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間,人們能正常使用的查克拉是精神能量與身體能量平均混合的產物,只有它們按照一定的比例存在,這股力量對人類自身來說才沒有威脅。
“但……那位小飛鳥,她擁有一個完全不該出現在她身體上的轉生眼。轉生眼所帶來的查克拉並非她的體質所能承受得了的。
“我想,在轉生眼未被封印的幼年,她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因為身體能量跟不上,她使用轉生眼時會耗費大量的精神能量。這意味著,在她使用轉生眼時,查克拉並非精神能量與身體能量的完美融合。
“也就是說,轉生眼查克拉首先影響的是她的身體。她的身體本就因轉生眼要比常人虛弱,在轉生眼查克拉的侵害下只每況愈下。這是一個無解的死迴圈。”】
難道……難道就沒有什麼挽救方法嗎?
【大蛞蝓輕輕地停頓了片刻。
“如果在最開始,在平衡被打破之前將轉生眼徹底封印,慢慢把她的身體養好,或許還有可能。”
最好的情況當然是擁有仙人體。當然,如果沒有仙人體,擁有強健的體魄也比小飛鳥現在柔弱的身體要強。
只可惜,承受了轉生眼的身體似乎已經被掐死了向上的可能。
而且,更重要的是:
“現在,封印已經完全解開了。並且她此前使用轉生眼已經對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即使是我,恐怕也無法……”】
蛞蝓仙人溫柔的聲音迴盪在耳邊,輕柔的像棉花一樣,悠遠又令人恍惚地飄飄蕩蕩。
千手柱間從醫院裡出來,陽光透過街道兩側高大的樹木灑在他身上,丁達爾效應帶出一片輕薄透亮的白紗。
寬廣又幹淨的街道,寧靜又安逸的氛圍,與之相比的卻是他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的心緒。
明明最黑暗的歲月已然過去,未來可見皆是一片欣欣向榮;哪怕又突發了危機也已經被解決,不論是小飛鳥還是泉奈最後都沒有問題;
即使是小飛鳥身上的傷口,他也從扉間提供的座標中好運地選中了真正的傳承之地,剛巧蛞蝓仙人的醫療忍術十分強大,也能醫治小飛鳥……
明明那麼多的苦難,他們都好好地跨過去了……為什麼小飛鳥的生命卻被突然宣判了死刑?!
他不甘心。
……不該這樣的。
小飛鳥也絕對不會想要就這麼簡單地死去!她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做,她還有許多願望沒有實現,又怎甘願這般隨意……這般隨意地去死呢?!
但千手柱間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能夠挽回這一切。
連蛞蝓仙人都……
他有些渾渾噩噩地走在大街上,連有人跟他打招呼的回覆都慢了半拍,只是循著感知中那抹熟悉的查克拉,僵硬地拐角又拐角。
然後,推開了某扇沉重的門,門後是那令他心心念唸的——
“柱間?”飛鳥有些驚訝,“我們現在還在開會……算了。”
為什麼開會時總會被闖入,這個會場是自帶了什麼debuff還是設立的那些警衛沒吃飯。不過闖入的人是千手柱間,警衛想攔也攔不住吧可能。
她走過來拉住千手柱間的手腕,把他拉到千手佛間面前,“你來聽也沒什麼。千手族長,他就交給你了。”
她轉身又重新回到講臺,向大家示意:“那我們再接著說——”
在出院了之後,又立刻投入了工作嗎。
對哦,在蛞蝓仙人治療之前小飛鳥確實在看檔案來著。
甚至在工作上都能無縫銜接的小飛鳥,讓整日無所事事的千手柱間感到十分羞愧,以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被捲到了。
看千手柱間仍舊眼巴巴地盯著首領遠去的身影,多次示意無果的千手佛間一腳踹到了他腿上,把他踹了個趔趄。
千手柱間委屈地回望,被自家父親瞪了又瞪:
個大高個兒直愣愣地杵在這兒幹嘛呢,還眉目含情生怕人看不出來你在想什麼,真就過來專門讓人看笑話嗎?!去後面搬個凳子坐過來!
