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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虎馬爭雄

潼關這個地方,原本是老秦人最為重視的地方,比之函谷關還要重視。因為函谷關所防備的人,都是關東的勢力,算是最初的防線。而函谷關一旦被攻破,那麼就等於說,這潼關之後,便是一條河了。所以潼關在老秦人的心裡,比之函谷關還要畏懼。幾百年過去了,原本的長安也不再是帝國的都城,中原人的心,也都靠近洛陽了!

函谷關如今已經長草了,但潼關靠近長安,是京兆地區的人們經常來的地方。所以這裡的雜草並不多,如今近二十萬人來了,潼關彷彿又恢復了生機一樣。

在這場仗之前,雙方都在進行著試探和調查,曹操派遣的張遼,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和馬超的手下見了面,

地點在一個不出名的河水邊上,張遼的身邊有徐晃,除非遇見馬超,要不然根本就不會有事。

可結果有些出乎意料,由於馬超的名氣太大,整個西涼幾乎都聽不到別人的名字了。這就讓西涼軍中,別的名號的將軍黯然失色,這對於前期的調查也不到位。

“文遠,那個手提長刀的將軍,看起來不是等閒之輩。”徐晃作為張遼的副手,和張遼的關係也很好,徐晃的話,張遼還是願意聽得:“嗯,單輪氣勢,確實像樣。”

即便如此,哪怕是呂布再世,大軍當前的斥候之事,也不是見面就跑的。張遼和徐晃率軍而來,眼前的將軍,正是馬超的副手龐德。

亂世就是這樣,很多沒有什麼名氣的武將,卻異常的厲害,龐德就是其中之一。龐德的戰力,除了呂布這類人外,幾乎便是頂尖的,馬超每次入侵一個地方,幾乎背後都有龐德的身影。

“這位將軍,大勢所趨,陛下有心讓主公收攏天下之土地,今後重振漢世雄風。”張遼覺得,能不衝突最好不衝突,最好是連馬超都能不戰而屈兵。

在龐德這類人的心裡,哪裡有什麼家事國事天下事,都是屬於自己的事情。要投降也是馬超投降,自己跟著,哪裡是現在這樣,敵方的將軍隨便開句話,自己就投降了。

“這位將軍看起來也是個人物,怎麼能說出這麼弱智的話來,那我讓你投降,你投降嗎?”龐德邊說著,還騎著馬而來了,張遼跟徐晃示意一下,徐晃也是一樣,手中的大斧隨即抬起,朝著龐德而去。

徐晃這名將軍,要說戰力強,那還真的有些說法。但若是說戰力不強,上了戰場也是個瘋子,當年的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文丑,就是在亂軍中,死於徐晃的大斧下的。

但戰力不是頂尖,估計誰都認同,和現世的幾個厲害武將都交手過,幾乎都是幾十回合就敗了。所以在世人心中,徐晃是現世中,武將的分水嶺,比過自己的,都逐漸的有了名氣,比不過的,要不然就失了名氣,要不就死在了疆場上。

徐晃使用的大斧,其實在戰場上是很不一樣的。大部分的人都喜歡用長槍和長刀,或者是長矛一類的東西,這長斧說實話,除非是真的力大無窮者,要不然在馬戰上,是要吃虧的。

當日在烏巢城下,文丑是要被張郃高覽給氣死了,所以才會慌了神,最後被徐晃偷襲而死,整個身體被長斧一劈為二。

這是徐晃的高光時刻,也是徐晃奠定了在曹營的基礎。但徐晃是個明白人,自己能夠站得住腳,是自己老實,自己能入曹營裡,殺文丑的事情,是諸多原因的。所以徐晃這些年低調的很,但只要上了戰場,那就是拼命而已。

砰的一聲,徐晃和龐德的兵器觸碰在了一起,雙方的力量差不多,誰都沒有賺的什麼好事。徐晃也是和關羽一樣的打法,用盡全力,在數十回合之內,必須讓敵人躺在地上。

但...一旦敵人還堅挺著,那麼其結果便是自己有所危險了。只見手提長刀的龐德,竟然採用了以命換命的打法,對於斥候行事來說,是絕對冒險的。

是的沒錯,這種打法瞬間讓失去了體力的徐晃知道,自己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文遠助我!”

