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趁沒人的時候仔細看了看自己新獲得的技能。
【技能·能言善辯(熟練度32%/100%)
技能描述:使用語言的藝術,或混淆視聽、或煽風點火,讓目標物件對你的話深信不疑。
警告:熟練度低時本技能有被識破的風險,若目標物件心智堅若磐石,本技能亦不起作用。
請宿主使用時謹慎思考,本系統不接受線上理賠。】
……這是已經預設好了她以後會被打嗎?
(是的。
不……不是。)
不過,剛獲得就有百分之三十的熟練度,是不是意味著,在沒有拿到這個技能時,她也進行了練習?
也就是說,系統的一部分技能其實已經安裝在了她身上,只是沒有載入出來。就像R語言的程式包一樣。
“……”
飛鳥冷漠地拍散顯示屏。
她大概明白未獲得技能就可以刷熟練度的是什麼東西了:這類技能是她在日常生活中就可以獲得的、接觸時毫無門檻的一類。
大致可歸結到《女孩/男孩必讀的100本書》、《成功學秘籍》、《母豬的產後護理》等書裡。
營銷號常說,如果不讀的話,前面忘了,中間忘了,總之將度過一個相對失敗的人生。
跑題了。
——總結就是對現在的她沒什麼直接用處。
飛鳥想走捷徑。系統彷彿知道她的想法,於是“走捷徑的想法不好,小孩子不要學哦!”,仿若這般,讓她無捷徑可走。
唉,照這樣的程序,她什麼時候才能揍族長還有長老們一頓呢?
飛鳥愁眉苦臉。
她愁眉苦臉地去找日向拓哉,愁眉苦臉地同他打了一輪柔拳,愁眉苦臉地拽住日向拓哉的衣袖。
“想學忍術。”飛鳥眼巴巴地望著他。
日向拓哉:“……雖然很想教你,但我真的不會。”
“你怎麼什麼都不會……這可是在打仗唉,柔拳什麼都能做到嗎!”
“柔拳能解決大部分問題。”但很顯然他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柔拳解決不了的。他又不能解決飛鳥。
日向拓哉停頓一下,試圖解釋:“日向家不常參戰,對戰力的要求不是很大。”
飛鳥失望地看著他。
“……”
日向拓哉乾脆破罐子破摔開始擺爛:“這個我真沒辦法,或者你去找外族人?現在營地裡還是挺多的。”
飛鳥眼睛一亮: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她飛快地溜掉,邊溜邊回頭衝日向拓哉喊:“你說的對拓哉先生!感謝您的首肯,那我就先走了,這段時間感謝您的照顧了!”
哈哈,我來了宇智波!命都救回來了,收個利息而已,不過分吧!
“誒等等,你給我站住!”
日向拓哉氣急敗壞,但他現在已經抓不住飛鳥了。
*
那個宇智波忍者,名為雲取,是救回來的唯一一個忍界大族宇智波的族人,飛鳥眼中的萬綠叢中一抹紅。
宇智波忍者手術醒來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開眼——當時飛鳥就在旁邊,很直接地封了他的經脈,但不幸的是,還是有醫忍中招了。
於是,飛鳥不得不一邊向宇智波忍者解釋他們之前在做什麼,一邊安撫無辜受累的醫忍,被迫調解這場突發的、字面意思上的“醫鬧”。
最後結果是〈技能·能言善辯〉熟練度喜加百分之十。
飛鳥吐槽:“看起來還是步子邁太大扯著蛋了……我們不如建個居委會,專門用來調解這些事吧。”
聞訊而來的理穗居然在認真思考:“這個想法不錯,一會兒我們去討論一下。”
飛鳥:“……不是,我亂說的啊!”
“但是想法確實很不錯,我覺得可以。”理穗收拾好記錄本,溫溫柔柔地看了她一眼:“還有,比喻可以更優雅一點。這位著急上戰場的飛鳥大人,你也不想回去被紫菀長老說教吧?”
飛鳥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可是我一會兒還要去跟拓哉先生訓練……”
她泫然欲泣的模樣讓旁邊的醫忍母愛氾濫,差點就上來抱在懷裡一頓安慰了,可理穗依舊不為所動:
“是的,我記得你還有幾場手術。但是中午記得來找我,越快處理完,我們越能節省更多的時間。你說是不是,飛鳥大人?”
飛鳥無端覺得理穗生氣了,可她想不明白理穗為什麼生氣。但她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再剛下去了,便苦哈哈地應下來。
等理穗走後,醫忍姐姐立刻貼過來同飛鳥咬耳朵:“老師好可怕,感覺她最近好暴躁,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而且理穗生氣時不會破口大罵,只會陰陽怪氣,她陰陽怪氣的物件通常是飛鳥。
醫忍憐愛地虎摸飛鳥的狗頭:“辛苦你了小飛鳥,為我們遮風擋雨。”吸引了最大一部分火力。
飛鳥眼淚汪汪地靠在醫忍胸口:“姐姐……”
醫忍姐姐被擊中了心巴:“小、小飛鳥……”
夾在她們倆之間的宇智波忍者:“……”
因為傷太重而不能動的宇智波忍者一臉冷漠。
飛鳥突然想起旁邊還有一個孤家寡人,覺得有必要讓病人感受到家的溫暖,便扭頭善意地對宇智波忍者說:
“你要加入進來嗎?”