千手佛間本想著不搞特殊就讓千手柱間坐後面去的,結果看他那傻樣兒,沒人看著不知會惹出什麼樣的亂子來,乾脆讓人坐自己旁邊。
他冷著臉,感覺臉上的皺紋又多了一條,真是為自己的孩子操碎了心。
坐他對面的宇智波田島不陰不陽地輕呵了一聲。
中斷的會議再度開啟。
本來飛鳥特意走傳送陣那條路就是為了告訴大家她沒有問題,讓一些謠言不攻自破,結果她和千手柱間去醫院的事又讓人給扒了出來傳得沸沸揚揚。
最後首領傷勢如何是嚴格保密的,但也就是趁著這段情報空白的間隙,國安部抓住了一群隱藏得很深的不法分子,以及有意識或無意識被他們利用的一大批人民群眾。
“以下是涉及的一些與各家族有關的關鍵人員名單,在此感謝國安部以及警備隊成員們的堅苦付出。”
飛鳥朝眾人示意已經發到他們手中的名錄,雙手支著桌子:
“提醒一下,即使他們也算被害者,但他們也是助長謠言傳播的一分子,同樣需要接受懲罰。而正因為他們是被害者,所以這份名單不會公示,各位族長請收好自己手裡的那一份,我不希望最後查到你們頭上。
“我在這裡說這些是希望各位族長能夠明白事情的真相,在回答他們問題時可以做到明理且客觀,而不是令那些忍者們對忍聯的忿怨又多了一堆。各位能做到族長這個位子,想必應該能做到我說的這些吧?”
參會的各位都表示無異議。
那麼接下來便是此次會議的重點:針對即將到來的多國大名來訪,忍聯更確切的安排。
由於該事本身是奈良鹿永惹的,便先由他站出來說明自己原本的計劃、想法以及目的。
當然最重要也是最顯而意見的一點就是:忍聯必須要保證源之城的絕對安全,至少做好有人潑髒水也潑不到自己頭上的準備。
那麼對來訪各位大名是不是大名、以及來的人是不是活的就得十分注意。別拉了個斷氣兒的過來,這邊一片譁然那邊新大名就繼位直接打過來了,忍聯還幫人轉移了視線,整一個大冤種。
以及如何安排大名的衣食住行、展示出忍聯最好的狀態、如何處理突發事件、有什麼plan B、plan C……
期間,猿飛佐助提出疑問:“意思就是我們最好哪個大名也不依附?可我們畢竟在火之國境內……”
在飛鳥解釋之前,漩渦蘆名佯裝無奈,開口:“兄啊,漩渦一族可是渦之國的忍族。這次渦之國大名也要來,如果忍聯選擇跟火之國繫結,這讓漩渦一族怎麼辦喲?”
猿飛佐助一愣:“這……”
“是啊猿飛族長,也許你們家生來就是火之國的人,所以覺得沒關係。可豬鹿蝶畢竟是為茶之國大名服務的,如果忍聯真的完全倒向某一方,這會讓我們很難做。”
山中井倉也皺著眉,嚴肅地為某位並不存在的大名擔憂。
加入聯盟的忍族過於繁多,牽涉到的國家也很多。比如除了漩渦一族和豬鹿蝶之外,宇智波一族還可以說與雷之國有關係,一些小忍族也曾經與某些小國領導人關係密切。
真的倒向某一方會被人抓住把柄,索性誰都不理。
猿飛佐助:……
結果你們都加入忍聯了還跟老東家有聯絡,這麼自由的嗎?