張遼在遠處觀察著,看到徐晃竟然丟下了引以為傲的長斧,獨自騎馬而歸,便率領著虎豹騎,對著龐德衝鋒。

龐德是涼州人,別的本事不敢說,騎兵的衝鋒,那是絕對清楚的。所以對於眼下的曹軍騎兵,龐德的第一反應便是曹軍的虎豹營來了。

“來人,撤退。”龐德化身為斥候,意思就是要探明在這潼關之外的諸多地方,到底都有曹操的什麼兵力部署。其中對於算是盛名已久,但才剛剛有了名字的虎豹營,是馬超一直都想了解的。

龐德拿起了徐晃的長斧,挑釁般的說道:“想要你的長斧,就過來拿。”

龐德故意放慢速度,讓虎豹營的人跟上來,觀察之下,發現這些虎豹營的人,彷彿除了同意的長槍外,副兵器是五花八門的。龐德不知道這樣的騎兵軍團到底是什麼戰力,所以龐德稍微的一扭頭,就看到了身後的一名虎豹營將士,手裡的長弓便拉了起來。

嗖的一聲,死順著龐德的耳朵邊上而去,龐德慶幸自己回了一下頭,要不然這隻暗箭,可能就是要了自己命了。

但龐德不慌不忙,這種打法在涼州很是正常,黃沙漫漫,連路都看不清,連是敵是友都分不清,但只要是聽聞一聲響後,只需要躲閃便可以了。

就這樣,龐德又躲閃了不少的暗箭,還有追上來的諸多將士,都被龐德給打下馬來。

這一戰,整個曹營都聽說了這馬超的副手龐德,所以在潼關之戰開始前,曹軍也做了相對應的部署。

西北邊境的戰事是越來越膠著的,東南邊上的東吳軍人,此時也在緊張的進行著戰鬥。

這裡自古以來就是不毛之地,蠻人蠻人,已然是流傳了千古的人了。想當年,中原才剛剛展露頭角的時候,那時候的東夷南蠻西戎北狄,如今能叫得出名字來的,也無非就是一個南蠻。

東夷在周世的夷國被滅掉,算是徹底的失去了獨自的名號,西戎經過多番教會,也徹底的聯絡起了中原。北狄上的草原人,單單漢世就和中原人爭奪了幾百年。但這幾百年裡,漢化的草原人,也逐漸的增多。

唯獨南蠻之人,由於對中原的腹地沒多大的念想,所以多少年了,也不曾和中原發生衝突。這就表明如今南蠻地界的人們,至少在實力上,還是非常不容小覷的。

這次是孫權親自帶兵而來,畢竟赤壁之戰是周瑜打的,世人皆知周瑜,卻未必人人都知道孫仲謀是誰。

這次需要征服的地方是交州,足足九個郡在,人口不算多,但面積足夠大,即便是將來的諸多原由,讓曹操有能力南下長江了,自己退卻的時候,也算是有些希望的。

在前往交州之前,孫權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以吳侯的名義,派遣交州刺史南征,第二件事則尋覓一個新的都城,把吳郡遷都至此,第三件事就是親征,要透過這樣的方式,把東吳的地盤擴大。

孫權之所以有了這樣的想法,也是因為當下的東吳,以張昭為首的貴族派,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自己的統治。就在不久前的時候,劉備來東吳尋親,憑藉著中山靖王之後,孝景帝玄孫的名號,劉備可謂是和東吳的貴族們打得火熱。

這就給了孫權一個啟示,那便是東吳這邊的人啊,是當真不靠譜,說翻臉就翻臉的。而面對這麼一群人的時候,孫權在當時能做的,就是不讓張昭入得自己的內人,時期編外。另外一點,孫權在曹操和劉備的行為中得到了啟示,知道了在亂世中想要把矛盾歸咎起來,那就得透過戰爭。

入侵交州,是因為交州也是一股勢力,和揚州的勢力不是一路人,孫權知道自己無力消滅,那就拉另一幫貴族來,反正你們之間的利益不通,那就內耗吧。

另外一點,地盤的擴大,說來說去還是個利益問題,加之有面子,何樂而不為?

孫權要遷都,就必然要更靠近長江,到那時候至少新都之地,關係錯綜複雜,孫權的控制力度會更加強大。

但對於新都的選址問題,孫權卻犯了難,按照孫權的意思,作為統治者,就是要死守社稷的。自己身為東吳的統治者,難道要把治所搬到交州?