醫忍姐姐對他怒目而視。
孤寡的宇智波忍者:“……”
他默默別開臉。
和醫忍姐姐貼貼了一會兒後,飛鳥歉意地對醫忍說:“姐姐,我們把下一場手術的時間提前一天吧。”
醫忍有些猶豫:“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小飛鳥你真的沒問題嗎?”
“別擔心啦姐姐,我受得住。”飛鳥笑得很輕鬆,“其實沒什麼事的,老實說我們手術間隔的時間有點長了。”
“好,那我去通知他們。”醫忍姐姐點點頭,便離開了。
宇智波忍者一直默默聽著她們的談話,等到大的走了留下小的,準備把頭正過來看能不能從小的口中撬出點什麼,就覺得身邊一輕。
飛鳥輕快地跑了出去。
宇智波忍者:“……”
下一次見就是傍晚。
同那晚一樣,醫忍們有序地整理妝容、擺好儀器,像一群變態殺人犯一樣,圍繞著一具在宇智波忍者眼裡已經死透了的屍體,把它開膛破肚。
醫忍們熟練了不少,已經有閒心嘮嗑了。等到縫合時,有個大聰明提議道:
“我們不如以後就用查克拉線吧!又方便又好控制,還不會留疤。”
“啊對對對!就是要及時補線,不然病人可能會二次創傷。”一個醫忍眼睛一亮。
“而且還容易累死人。”另一個醫忍吐槽。
但大家都同意了這個想法。
於是再次哀鴻遍野。
宇智波忍者沉默地看向倒在他腳邊的醫忍:“……”
醫忍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扭頭對飛鳥說:“小飛鳥,既然這個人已經醒了,我們把他丟出去吧!”
飛鳥頭也不抬:“不可以哦,他身體恢復得不好。”
因為瞪了兩次寫輪眼,宇智波忍者在醫忍間的名聲不太妙。
也就飛鳥還笑臉對他。
這場手術慣例持續到天亮。
天亮之後,飛鳥又去找日向拓哉訓練了。
接著是又一場手術。
然後是下一場。
宇智波忍者已經習慣了這群醫忍的日程。負責他的是飛鳥,一般給他檢查完身體就離開了,此後,便沒醫忍會過來打擾他。
經過幾天觀察,宇智波忍者基本確定了這群日向的醫忍沒什麼壞心思。
他們像一群小孩子一樣咋咋呼呼的,以他們的年齡來說單純得可怕。甚至可以跟病人置氣,還偷偷摸摸說小話,一幅“我不喜歡他,你不要跟他玩”的幼稚樣子。
他們不會在認出他是宇智波的時候想辦法囚禁他,想要宇智波的血脈,或者拿他做什麼實驗,試圖找到寫輪眼的秘密,進而找到攻破宇智波一族的方法。
相反,他們還透露出不少關於自家血繼的隱秘。
在忍界中,日向家算是相對神秘的那一撮,經常在隱世和出世之間反覆橫跳。
不過也正常,血繼明顯又容易繼承——至少就宇智波忍者而言,他見到的日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白眼(除了飛鳥)。
容易繼承就意味著容易獲得,不怪乎日向家那麼在意。
忍界對白眼的認知,普遍停留在“看得遠,能透視”這個階段。
但就這群日向透露出的東西再進一步推測,白眼不僅看得遠,還看得細,甚至還能看到人體的查克拉流動……
觀察力可能比寫輪眼都強上不少。
而這群日向拿超高的觀察力幹什麼呢?
除卻用在還算正途的醫療上外,他們用白眼看老師來沒來、偷偷找隱蔽的地方睡覺偷懶、揭穿別人乾的壞事兒以做要挾,甚至是偷窺……
而那個老師又是怎麼管教他們的?
她告訴他們,日向家從不幹用白眼偷窺這種沒品的事兒,因為日向們對其他人怎麼過的都有數,要偷窺就親自去,就這樣還不被發現的才算英雄!
宇智波忍者當時:“??”
不是,你們不是在打仗嗎?就算醫療是後勤,沒正面接觸戰場,可你們這樣是不是也太……?
宇智波家三歲的孩子都不會這樣鬧了!
還是一群!
宇智波忍者表示:不是很懂你們日向。
總結,日向的醫忍有股未經汙染的純真的美,把他們與陰謀綁在一起就是褻瀆。
宇智波忍者放鬆了神經,覺得終於能夠睡好覺了。
他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稍一偏頭,便對上黑暗裡飛鳥泛著藍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