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穿這麼妖豔給誰看?”時追站起身來呵斥賀慕。
賀慕輕笑一聲,抬起頭看向時追,“那我平日素衣出行是為了給誰守靈?”
時追看著他臉上勾人的笑容,頓時火冒三丈,“果然是那個賤人生的,骨子裡都帶著騷。”
“是嗎?可能是因為您骨子裡也是騷的吧。”
時追一聽立馬一腳踢在賀慕的胸口,賀慕往後倒去,坐在了地上,臉上還是那一副風輕雲淡的笑容。
“父親!”
時璟現在才發現時追對賀慕的態度有多惡劣,說出這些話,是個人都會傷心的吧。
“把他關進柴房,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放出來。”
時璟看見賀慕北路兩個侍衛押著離開。
他看向時追,“父親,你剛才的話太過分了些吧。”
時追疑惑的看向時璟,他記得以前他可是最喜歡看賀慕受罰的了,怎麼他幾月沒回長安,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我看你也欠管教了,你不是最討厭他了嗎,怎麼還幫他說起話了?”
時璟一頓,隨後解釋道,“我以前是很討厭他,但我發現賀慕並不是大家說的那樣,所有人都在排擠他誹謗他的時候,他一直在努力的活著,他也從未做錯過什麼,不該受到如此對待。”
時追眉頭緊皺,“我看你就是和他走得太近被他蠱惑了,他的那個賤人孃親也是個會蠱惑人心的,璟兒,我都是為了你好。”
時璟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只覺得不可理喻。
他和賀慕相處的這些日子,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雖說有抱大腿的嫌疑在,可他也是真的想拉一把賀慕。
“父親,你就是因為被賀慕的母親騙了,所以你才將往日的那些憤怒仇恨加在賀慕的身上。”
時追一掌拍在了桌上,“逆子!你就是這麼對你老子說話的?回你的院子去,沒我的命令不可踏出院子一步。”
“父親。”時璟還想再說什麼。一旁的侍衛已經做了一個讓他離開的手勢,“三公子。”
時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坐立不安,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賀慕穿一身紅衣會被時追懲罰,穿衣有錯嗎?就算思想再封建,可賀慕他是個男子啊!而且拿衣服也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就單單是因為賀慕像他母親一樣長得妖孽了一些?
另一邊柴房裡,賀遊悠閒淡定的躺在稻草上,婉柔站在一旁無語的看著地上的人。
“公子,這種地方你也躺得下去?”
“有什麼躺不下去的。永安侯府的事辦好了?”
婉柔輕笑了一聲,“公子,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不出兩日,時璟的嫌疑就會洗乾淨。”
“嗯。”
“公子,那老頭兒也太討人厭了些,竟然對你動手還把你關在這種地方,要不給他一點兒教訓?”
賀慕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你想怎麼教訓?”
婉柔頓時就來了興致,開始說道,“要不我去刺殺他吧,活著把他的兒子妻子綁了,割掉一些手指送回來嚇嚇他?”
“切,此等雕蟲小技他豈會放在眼裡?”
“那不然我們把時璟殺了?”
賀慕雙眼徹底睜開,殺意微顯,“忘了我上次說的話了?”
婉柔低聲笑道,“公子,我就是開個玩笑嘛。”
門口響起了說話說聲,賀慕看了一眼婉柔,婉柔撇撇嘴立馬離開了。
柴房門被開啟,時追看著悠閒躺在稻草上的賀慕就來氣。
“帶去祠堂。”
時追身後立馬出來兩個侍衛,剛要伸手押著賀慕,賀慕自己起身,側了側身子,“我自己會走。”
見到時追的時候,賀慕往日臉上溫和的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剩下的只有淡漠和疏離。
祠堂裡,時安聽著有人往這邊走來,以為是時璟,接過看到來人嚇了一大跳。
一身紅衣的姑娘,又像賀慕?時安以為自己酒還沒醒,雙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再次看向來人,賀慕!!!
他怎麼穿成這樣,完全有點不敢認。
這災星怎麼也來祠堂了,祠堂的列祖列宗不會氣的活過來吧?
賀慕進來就看見時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時安,然後自顧自的站在了一旁。
時追走進祠堂就看見跪在一旁的時安,他倒是差點把這個小兔崽子忘了。
“回去好好閉門思過。”
時安立馬起身,不過因為跪的太久的緣故,他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一下,直直的跪在了賀慕的面前,時安聽見上面傳來一聲嗤笑,賀慕在嘲笑他?他一個災星居然敢嘲笑他?
因為時追在場,時安壓制住內心的怒火,離開了祠堂,只想著來日再找賀慕算賬。
刺探供奉的牌位很多,上面的蠟燭每天都有人續上,經久不滅。
時追看了看最前面的牌位,那是他母親的牌位,他雙眼微閉,聲音凌厲,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跪下。”
賀慕站在那裡沒動,時追沒聽見動靜,睜開雙眼,轉身看向賀慕,“你想幹什麼?你剋死了你的母親,你的祖母,入籍你還穿的如此張揚,還不跪下贖罪?”
“哼,張揚?這也算張揚?時安頂著太尉之子的名頭在外行事張揚也沒見你說過啊?你罰他不也僅僅是因為他宿醉嗎?”
賀慕輕描淡寫地說著,絲毫不懼眼前的這個人,也好像從未把他放在眼裡過。
他的這些話無疑是激怒了時追,時追拿著劍柄狠狠的抽打著他的小腿。
賀慕的嘴角一直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其實在昨晚,他知道了一個秘密,一個關於大梁和大渝的秘密。
往日看在時璟的面子上對於得到那件東西,賀慕還會有所愧疚,就在昨晚他知道那個秘密之後,便無所畏懼了。
時追想要藏起的那個的東西他一定會得到,他要將那些塵封的記憶和秘密公之於眾,他想要大梁和大渝都為曾經的錯付出代價,也為他過去的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