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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房子

如果認真按飛鳥捏的在外修行天真善良的小巫女人設來說,她應該對他噓寒問暖,可她現在只想笑:

門間是什麼鬼名字,這小孩明顯新手上路經驗不足,起的名字一看就是從本名擴充套件來的,顯得奇奇怪怪——

讓她想想這小孩本名是什麼,太離譜的都先pass掉——扉間?瓦間?難不成是柱間?

好,就決定是柱間了。不管他叫不叫柱間,從此之後他在飛鳥心裡就叫柱間了。

飛鳥臉上笑意不減:“原來是這樣。”

如果你爸媽真的死了,那就是我真該死啊;如果你爸媽沒有死,那他們知道自己被迫去世了嗎?

她帶著“柱間”走到森林外,身後傳來小孩僵硬的聲音:“到這裡就好,之後的路我知道該怎麼走。謝謝你,飛鳥。”

“不謝不謝。”飛鳥笑著擺手,轉頭回了林子裡。

一連幾天晚上,她都沒有回自己的樹屋。

又一天晚上,飛鳥躺在一處洞穴的乾草堆裡,開始反思自己。

“我是不是太慣著他了?”她對身邊的貓貓說,“我覺得我應該把他嚇走,或著乾脆噶了他。可是人家有後援,唉。”她嘆了口氣。

最怕的就是“柱間”的後援。直接殺了他,對方會來找;偽裝成意外,對方還是會來找。

就“柱間”不知為何對她的樹屋那麼執著的樣子,讓她懷疑對方家裡人是不是也能發現她使用技能的痕跡。

明明〈莫辨楮葉〉的熟練度都達到百分之百了,為什麼還是不能完美地騙過去呢?

飛鳥精神萎靡:“想吃一頓正常的飯……”

這幾天她一直沒有出去討吃的,只自己在林間打獵摘果子,非常符合認知的苦修。

結果“柱間”還是沒打消懷疑,除了她洗澡的時候會避開,其他時間都遠遠跟著她。

搞得她根本沒辦法繼續進行實驗,只能進行理論的推演。

飛鳥唯一進樹屋的機會,就是趁著“柱間”出去休息時,跑進屋裡收拾一番不能給別人看到的東西,記一下筆記,然後趕緊離開。

趴在篝火旁邊的黑狸花也生無可戀地“喵”了聲。

它已經封印查克拉好多天了,好久沒和楓聯絡,快要變成一隻普通的貓貓了……

飛鳥望著夜晚漂亮深邃的星空,稍微沉默了一小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的時間也不多。而且理論也推完了,現在只剩下實踐。

馬上!馬上她就能把【支線任務:藥·其二】的完成度刷到百分之百了!

而且【籠中鳥】也有進展,只要再抓一隻兔子實驗,她就能驗證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

“乾脆自爆好了。”飛鳥嘀嘀咕咕,“我記得那幫人是在那邊停著,趕過來大概需要五分鐘……”

“噯,我把你的查克拉封印解了吧。”她突然抱起黑狸花,“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幫我,去找個人……”

*

清晨,飛鳥抓著一隻昏死的免子走進樹屋,擺好器材,開始對它施以咒印。

她對【籠中鳥】的研究暫時止步於控制機理,關於如何解除【籠中鳥】的不良影響,暫時還沒有頭緒。

對【籠中鳥】的解析進行得很快,一部分原因來自她的父親。父親身為外族人,當初入贅的條件之一是刻上【籠中鳥】。

他的【籠中鳥】版本有點特殊,據說是沒有控制眼睛,只控制腦神經的版本。

這也就說明,至少在宗家內部,【籠中鳥】在宿主死亡時毀掉白眼和控制人腦的部分是可以分開的。

父親曾一度覺得日向宗家腦子有病(原話),一直沒有放棄找到解開【籠中鳥】的方法。

他的研究飛鳥有參與,甚至做到了最重要的一步——開顱。

當時差一點就成功了,但飛鳥不可能再復刻那次成功。

畢竟白色形態的父親恢復力是真的高,其他人又沒有那麼強的恢復力,開啟頭蓋骨後就等著感染等死吧。

不過飛鳥至少能做到一點:

她現在已經完全把【籠中鳥】本身摸清楚了!