肯定不會,所以沿途找來找去,孫權找到了一個石頭城,看似荒野一些,但實際上是個好地方。

東吳之人,本就是在河湖中厲害,這裡四通八達,還有一個接近入海口的地方,一旦發生海戰,自己那龐大的海軍便可以加入進來。而且石頭城都是石頭作為地基和城牆,這裡就是一個天然好地方。

孫權有了這般想法的時候,已經是劉備入川,西涼之戰就要開始的時候了,對於這些事情,孫權認為自己需要加緊速度,所以把呂蒙留在了石頭城,還讓張昭作為副手。

張昭這個東吳的絕對老臣,是最先跟著小霸王孫策的,但也是混到如今,孫策手上的內臣裡,為數不多還活下來的。在張昭的印象裡,周瑜的相貌和太史慈的相貌,都已經開始模糊了,讓自己能有今日風采的孫策,更是找不到了蹤跡。

張昭這半輩子而來,實際上已經是失去了鬥志,從孫策死時開始,張昭就找不到自己在東吳的地位了。和荀彧不一樣,荀彧是漢臣的事情,天下皆知。但張昭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漢臣還是吳臣,又或者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東吳新貴族而已。

張昭可是孫策的顧命大臣,按理說不應該混到如今的地步,張昭也曾反思過,但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心在東吳,但若是恢復漢世,那也是對的。所以漢世和東吳之間,張昭往往是流離不定,也不怕別人說什麼,是東吳最順其自然的人。

石頭城的建設,已經到了必不可少的時候,呂蒙作為孫權的絕對助手,是今後大都督的內定之人,自然是看著張昭這個老頭子,哪裡都不爽。所以二人的交流也少得很,在具體的計劃上,拖了很久。

這時候的孫權,一定帶著人馬下了交州,先是給了交州最厲害的貴族士燮一個好兆頭,說整個交州,只有和劉備交好的蒼梧太守不聽命令,希望士燮能夠幫忙解決。

士燮作為交州世代的代言人,在漢世正盛的時候,只能和朝廷派來的官員打好關係。而現在到了士燮的世代,漢世已然名存實亡,整個交州還真的和孫權說的一樣,就一個蒼梧太守,整日的和自己作對。

這蒼梧太守吳巨,就是當年劉備逃離新野的時候,對諸葛亮說著若是是在在荊州待不住了,就南下蒼梧去的人。

吳巨是典型的漢臣,可不管你誰的勢力大,誰的實力小,反正漢世還沒有別滅亡,要讓老百姓過得好,自己就要好好的管理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就讓吳巨,在整個蒼梧郡都很受歡迎,士燮幾次拉攏不行,也對其動過手,可結果都是鎩羽而歸。

這一次有了孫權的幫助,士燮算是第一次的有了希望,管他漢世還是別的什麼世代,只要交州整個地方是自己的,今後還是自己家族的,不就行了?

基於這樣的想法,可見帝國已經到了什麼地步了。而士燮是絕對不會放棄這麼個機會,既然孫權主動的開了口,士燮當即領命的時候,還讓孫權派兵幫忙。

這時候的孫權,才充分的明白了合作的意思,只是揚州等地的貴族們,這些年已經徹底的失了心,返回來拉攏,顯然是沒有機會了。

孫權的一聲嘆息,也預示著諸多事情到了尾聲,東南的地方成了東吳的底盤後,孫權就要靜觀其變,看看這個華夏,最終鹿死誰手了。

失去了南郡的東吳,就等同於失去了直接通往益州的地方,而交州如果能拿下來,對於益州來說,就有路可循了。

孫權盯著益州,曹操的西涼和漢中之戰,也是對益州的。劉備更是不逞多讓,直接帶兵入了益州。

益州的劉章此刻記得團團轉,畢竟自己安靜了這麼多年,本以為有巴蜀天險在,自己這輩子就不除去了。可三分天下的勢力,都不會允許益州的安靜。

“先生,那書信到底有沒有到玄德公的手上?”劉章對人還不錯,益州的人也米有要走出去的想法,所以人們還是忠心的很。

“主公,等等再說吧,最近的那封書信,玄德公還沒有回覆。”張松作為巴蜀地區比較有名氣的人,做事的手段,也是和張昭一樣,不能說唯利是圖吧,但也是以自身為主。

想張松這樣有能力的人,在益州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是覺得劉備比之劉章來說,是更重要的。畢竟曹操活著孫權來了,劉備頂得住,換做是劉章,那真的是一絲辦法都沒有了。

所以劉章才會著急,緊跟著又是一封書信傳出去,字裡行間都是先別來成都,先去那漢中等著,嘗試著和張魯一起幫助馬超,要不然馬超敗了,益州就會成為下一個目標。

劉備在接到這封書信的時候,也很是詫異,一時間失去了考慮。不過好在龐統在,一句陽奉陰違,就打消了劉備的疑慮。讓劉備得以安心的往益州走,防止和曹操現在發生衝突。

都在各做各的事情,此時的潼關戰場已經是人滿為患了,曹操和馬超,都看到了對方軍備模樣,知道了一旦開戰,那絕對會是個要命的事情。不管是哪個勢力,都不會簡簡單單的。所以十萬人對十萬人,除非有壓倒式的戰鬥,輕易不敢開戰。

