

此後兩位天尊翻了個身,面對面笑了。

正在這時,道德天尊說道:“沒有以往的經歷,就沒有今日的對比,看來咱們三個,真的應該走南闖北,西進東出了。”

“我戀故土,我才不動。”元始天尊調皮的說道。

“我雖然不戀故土,但就是懶,也不動。”靈寶天尊也調皮的說道。

撲哧一聲,是女媧發出來的:“你們三位天尊真是逗,盤古師傅活著的時候,你們也是這麼聊天的嗎?”

三位天尊同時回覆:“是的。”

女媧感嘆道:“怪不得盤古師傅能和我表哥伏羲昔昔相惜,真乃神人啊。”

如果擱在以前,三位天尊聽到有人可以和師傅盤古相提並論的話,肯定會不屑地。但這些天聽到的關於伏羲的很多事情,不自覺的就會把伏羲抬升到和師傅盤古同等高度的狀態。

女媧看三位天尊都沒有異議,所以就想起身繼續聊一會,結果發現了一個非常可笑的場景。

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靠在一起說悄悄話,而道德天尊貌似也發現了另外兩位天尊在說悄悄話,所以慢慢的靠了過來——與其說是靠過來,還不如說是滾過來。

更關鍵的是三位天尊都未睜眼,都是在摸黑進行,尤其是最後跟蟲子一樣滾過來的道德天尊,特別搞笑。

而三位天尊也感覺出來女媧的笑聲是在笑他們三位,所以都睜開了眼,四處相視。

元始天尊尷尬的說道:“我說你們都感覺不出來累嗎?”

靈寶天尊翻身說道:“好像是你開的頭吧?”

正在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四目對視,誰都不讓的時候,女媧突然看著身旁那高聳入雲的周山頂峰說道:“表哥?”

三位天尊聽到女媧的話,立馬看向周山頂峰。

只看那周山頂峰上面不知何時佇立著一個人,雖僅是背影,但總感覺此人深不可測。

三位天尊相互看了看,不知此刻該不該說。

風飄過,雲未散,周山頂峰的混沌之煙四處飛散。而在周山頂峰那個被女媧稱為表哥,被盤古稱為伏羲的男人,卻生起了那個叫火的東西,一隻手在不斷地變換著姿態,另一隻手指向天空,嘴裡好像在唸叨些什麼。

伏羲的種種看似不正常的行為,都代表著此人極度與眾不同。

“走吧,我們上山看看去!”女媧說完,便起身踏上了那條直通周山頂峰的唯一之路。

三位天尊也不猶豫,緊隨女媧登山。

四人速度都很快,但元始天尊還是問了該問的話:“道德我問你,你怎麼確定伏羲快來了,難道你和女媧姑娘有什麼秘密不成?”

女媧聽後噗嗤一笑,也未作答,所以道德天尊便說道:“我就是覺得聊天久了,很多問題都要等師傅嘴裡的伏羲來解釋,所以我才問女媧姑娘,你表哥伏羲快來了對吧,我問的有問題嗎?”

女媧接道:“我回答的有問題嗎?”

元始天尊仔細想了想,還真是沒問題,不禁搖搖頭怪自己好傻問了這沒邊沒際的問題。

靈寶天尊走著走著,突然向女媧疑問道:“你表哥是什麼時候上山的,我兄弟三人和你都在山腳下,如果有人上山,是不可能繞過你我四人的,是有其他的上山之路嗎?還是你表哥會飛?”

女媧回道:“你沒看出來我也很驚訝嗎?就不能等等見到我表哥你直接問他?”

靈寶天尊能看得出來女媧對於她的表哥伏羲的感情很複雜,所以也不便多問,催促大家快點登山。

剩下路途,四人無話,但四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元始天尊登山之路一路看天,好像要找到天之外的奧秘一樣。

靈寶天尊登山之路一路看地,好像要找到地之內的秘密一樣。

道德天尊登山之路,一會看天,一會看地,一會看向女媧,有些心神不定。

女媧一路無話,心情顯得極為複雜。

四人彷彿不知疲憊一樣,越走越快,最終在天亮之前登上了周山頂峰。

而周山頂峰之上,混沌煙眼之旁,原盤古登化之地,站著一位高深莫測的人——伏羲。

眼前這位就是伏羲啊!

三位天尊一直在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年輕人。

但這位年輕人的目光,卻一直停在了女媧的身上。

“表哥!”

一聲表哥打破了僵局,女媧哭著衝向了伏羲。

這一幕讓三位天尊暫時摸不到頭腦。

伏羲安慰道:“表妹,我知道你為何哭泣,容我和三皇兄弟說一些事情,再來處理你的事情行嗎?”

聲音雖溫柔,但不容商議,這就是三位天尊再次對伏羲加深印象的原因。

此刻女媧聽話的停止了哭泣,伏羲也轉頭看向了三位天尊。

仔細打量三位天尊後,伏羲開口說道:“不愧是三皇啊。”

三皇?三位天尊肯定的是,伏羲嘴裡的三皇說的就是他們三人。可是這三皇又是什麼?