至於咒印該怎麼解決——飛鳥心裡有個底。

——【籠中鳥】其實無解。

不管是她還是父親,他們的研究都最先證明了這一點。

不過也無所謂,飛鳥不在意。

隱約記得,上一世做生物相關的題時,她印象深刻的最基本的一點就是:自然界中幾乎沒有絕對的事物。

她不相信【籠中鳥】真的無解,暫時找不出來是她水平不夠。

飛鳥把兔子擺到自己做的簡易手術檯上,又用〈柳暗花明〉過了一遍,然後開始刻她理論推出來的【籠中鳥】。

之前的研究都是對族人的臨床觀察,如果這次動物模型成功的話,至少她之後的研究會順利許多。

*

“柱間”沒有照常在林子裡看到那個外出修行的小巫女。

他立刻想到什麼,折返回去——在那個之前他莫名覺得怪異卻找不到任何異常的地方,此刻終於揭下神秘的面紗。

——那是一棵異常粗大,但是被掏空的樹。

他從樹枝與樹幹的交界處翻進去時,飛鳥剛剛把手術器械清理好。

瞥見頂層冒出的小腦袋,她第一反應是慌慌張張地將還昏著的兔子攬進懷裡:

“我……我不是在虐待動物,我可沒有這麼變態的癖好哦!這個、這個是修行的一部分!”

她漸漸地把自己說服了,於是露出理直氣壯的表情。

“柱間”原本試探的話被堵在嗓子眼,他從隔板上順著梯子爬下來,其間暗暗掃視周圍一圈,把那些不認識的工具的模樣記在心裡,然後跳到飛鳥的工作臺前。

那上邊一片血紅。

飛鳥尷尬地笑了笑:“那個……你聽我狡辯!”

“柱間”面無表情:“震驚!善良的巫女小姐私下裡竟是這種模樣……”

“嗚哇哇哇!!”飛鳥大聲叫起來,撲上去要捂他的嘴,“不許說不許說!”

“……讓門間帶你揭開秘密,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

飛鳥忍不住大喊:“手上沾滿鮮血的忍者沒資格說我!”

“……”

眼前一道亮光閃過,飛鳥一下子被按到地上,不由得吃痛嚎了一嗓子。

一隻苦無死死卡住她的脖子,原本看上去十分靦腆的男孩此刻眉眼凌厲,冷聲問:

“你是哪個家族的?羽衣?日向?還是……”

想到下一種可能性,他默默壓下手中的苦無。

他看到那小巫女顫顫巍巍的,明明害怕得發抖,卻還是嘴硬道:“……你要是殺了我,羽村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羽村”是誰?沒聽說過哪個家族有人叫這個名。

“哼,羽村大人不慕名利,你當然沒聽說過。”

明明危在旦夕,巫女小姐卻又不合時宜地得意起來:

“我可是有在好好履行巫女的職責呢!遲早有一天,爾等都將沐浴在吾神的恩澤下!至於你,妄圖染指神之光輝之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威脅似地壓下苦無:“閉嘴。”

巫女小姐立刻閉嘴。

他把巫女小姐綁在一邊,提起摔在一旁的兔子屍體看了看,沒看出什麼名堂,便像土匪一樣去翻屋裡的東西。

巫女小姐眼巴巴地看著,忍不住出聲:“別這麼粗魯……嗚、那個是我好不容易做好的,請不要摔它!”

他看不懂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便乾脆佯裝要摔碎它的模樣,問:“說!這些有什麼用?”

“是、是巴斯德燒瓶,是為了無菌製備一些無機物……”巫女小姐聲音裡帶著哭腔。

聽不懂。

“那這個小冊子呢?嘖,你算的什麼鬼東西,為什麼要加上減去這麼多東西?那個勾一樣的又是什麼?”

“噢,那個是免疫組學的相關計算,本來應該是用電子學原理下指令處理的,但沒辦法只能這麼搞。資料比較多算得亂了一點。”

??

還是聽不懂。

更可氣的是他無法說服自己這是那個人編的,因為他能隱約看懂一點,只有一點點,裡面也確實有一些處理解決了他之前的一些疑慮。

他一個個問完,最後問:“你用這些是做什麼的?”

“是探究一些疾病的發病機制。”巫女小姐平和地問,“需要我解釋一下發病機制是什麼意思嗎?”

