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之前就一直這樣被九叔虐待過來的?
張曲同情的看了徐道人跟錢真人一眼,心中直呼——太慘了!
“唉,九叔真是的!竟然有這種癖好……你說這亂葬崗旁的祠堂,裡面肯定老僵遍地,叫人怎麼住嘛?”
“唉,九叔也太不像話了!看來只能辛苦兩位,多湊合著吧!”
張曲心中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我是肯定不願意在那裡待著!
只是話沒說完,徐道人忽然一把將他嘴巴擋住,左右看了看,悄聲道:“小師弟,千萬不要亂說。師兄他最恨別人背後說他壞話了,指不定現在就正在用竊聽符偷聽我們說話呢……”
什麼!還有這種事?你不早說!
張曲回頭看了緊閉的房門,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緊閉的房門忽然開啟一條縫,然後,張曲一直揹著的箱籠就像一堆垃圾一樣的被丟了出來。
哐當,半箱子書籍撒了個滿地,風一吹,颯颯翻動。
張曲痛心疾首,失聲道:“我好不容易蒐集到的學習資料……”
正慌忙收拾,九叔淡淡的聲音傳來:“祠堂裡住著一頭百年老僵,最近看他蠢蠢欲動,應該是想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你就好人做到底,幫你兩位師兄把它收了吧!”
好你個徐道人,竟敢誤我!
張曲幽怨的看了徐道人一眼,得嘞,報應不爽,乖乖睡祠堂吧!
於是,一行三人,垂頭喪氣的踏著月光,走向亂葬崗祠堂的道路。
張曲和徐道人還好說,就是錢真人倒黴了,特別是在勾結上譚百萬之後,就養尊處優的,身形養得跟頭豬也差不多!
然後之前就被張曲所傷,後來又是被徐道長封了真氣,連臉上的大X都還清晰可見,再加上連日奔波,腳上長滿了水泡,每走一步路,就痛苦的哀嚎。
好不容易來到亂葬崗這裡,時間都已經是後半夜了,只見怪石嶙峋,枯骨叢生,鬼火紛飛,陰風縱橫,不知縈繞著多少遊魂野鬼。
況且,離這不過半里,平安鎮的公墳剛埋下前不久戰死之人,邊緣的樹梢上不時響起夜鴉的鳴叫聲。
膽子小一點的,嚇也被嚇死了。
吱呀~
祠堂破舊的木門被推開,發出一聲滲人的聲響,然後轟然倒塌,化作一堆破爛。
亂葬崗旁,這座破破爛爛的小祠堂迎風而立,牆體早已塌了一大半,剩下的那幾塊磚頭壘起來的薄牆,彷彿一個屁都能將其崩倒。
最可恨的是,唯一的一處還算可以遮擋風雨的地方,還被一個陳舊的棺材給佔據著!
張曲敢肯定,九叔絕對沒騙他,裡邊絕對住著一頭百年老僵!
“難道就為了收拾他?”張曲指了指角落的棺材,疑道:“九叔這葫蘆裡放的什麼藥。”
看著四下荒涼,除了那頂棺材,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張曲不由得感到十分好奇。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九叔開玩笑。
像這種情況,九叔不可能就為了收拾這麼個殭屍吧?
以他的實力,什麼百年老僵?估計一巴掌也就拍死了。
既然這樣,那九叔肯定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的。
不然,張曲何不找個客棧舒服的躺著,非得乖乖的跑到這荒郊野嶺來?
“其實,師兄這麼做也是出於好心,他入門早,加上天賦異稟,所以早早就擔起幫師傅教導我們這些師弟的職責。”
徐道人找了塊石頭坐下,娓娓道來:“那時候,我和錢師兄膽子特別小,別說那些厲鬼老僵,就算是尋常的遊魂野鬼,也經常被嚇得不輕。所以,師兄就想了個法子,一旦我們做了錯事,就罰我們到那些陰森恐怖的地方住下,一來,能夠反省自己,二來,也是為了鍛鍊我們的膽氣。”
錢真人坐在一旁,若有所思,聽到徐道長講到這,忽然插嘴道:“只是沒想到,這種癖好卻讓他給保留了下來……”
“九叔著法子,還真是教導有方啊!”
張曲暗暗感嘆,希望這種手段不再再次用到自己身上。
徐道長聽到,也是無奈的搖頭,轉移戰場,罵道:“師兄!你好糊塗,你怎能為了一己私利,佈下陰陽宅這等滅絕人寰的絕陣?這會大損你的陰德跟壽元的!”
顯然,對於富貴鎮一事,徐道人還是耿耿於懷,當下大訓一通。
錢真人無辜躺槍,被罵了個灰頭土臉,無話可說,加上傷痛勞累,不一會就睡了下去。
其時,中秋已過,夜色深沉,寒氣漸漸重了起來。
張曲撮拾柴火,點起一個火堆,然後從背後箱籠中拿出一堆食物,籤子一串,就這樣圍爐而坐,施施然烤了起來。
徐道人看著張曲,眼中滿是好奇,這位小師弟,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感受到徐道人的目光,張曲一翻手,遞過一隻精緻的酒瓶,道:“喝點。”
徐道人接過,投來羨慕的目光,道:“小師弟,你這一手憑空取物的本事,恐怕不是單純的術法那麼簡單吧?”
接著,徐道人定了定,繼續道:“小師弟,你出身名門,底蘊、見識自是非同凡響,但恐怕還沒見識到人間險惡。”
張曲吃的正歡,聽到這話,疑惑地抬頭,道:“我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
知道?那你還眾目睽睽的搞這種把戲!
徐道人大感頭疼,但作為師兄,還是得盡一下責任的!
“你既然知道,那更應清楚,如這等空間儲物之器,就算是對各派掌教來說,都是極為罕見之物,一旦現世,必定會掀起大風浪,天下修道之人無不會爭個頭破血流!”
“有這麼嚴重?”張曲暗暗咂舌,對於自己的身價又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暗自思量道:“既然一個儲物之器都這麼珍貴,不知,將儲物器中的那些玩意搗騰出來,結果會怎樣。”
小心謹慎,從我做起!
張曲暗暗下定決心,道:“徐師兄你想多了,這不過就是普通的袖裡乾坤的術法,哪有什麼儲物之器。”
“更何況,你不是我的師兄嘛!這點把戲,哪裡入得了你的法眼。”
赤—裸—裸—的—承認了。
徐道人只能在心裡這樣說,面色不善,只想一套伏魔劍法就招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