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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悲情初戀

凱帝奇,21歲,來自尼比魯星球第一大城市拉米爾城,藍族家庭背景。父親是當地不知名的律師,母親是拉米爾城公共事務局普通職員。

本來這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但是,因為凱帝奇的出生,卻讓這個家庭變得不再普通。

凱帝奇的父母屬於未婚先孕,在沒有慧人進入家庭的前提下凱帝奇就出生了,而且,凱帝奇家庭的信用積分遠達不到生育孩子的標準,基於上述三個原因,凱帝奇的出生是違法的,他一出生就屬於見不得陽光的‘黑人’。

後來,凱帝奇的家人接受了各種處罰,才勉強讓凱帝奇獲得了尼比魯公民的資格,可是凱帝奇的家庭以及凱帝奇的身份卻淪為了鄰居們的笑柄。

把凱帝奇帶大的慧人阿大,對凱帝奇的照顧無微不至,而且慧人阿大非常博學,幾乎無所不知。

凱帝奇天資聰穎,性格開朗,從小以勤勉的父親為偶像,幼年學習成績優秀。

直到9歲那年,有高年級同學拿凱帝奇的F級出生等級取笑,自尊心很強的凱帝奇不堪忍受,憤怒之餘和那名同學打了一架,打鬥中凱帝奇摔到了後腦,引發腦震盪。

大腦受傷後,他的學習能力、閱讀能力、智商和記憶力都受到嚴重影響。

而身體的運動能力卻變得更突出,在各項運動素質相關測試中,他的體質在全校總能名列前茅,在球類專案中更更成為很多女生追捧的物件。

因為體育特長勉強進入大學後,選擇攻讀法學,學習卻一直很吃力,並最終在第三次答辯機會中勉強透過,取得了畢業證書。

在凱帝奇21年的人生當中,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除了和人打架意外受傷之外,凱帝奇一直認為自己能來到這個世界上是幸運的,他樂觀面對一切,他感恩一切。

可是,半年前的一件事卻幾乎改變了他對人生、對世界的看法,那件事發生在大學畢業典禮上,讓他永生難忘。

在拉米爾城大學隆重的畢業典禮現場,校長宣讀完畢業賀詞的剎那,畢業生們爆發出的吶喊聲震耳欲聾。

凱帝奇和眾多瘋狂的學子們一同將學士帽拋向了天空,這一刻之後,他便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成年人。凱帝奇難掩興奮,瘋子一樣奮力擠過人群,他要第一時間去揭曉一個答案,那個答案,他等待了四年。

凱帝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20多米外的隊伍裡,這裡有他最愛的女同學華芳。

幾年來,他們從相識到相知,他們共同學習,共同進步,共同探討瑰麗人生,校園裡、操場上到處都留下了他們相伴的足跡。

無論家庭還是學校都明確反對在校生早戀,可是,兩顆心似乎越來貼得越近,至少凱帝奇這樣認為。

凱帝奇不止一次暢想和華芳攜手一生的美好,太多次表露熱切心聲,而每一次的濃情告白都被華芳委婉地拒絕了。

華芳很理性,總是滿臉緋紅,靦腆一笑,“老師安排我來是幫助你學習,你卻要把我變成女朋友,也是醉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高大、帥氣、英武,確實優秀,還是等我們畢業了再說好嗎?”

如今,凱帝奇終於等到了畢業,在凱帝奇看來,他似乎熬過了一萬年。按照尼比魯星球的法律,凱帝奇擁有了名正言順戀愛和結婚的權利。

擁擠的人群在周圍激盪,凱帝奇努力左衝右突,劈開狂熱的人群,終於擠到華芳面前,心臟在狂跳,呼吸都急促起來,凱帝奇熾烈的眼神望著華芳,期待著她最動人的答案。

凱帝奇悄悄伸出手,和往常一樣想去牽華芳的手,然而,這次,卻沒有如願,華芳下意識地避開了凱帝奇伸過來的手,然後,垂下了眼神。

就在這短短一瞬間,凱帝奇卻從華芳的眼神裡,讀到了無奈和冷漠,曾經的柔情不見了。

凱帝奇迫不及待地問:“華芳,我們,我們畢業了,我們是,是成人了,你最終的決定呢?”