完全沒想到這一出的猿飛佐助只好傻笑著撓撓頭,把這件事糊弄過去:“原來還有這樣的考量啊?抱歉抱歉……”
“不過畢竟還佔著火之國的地,我們自然會優先考慮與他們的合作。”安撫猿飛佐助一番,飛鳥接收到奈良鹿永的眼神示意,便轉頭對他笑了笑:
“當然,我們仍舊奉行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
火之國不是想吞下忍聯嗎。那就看看,他們能否承接得住各方接蹱而來的試探、猜忌與戰爭吧。
*
會議結束後,飛鳥找到了千手柱間。
“柱間,能把溼骨林的座標給我嗎?蛞蝓仙人對查克拉的理解很深入,她也許能幫助我修行。”
她笑著開口,原本以為只是一次平常且輕易的詢問,卻沒想到千手柱間表現得並不是那麼好說話。
“小飛鳥想繼續修行什麼?是仙人模式嗎?”
飛鳥有些驚訝,但還是承認了:“是。”
“那……小飛鳥有什麼必須要修行仙人模式的理由嗎?”千手柱間似乎對這個問題格外執著。
他炯炯有神地盯著飛鳥,執著得讓飛鳥心底發毛。
“……我想要那個能夠加劇忍術的效果……因為柱間太厲害了嘛,我也想要。”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飛鳥便告訴了他。
感覺並不會一下就拿到座標,她便搬了個凳子坐在千手柱間旁邊,試圖和他進行一次深入且親切的交談:
“你看啊柱間,你和斑都那麼厲害,泉奈現在有了萬花筒也算是後來居上,扉間至少體術很可以吧!但是我哪哪都不行,敵人一近身我就完蛋。我可是首領誒!怎麼能那麼簡單就死掉……”
結合她過去修行仙人模式的目的,千手柱間居然成功從那一堆口花花中成功提煉出了關鍵資訊:“你想驅動轉生眼?”
原本準備的一大堆說辭卡在喉嚨眼兒,飛鳥噎了一下。
“也有這個原因啦。”她試圖為自己找補,接著理直氣壯地插腰:“我想用又怎麼啦?我眼睛長在這裡不就是讓人用的嗎!”
可是、可是……
千手柱間不知道怎麼勸阻她,只好兇巴巴道:“不許用!”
“哈?憑什麼你說不許用就不許用,這是我的眼睛又不是你的眼睛!”
千手柱間的臉做出兇巴巴的表情太不符合人設了,飛鳥根本不吃那一套,非常大聲地嗆了回去。
“……總之,就是不許用!小飛鳥你可以把時間多花在研究上……”千手柱間梗著脖子試圖反駁。
飛鳥滿不在乎道:“我什麼情況我清楚得很,柱間就不要擔心我啦。”
“可是,小飛鳥……”千手柱間看上去似乎真的很傷心,“我只是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時間久一點……”
“……?”
飛鳥為這突然的真情流露沉默片刻。
“柱間,蛞蝓仙人是不是也發現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話語的透露的資訊卻讓千手柱間驚訝地瞪大了眼:
“也”?!……難道小飛鳥知道……
“嗯,我知道哦。我都說了,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很清楚了。”飛鳥微微靠在椅背上,交疊著雙腿單手撐臉,悠遠的目光望向窗外:
“自己其實活不了多久什麼的……唉,已經從多方印證過,如果連蛞蝓仙人都這麼說的話,確實只能相信了呢。”
千手柱間動了下嘴唇:“小飛鳥……”
門口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千手柱間回頭,看見千手扉間正在撿起落在地上的檔案,不由得露出了哭哭的表情:“扉間……”
萬能的扉間A夢快想想辦法啊!
萬能的扉間A夢一點都不想想辦法,他甚至都不想記得剛剛他聽見了什麼。
撿檔案的手還虛虛的沒什麼力氣,千手扉間暗罵一聲,面無表情:“我說啊,你們搞這些去騙人真的太糟糕了。”
然後抱著一摞檔案走到飛鳥面前:“給,這是今天的……你那什麼表情?”
飛鳥依舊撐著頭,只是哭喪著臉:“讓我emo會兒吧扉間,我也會傷心的嘛。”
她看上一點都不像說謊搞事的樣子。
……什麼啊。
千手扉間用力捂住自己的臉,聲音從嗓子裡擠出來:“……你這個人事真多。”
……真的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