正在三位天尊思考的時候,反而是伏羲開口解釋道:“我在東邊海島的時候就在想一個問題,這世間萬物的聯絡在哪裡,也就是人們嘴中的自然,這是我未見盤古師傅之前就一直研究的事情。至於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想法,已然不記得了。”

伏羲看三位天尊在認真的聽自己講話,便接著解釋道:“在研究自然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不管是人還是物,只要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產生變化,這個變化有時候是小的,有時候是大的,但都互相影響著。我在東邊遇見過一個湖,湖裡有兩隻魚,一隻。。。”

話還未完,靈寶天尊便插嘴道:“一隻黑的,一隻白的,相互影響,但不改變對方,對吧!”

說完,笑眯眯的看著伏羲。

伏羲看了眼女媧,女媧不好意思的撇撇嘴。看此情景,元始天尊用手捅了下靈寶天尊,讓他注意別插話。

靈寶天尊湊向元始天尊小聲說道:“我還以為這伏羲啥都知道呢,所以想故意懟他下,讓他別疑神疑鬼的。”

“我只是照常說話而已,可沒疑神疑鬼。”伏羲開口說道。

三位天尊都有些驚訝了,這聲音很小,就連在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身旁的道德天尊,也僅是聽到了伏羲二字而已。

最震驚的,當屬靈寶天尊,因為他的意圖也僅是搓搓伏羲的銳氣而已,並無他意。但這麼讓伏羲一弄,場面立馬尷尬了起來。

最後,還是女媧打了個圓場:“表哥,你從頭說話,先解釋解釋三皇的意思,好讓三位天尊安安心。”

三位天尊同意女媧的意思,道德天尊抬手示意伏羲接著說。

伏羲定了定神,接著說道:“這麼說吧,拋去其他萬物,就拿人來講,是否真的需要有統治者?”

三位天尊看這個問題是問他們三人的,所以思考過後,三位天尊都回答了伏羲的問題。

元始天尊說道:“我認為不需要,因為長久以來的種種跡象表明,人只要做好自己就好,是不需要統治者的。”

靈寶天尊說道:“我認為很需要,就拿我們三個外加師傅來說吧,師傅肯定就是統治者了,而你我三人皆是聽從他的,不是嗎?”

還未等道德天尊說話,伏羲便說道:“那要是你們的師傅盤古說的不對,那你們三人還願意執行嗎?”

三位天尊從來沒想過師傅的話會有什麼不對的,所以皆沉默思考,想想師傅是否說過什麼錯誤的話,或是錯誤的事情。

想了許久,三人皆搖頭,表示師傅盤古並未有什麼錯誤。

道德天尊皺著眉頭看著伏羲說道:“我們三人都感覺師傅的話沒有錯,若是伏羲兄弟有什麼看法的話,請明示。”

伏羲說道:“一個事情,可能它對於你們來說是對的,但對於別人來說就是錯的。我舉個例子,你們知道我黑白雙魚的事情,當然也知道我父親燧人吧。”

三位天尊點頭同意。

伏羲接著說道:“如果把我父親意外研究出來的生火之術運用到我爺爺有巢的西方領域,會是什麼樣子?”

三位天尊正在琢磨的時候,女媧開口問道:“表哥,這有巢老頭,怎麼成你爺爺了?”

對啊,在此之前三位天尊聽女媧說過,有巢在西方,並且稱有巢為老頭,怎麼現在伏羲稱有巢為爺爺。結合著伏羲和女媧那可能複雜的關係,導致三位天尊實在無法明瞭之間的聯絡,所以索性等伏羲自己開口解釋。

伏羲沉默了很久說道:“雖然還未百分之百確定,但我也隨著很多自己調查的證據表明,我可能真是雷澤領域的族長雷神的後代。”

女媧和三位天尊皺起了眉頭,女媧的眉頭皺的最為緊湊。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女媧竟然變得高興了起來,最後壯著膽子說道:“表哥,依你的意思,我可以嫁給你嗎?”

三位天尊沒敢說什麼,還是伏羲開口道:“若是真到那個時候,你情我願,娶你又如何!”

語氣非常肯定。

“我說二位,我們兄弟三人都知道你倆相互有感覺,但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情實在太過於與眾不同,導致我們三兄弟的心理都相當的著急,所以恩愛之事,還請二位稍候自行琢磨吧,怎樣?”道德天尊說完便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伏羲也覺得需要說的事情太多,先在實在不應該出現什麼兒女情長。

所以吩咐大家坐下說話,以免勞累過度。

等到大家席地而坐的時候,伏羲用手指在地上畫了幾個符號,分別是——?,?,?,?,?,?,?,?。

三位天尊包括女媧在內都不知什麼意思,但都未說話,而是繼續聽伏羲說道:“我估計你們是滿頭霧水,這事情還是得從黑白雙魚說起。”

伏羲徹底的擺了擺姿態,想了許久許久後說道:“什麼是自然?這是我畢生所研究的事情。有天有地才孕育出世間萬物,有太陽有月亮才有所謂的白天與黑夜,所以,只有相對應的東西互相影響,才能形成新的事物,又比如,傳宗接代。”