不過幸好雙方都有厲害的人物在,馬超在軍中已久,素聞曹營中有一名虎痴在。而虎痴也對於馬超這匹烈馬蠢蠢欲動,在雙方都有意圖的情況下,馬超現身了。

“曹賊,你殺我馬氏全族,這筆賬,今日我馬孟起就跟你算。”馬超策馬而出,一身錦白色戰甲,對著曹操便衝鋒而來。

“賊人莫張狂,我虎痴先來會會你。”虎痴自然是許褚了,如今的許褚,已經換上了長槍,這是多年的馬戰生涯下,得出了結論,這長槍是最好用的。

呂布死後,方天畫戟一直都在曹操的手上,原本是想給許褚用的,但許褚用了幾次後才發現,自己當真是沒有那個能力。許褚覺得呂布是當之無愧的戰力,嘗試了幾次後,先是說方天畫戟好,同時也說自己無力使用,只能找個機會看看再說。

於是想來想去,最終虎痴許褚選擇了長槍,畢竟當年在趙子龍七進七出的時候,自己就是被趙子龍一槍刺倒,差點因此丟了性命。如今換了長槍的許褚,在靈巧方面提升了不少,騎馬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許多。

馬超一看是許褚,就來了興致,許褚也是盯著馬超而來的,雙方都是用長槍,都是以衝鋒刺殺為主,一聲下來,二人差一點雙雙落地。

許褚看馬超就是一個——勇!而馬超看許褚一個字——莽!

都是不要命的人,雙方對戰,也不願意來衝鋒刺殺了,而是靠在了一起,以騎馬站樁式的打法,來對戰。

這種打法由不得其中一個人失神,若是衝鋒回合,只要那一瞬間自己積攢實力,活了下來,那麼後面的事情該怎麼樣,誰也無法知道。所以很多時候雙方實力有所差距,但也能都上個幾十回合。但這樣站樁式的打法,還是騎在馬上,力量速度還有技巧,包括耐力,都是不容忽視的。所以幾次下來,雙方的打法就能知曉了。

馬超的勇,可不是沒有頭腦的,專挑敵人軟肋而去。就比如這許褚,在技巧上還是有些不行,馬超在幾次力量之後,便是狠狠的一刺,每次都能讓許褚連人帶馬的後退幾步。

而許褚在後退幾步後,總能第一時間的反擊,那種以命換命的打法,在馬超看來是可以彌補一切缺點的,馬超手上可用之人不多,也不是曹操那樣坐鎮後方的人,所以對比之下,還是比許褚要惜命一些。

“下馬來戰?”馬超的馬匹很多,還都是白馬,但水平有所差距,不到關鍵時刻,馬超是不願意用自己最厲害的那隻白馬的。

“步戰?你可要死嘍。”對於步戰,許褚連典韋都沒有怕過,這時候見得馬超而來,自然是更不懼怕的。

二人下了馬,也預示著戰鬥是真正的開始了。步戰是最能體現一個武將的戰力的,沒有馬兒的幫助,一招一式都是畢生所學,都是按照人最大能力而來的。

馬超的長槍刺殺而來,許褚微微一笑,用同樣的方式,長槍也刺殺而來。馬超無奈,對這種以命換命的打法,是當真適應不了。連連後退,讓曹營中的人們高興了許久。

但許褚知道,自己在何種以命換命的打法,都沒辦法對馬超有所傷害,那麼一旦馬超用同樣的方式,給自己以命換命,那麼熟的人,必然是自己了。

這個時候,許褚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脫下了戰甲,用一身無甲無服的狀態,來和馬超來一場徹頭徹尾的死鬥。不用太久的時間,若是等到自己無力之前還沒有拿下馬超,那麼死的就肯定是自己了。

“光身而戰,不求宿命,只為殺人,好你個虎痴而,若不是我馬孟起從小就過著刀劍生活,怕是現在都被你嚇死了。”馬超很是興奮,畢竟人生中有那麼個對手,只要都還活著,那就好了。

虎痴許褚也很是歡喜,馬超不是關羽那勢大力沉,也不是張飛那突如其來,更不是趙雲那巧妙殺招,而是如同一匹駿馬一樣,讓自己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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