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雅從月滿樓離開悄悄去到了太尉府。
小竹子正打掃著時璟的房間,突然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小竹子正張開嘴大叫就被子雅捂住了嘴巴。
“小竹子,跟我離開。”
看清來人,小竹子點了點頭,子雅將手放開,小竹子就要離開。
“你去哪兒?”
“我去收拾要帶的東西。”
“不用收拾了,邊走邊買,來不及了,你總不能讓公子等你吧?”
“好吧。”
子雅帶著小竹子悄悄離開了太尉府,從太尉府後門翻出來就有一輛馬車停在那裡。
小竹子自覺地去駕駛馬車,子雅就陪坐在一旁。
出了長安城不遠天色也漸晚,小竹子沒出過遠門,找不著方向,一路上都是子雅在指揮。
“子雅,我們是去雁門關找公子嗎?”
“不是。”
“不是!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大渝。先去大渝,再去雁門關。”
小竹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翌日晌午,周言辭再次來了月滿樓。
他直接走到了掌櫃處,詢問王元,“婉柔姑娘可在?”
“是周公子啊,婉柔姑娘昨天已經離開長安了。”
周言辭皺了皺眉,“她離開長安幹什麼?”
“說是家中有事,半月後才能回來。”
周言辭知道月滿樓不簡單,他對於王元給出的理由內心存疑,離開月滿樓立馬派人打聽婉柔的去處。
“公子,婉柔姑娘往南邊去了。”
“南邊?她家是在南邊嗎?”
“在南邊。”
“本公子也許久沒出過遠門了,咱們也去婉柔的家鄉看看吧,周鶴,去收拾東西。”
“是,公子。”
周鶴提著大大小小的包袱,小廝抬著不少箱子跟在周言辭身後,剛出門就遇見回府的周毅。
“四弟,你這大包小包的要去哪兒?”
“許久沒出門了,去南邊走走。”
“可曾和父親說過?”
“和他說幹什麼?他又不曾將我放在心上。”
“不過了年再走?”
“哥,我從不在家中過年,你知道我。”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自己在外要注意安全。”
“哥,我自十歲起開始遊歷天下,這外面的大千世界也算是我半個家了,你還不放心我呢?”
“出門在外,凡事多留個心眼總歸是好的。”
“我知道的,哥,你就放心吧。”
周言辭差人將行李一件件放在了馬車上,整整三輛馬車塞得滿滿當當。
周言辭沒有特意去追趕婉柔的腳步,只當是出來遊玩散心隨便走走。
不是他不想追上婉柔的腳步,實在是行蹤難打聽的很,這時,周言辭才明白過來,婉柔的身份也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路上走了六天,傍晚,寒風呼嘯,周言辭一行人到了一家極為簡陋蕭條的客棧。
“公子,這間客棧看著就不吉利,要不將就一下在馬車上過一晚?”
周言辭掀開簾子望向前面的客棧,只有門口兩盞燈籠隱隱約約冒著微亮,看起來是有點瘮人。
“不吉利?呵,本公子從來就不是吉利的人。”
周鶴明白了周言辭的意思,駕著馬車向客棧趕過去。
聽見門口的聲響,掌櫃的立馬出來迎接,掌櫃是一頭髮花白的老人,他快步走出來,身形矯健。
“客官是要住店?”
“不然呢?”
“哈哈,客官,我這客棧不太吉利,確定要住嗎?”
周言辭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面前的老人,嘴角微微上揚,語氣輕快的說道,“怎麼就不吉利了?本公子看著挺吉利的啊?”
掌櫃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哎,我這客棧死過人。”
周鶴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他毫不在意的說道,“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每個客棧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意外。”
“誒,客官,我這兒可不一樣,我這客棧一夜之間客人全都消失不見了,我把客棧翻遍了最後一個人也沒找到。”
“全都消失了?”
“對啊,就前段時間有一群鏢局的人住了進來,第二天到了中午也沒見一個人,挨個兒敲了房門也沒人回答,我就撬了門鎖進去,結果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押送的那些貨物也全都不見了!就像憑空消失一般!”
周言辭輕笑了一聲,“當真有此事?”
“真的,我還能騙公子不成。那日之後我就請了高僧來做法,誰知沒過幾天一隊商人住了進來一夜之間又消失不見了,都說我這客棧有冤魂不乾淨,此事一傳十,十傳百,我這客棧生意一落千丈啊!”
“有意思,那這客棧,本公子今日是住定了!”
“公子!”周鶴有些擔心的喊道。
“周鶴,你不想看看是什麼妖魔鬼怪在搗亂嗎?本公子今日便當一次好人,幫掌櫃的將這小鬼捉出來如何?”
“公子,此事不妥。”
周鶴本以為只是簡單的死人,沒想到後面還有這些隱情,瞬間就覺得這客棧不能住了,可偏偏周言辭還是個執著的人,他決定的事情,一般不可能改變了,可他偏偏還想掙扎一下,不出所料,周言辭拒絕了他。
“沒什麼不妥,今日本公子就要當一回好人。”
想起一出是一出,還想當好人,公子啊,你就不適合當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