說完伏羲看向了三位天尊,三位天尊也點頭同意伏羲的說法。

伏羲接著說道:“我先來解釋一下我剛才所說的符號吧,第一個符號?我稱為乾,第二個符號?我稱為兌,第三個符號?我稱為離,第四個符號?我稱為震,第五個符號?我稱為巽,第六個符號?我稱為坎,第七個符號?我稱為艮,第八個符號?我稱為坎——這八個符號,我統稱為八卦。”

“八卦?”三位天尊和女媧同時疑問道。

“對的,就是八卦。這世間萬物都可以從八卦的轉換中找到規律,這也是就是所謂的自然規律。”伏羲自豪的說道。

三位天尊和女媧仔細的觀看著地下的那些符號,不知道伏羲究竟為何這麼畫,或者為何它們的名稱是這個,所以女媧追問道:“表哥,為何符號這麼畫啊,幹嘛不這麼畫。”說著就把乾那個符號?中間的那個橫,改成了一個豎,結果變成了工。

伏羲笑笑說道:“如果把你我這樣的人來作為世間的最主要成分的話,可不可以這麼理解——這浩瀚的世界稱之為宇宙,那麼天和地的關係,是不是就是家族中父和母的關係?”

女媧和三位天尊同意伏羲的說法,但道德天尊還是提出了疑問:“那剩下六個怎麼算?”

伏羲接著解釋道:“以下所有的說法都是比喻,如果各位想用其它的說法代替,也行的。你們仔細想想,按黑白雙魚的說法,我是不是可以吧自然分成一個對立影響但又不改變對方的說法,我把這個說法並統稱為陰和陽。”

說著又在地上畫了兩個符號—和--。

伏羲指著地上的兩個符號說道:“前面那個代表陽,後面那個代表陰,你們以此來對比下八卦的寫法,然後看看有什麼結論。”

女媧四人開始了對伏羲寫的符號進行研究。

許久之後,女媧開口道:“表哥,我實在不能完全明瞭什麼意思,但我能明白,這陰陽就是促成八卦的成分,對吧?”

伏羲擺手說道:“不是成分,而是方式。任何事情都是自然的自我矛盾產生的,然後在進行著八種方式來展現出來而已。”

道德天尊說道:“請伏羲兄明示,我覺得這裡面有大學問。”

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點頭同意。

伏羲卻笑著說道:“都是最簡單的問題,不是什麼大學問。就拿世間來說吧,則是——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風,坎為水,離為火,艮為山,兌為澤。按照家庭來說,則是——乾父也,坤母也,震長男,巽長女,坎中男,離中女,艮少男,兌少女。按照動物來說,則是——乾為馬,坤為牛,震為龍,巽為雞,坎為豕,離為雉,艮為狗,兌為羊。按照身體來說,則是——乾為首,坤為腹,震為足,巽為股,坎為耳,離為目,艮為手,兌為口。按照行為來說,則是——乾健也,坤順也,震動也,巽入也,坎陷也,離麗也,艮止也,兌說也。明白嗎?”

女媧和三位天尊都愣了,從來沒有人說過這些關係,包括盤古師傅也沒說過。而且由於伏羲說話太過連貫,導致女媧和三位天尊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所以愣了一會後,相互看看,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女媧和三位天尊的表情好像伏羲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正在女媧四人手足無措的時候,伏羲說道:“我說過了,以上的說法皆是我個人的稱呼,至於你們想怎麼叫,是可以改的。”

元始天尊說道:“雖然目前還未熟悉,但是總感覺你說的沒問題,可能這世間萬物真的有聯絡或者有規律。”

靈寶天尊也說道:“反正你現在已經說了這些,那我們就姑且認為它是對的,就按照你說的研究試試看吧。”

道德天尊說道:“伏羲兄,你連這個規律都研究出來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女媧聽後也瞪大了眼睛,想聽聽伏羲怎麼說。

伏羲說道:“比如這個稱呼吧,為什麼叫乾兌離震巽坎艮坤,而不是別的。那是因為從遠古時期就已經有人這麼叫了,那些人未必有多聰明,有多大能力,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至少不是像我這樣願意研究事情的人,所以他們這麼叫,我也就這麼叫了。但是,總這麼叫也不行啊,萬一按照盤古師傅的辦法,先毀了這個世界,等下一個世界來的時候,這些東西如何留下來,就是個問題。當然了,這只是我的擔心而已,並非是研究的物件。”

女媧想了想說道:“表哥,幹嘛不怕這些符號刻在石頭上呢?”

伏羲笑道:“刻下來人家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啊,要讓大家都明白,可沒那麼容易,誰也不是眼前這三皇啊。”

又是三皇。

本來三位天尊想問問為什麼伏羲稱他們三人位三皇,但是被女媧給打斷了:“那就弄明白點唄。”

伏羲大笑道:“這說容易,真弄起來不容易啊。”

道德天尊想了想突然抬頭道:“伏羲兄是因為沒辦法刻下來具體的說法而感到煩憂吧。”

伏羲點點頭說道:“對,面對面可以說的時代終會過去,早晚會有人能透過非面對面的方式,來傳承古人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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