華芳低著頭,雖然幾乎面對面了,聲音卻小得讓凱帝奇難以聽清,“對不起…我媽媽說…我們紅族家庭和你們家…不合適…以後別再找我了…”

說罷,她轉過身側對著凱帝奇,低垂著頭,淚水已奪眶而出。

凱帝奇瞪大雙眼,急切地問:“什麼?我沒,沒聽清,華芳你,你,說什麼?”

華芳身後擠過來一箇中年人,用一隻手將凱帝奇從華芳面前推開,厲聲說:“她說,你們不合適,就是說,讓你走遠點!這次聽清楚了嗎?”

說完,那名中年人拉著華芳吃力地擠出了人群。凱帝奇帶著哭腔連聲高喊著華芳的名字,希望華芳能夠回頭,可是,凱帝奇的聲音卻淹沒在人群歡呼的聲浪裡,華芳始終不曾回頭。

這樣的結果如同晴天霹靂,讓凱帝奇本不清醒的頭腦變得一片空白,他瞬間石化了。

凱帝奇從來沒想到,苦等幾年的結果竟然是斷絕來往。在凱帝奇的記憶裡,他和華芳很聊得來,在學習上,華芳總能不厭其煩地幫助自己,他們一直相處得很愉快,甚至華芳還帶凱帝奇見過華芳的父親。

那個深沉的中年男人對凱帝奇大加讚賞,誇讚凱帝奇卓越的運動才能和健壯英武的男人氣質,可為什麼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凱帝奇百思不得其解。

在狂熱的人群中,凱帝奇雙目呆滯,被人流裹挾著,隨波湧動,人們的歡呼聲似乎已經完全和他沒有了任何關係。人群逐漸散去,最後,操場上只剩下凱帝奇自己。

凱帝奇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連幾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和任何人說話,甚至拒絕出席父母和阿大為自己舉辦的慶祝成人的晚宴。

幾天後,來自紅族的同班同學或拿到工作邀請函,或接到了深造錄取通知書,華芳也被錄取為研修生繼續深造。

又過了幾天,來自綠族的一批同學也紛紛走上了體面的工作崗位。而家庭背景為藍族的同學,要麼成為產業工人,要麼仍然待崗。

凱帝奇偏執地認為,是族群背景和自己的特殊出生等級在作祟。在他看來,雖然星球一直強調各個族群平等,包括法規和條例明確禁止種族歧視,但實際上,族群和身份優劣的觀念早已根深蒂固,這個觀念影響著社會生活的一切。

凱帝奇連續數日上網查詢自己的就業分配狀態,可介面顯示,那個就業狀態一直不變,始終顯示為‘待崗’,凱帝奇已經不對就業分配系統抱有幻想了。

很小凱帝奇知道,父母不可能再有其他孩子。他渴望報答父母和阿大的養育之恩,他需要成功,他需要自強,成為光耀門庭的男子漢。

凱帝奇需要工作,要為家庭獲得更多財富,獲得更多信用積分。在慧人阿大的鼓勵下,他選擇進入律師培訓班。

由於有法學專業基礎,加之父親的言傳身教,經過大半年的專業培訓,儘管成績不很理想,用時也比別人多,但是,凱帝奇最終還是從律師培訓班畢業,獲得了助理律師的就業資格。

但是,經多方求職,仍處處碰壁,始終沒有找到心儀的工作,凱帝奇越來越沒有了自信。

一天,像往常一樣,凱帝奇在網上瀏覽招聘資訊,一則新的招聘啟事赫然出現了眼前。

招聘方要招聘臨時的公益辯護律師,為某個專案做案件辯護,需求方似乎對成績和履歷並無特別要求,凱帝奇決定報名一試。

然而,多次的碰壁讓凱帝奇的自尊遭受嚴重打擊,他沒有勇氣再求阿大幫助自己完成線上測試,他決定自己面對。

這次招聘的線上測試題目,是對某民事案情進行法理分析,凱帝奇真的不在行,他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在規定時間裡完成線上測試,他自己都認為這次應聘,也許就是眾多失敗經歷中的一次而已。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有戲劇性,出乎意料的是,這次應聘,凱帝奇獲得了成功,他找到了人生第一份工作,為A0058案充當公益辯護律師。有機會去首府多樂城,這讓凱帝奇喜不自禁,凱帝奇重新燃起了明星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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