他:“……”

他一把扯掉巫女小姐臉上繫著的紙,果然見到她同情憐憫的眼神。

“這孩子原來是個文盲呀”——這種。

他淡定地坐下:“你來教我。”

“那可以把我放下來嗎?”巫女小姐禮貌地說:“站著很不舒服。”

“這些東西不想要了?”

“啊,沒關係,我可以再做。”巫女小姐說,“畢竟所有原理我都知道,再復刻一次也無所謂。”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飛鳥終於從得以天花板上下來,她稍微活動一下被繩子捆得發酸的胳膊,朝“柱間”招了招手,顯得頗為氣定神閒,“來這邊。”

“你想學哪些?”她溫和地問。

見她一反往常、胸有成竹的樣子,“柱間”挑釁道:“全、部。”

“好。”飛鳥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在此之前,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她有些好奇:“你之前一直很注意這裡……你是怎麼發現的?”

“只是根據你的反應,是你過分在意這邊才讓我注意到不對勁的。”“柱間”冷淡道,“可以開始了嗎?”

“當然。”飛鳥笑了笑。

什麼呀,原來只是我的原因嗎。

不得不說,這讓飛鳥松了口氣。看來〈莫辨楮葉〉還能用,只是不能讓人細細追究。

那麼,乾脆告訴他好了——讓他認為她所展現給他的就是全貌。

她說的可都是實話,只不過,加了一點小小的修飾而已。

*

巫女小姐講的很盡心盡力。

雖然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過他也清楚,是最基本的一些思維方式沒對上。

一些在巫女小姐看起來很理所當然的事,對他來說可能就隔著一道思維鴻溝。

失策了,還以為是很簡單的東西。他有些懊惱,本以為巫女小姐瞭解的只是一部分,用完就可以把她殺了以絕後患。

可幾天下來,他卻發現這個人知道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多。從一開始,她的知識體系就跟他是不同的。

……得把想辦法把她拐進家裡。

他冷靜想著,開口:“你有興趣跟我走嗎?”

巫女小姐歪頭看他:“我的修行還沒結束呢。”

是嗎,真遺憾。

他想著,收拾了一下自己用來打草稿的筆和墨水,“我先走了,這幾日叨擾了。”

“咦——你之後都不來了嗎?”巫女小姐奇怪的看著他,又慌慌忙忙翻找起來,“那等等啊,我有東西要送你。”

“鏘鏘——”

一條紅色的繩結。

“這可是我親手編的哦,一共兩條,來記念我第一次教書育人!”她興沖沖地拿出另一條,把其中一條拍在他手裡,“你可要收好!”

……這傢伙,是不是忘了他還拿苦無威脅她的事了?

他皺了皺眉,望著面前人燦爛的笑臉,最終只是冷淡地應了聲。

他在對方的送別聲中離去,瞬間沒了身影。

*

“扉間,今天回得這麼早呀?”

暗紅頭髮的中年人笑呵呵地問到。

——門間、或飛鳥心裡的“柱間”,本名扉間的男孩點了點頭:“事情處理完了。”

“哦?說給我聽聽。”中年人露出感興趣的眼神。

……

“唔……所以還是沒確定是哪個家族的後輩嗎?”中年人沉思著摸了摸鬍子。

“是……蘆名族長,我們要不要把她綁過來,讓她為我們做事?”扉間問。

“叫什麼族長,叫爺爺!”漩渦蘆名先是不滿地拍了下扉間的頭,再一拍大腿:

“既然確定不了那就不確定了,她不是幻術很好嗎,那不就是宇智波!”

扉間下意識反駁:“這怎麼……”

“分不出來就別分了,別為難自己。寧可錯殺不要放過。”漩渦蘆名一順溜禿嚕出來:“她不是和周圍那些村子有接觸嗎,真巧,我們也什麼都沒發現。”

他淡定到:“剛好,一起解決了吧。”

“您的意思是去殺了那些村民?!”扉間瞪圓了眼,“可是……”

“——沒有可是。”漩渦蘆名打斷他的話,沉聲道:

“扉間,你以為這是什麼過家家嗎?!——這是戰爭,你的父親和兄弟現在在前線!

一個幻術好到連我都能騙過的人,你要賭她就是個普通巫女,或者她沒在周圍動手腳的可能性嗎?!”

扉間怔愣片刻,閉上眼告訴自己冷靜下來。

再睜眼時,他已經說服了自己。

“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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