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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逆流的河川之其二

球一和日向暮在當天晚上得知了他們的考核內容。

飛鳥將村裡的青壯年和小孩都叫到一起,因為沒有燭火,她指尖是霹靂啪啦的雷球,在黑夜裡閃著耀眼的白光。

她拍拍身後的木板,眉眼彎彎:

“之後,這就是你們學習的地方啦!現在的教習老師只有球一君和暮姐姐兩位,主要負責教各位認字。”

她用眼神朝縮在門口的兩人示意:“兩位老師先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吧!大家鼓掌!”

由飛鳥帶頭,底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兩位趕鴨子上架的老師:“……”

球一吞嚥一下口水,在眾人灼灼目光下走到飛鳥身邊,拘謹地把手握在肚子前:

“大家好,我是球一,大家也都認識我,就村北邊的球一。你們可以稱呼我為球一老師。今後就請多多指教。”

人群中有與球一相熟的年輕人朝他擠眉弄眼。

球一介紹完後,人們將目光投向日向暮。

日向暮的腳像被黏在門口一樣。

飛鳥歪歪頭:“暮姐姐?”

“我可以在這裡說嗎?我腿軟……”日向暮求救似的看向飛鳥,聲音裡隱隱帶著點委屈。

人群發出善意的鬨笑。

一片嘈雜中,飛鳥無奈的聲音響起:“自然可以。暮姐姐,來,向大家做一個自我介紹吧。”

“好。”日向暮點點頭,站直身子,“我是日向暮,認得很多字。我不會教人。”

“沒關係,只需要告訴大家哪個字是哪個意思,如果有同學沒聽懂,也可以舉手示意,讓老師答疑解惑。”

飛鳥安撫道,將木板讓出來:“那就先讓兩位老師開始上課吧!我會記時,時間到了就下課。”

球一一步站到飛鳥原來站的位置上,清了清嗓子,開口:“各位好!先由我來講述吧,如果各位有疑惑,可以像飛鳥大人說的那樣,舉手示意。我定會為大家解惑!”

他肉眼可見的激情澎湃,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飛鳥走到日向暮身邊站定,感受到衣袖的牽扯力,抬頭:“怎麼了?”

日向暮目光定定:“我不會講。”

“別害怕,球一君正在講,你可以做個參考。”飛鳥安慰道,“或許暮姐姐也可以回憶一下,自己最初是怎麼認字的呢?這麼教他們就可以。”

球一聲音洪亮,甚至不再只乾站在前方,而是走到人群中和人們互動。

日向暮:“我做不到。”

飛鳥:“呃……只是參考一下流程,按你自己的喜好來講就好,沒必要全學他。”

她細細聽球一在掰扯些什麼,聽到了些意外的話題,便舉手。

球一一眼看到了她,當即點她:“飛鳥大人有何指教?”

飛鳥施施然站出來:“關於球一君剛剛所說的‘貴族阻礙平民讀書’一事,我們之後會有一門課詳細解答相關問題,想聽的同學可以做好準備。”

球一的眼一瞬間亮了起來:“到時我一定會去聽的!”

“這可是必修的呀,難道球一君還想過逃課嗎?”飛鳥調侃道,又對人們說:“此外,我們還有算術、經史、醫理等多門課程都在籌備中,期望到時候,大家還能保持學習的熱情呀!”

說完,她便退了回去,讓球一繼續講課。

而球一眼中光芒更盛:飛鳥大人竟還籌備了這麼多課嗎?!

他本以為教認字和算術就已頂天了,——不,願意讓這些平民接受教育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沒想到,竟然還教經史這種延伸科目嗎?

除卻無甚大用的禮藝,這和那些貴族子弟所學的也沒什麼兩樣了!

飛鳥大人想讓他們這些如草縷般,遭人輕賤的平民也讀上書,這是何等的胸襟和氣魄啊……

在他看來,平民沒有書讀、遭人欺凌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不認為這是錯的,只任人欺負還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好。

他也曾想教左鄰右舍的閒人認字讀書,可他們又是怎麼想的呢:認字又沒什麼用,不能讓他們吃飽也不能讓他們穿暖,不如忙裡偷閒睡一會兒來的實在。

這可真是……

球一曾憤怒至極,想著果然爛泥扶不上牆,萬分恨鐵不成鋼。可如今看到人們這熱情似火的模樣,他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飛鳥大人是說了什麼,才叫這群平民願意耗費時間去做在他們眼裡無甚大用的事?他是不是……應該去請教一下她?……如果她有時間的話。

至於此等行為背後有什麼微妙的含義,飛鳥大人又是否抱有什麼大逆不道的想法,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已做下決定,一定會奉陪到最後。

時間到了,飛鳥宣佈下課,讓人們歇了會兒。就在課間,還有群人一窩蜂地湧上去問自己的名字怎麼寫……剛接觸新鮮知識,看來大家興趣很高。

球一接下來是日向暮。

與球一激情演講扯東扯西的授課形式不同,日向暮顯得安靜與無趣得多,很好地舒緩了大家上節課過度興奮的神經。

低情商:快讓人睡著了。

就在飛鳥想上去救場時,不知道哪個小機靈鬼突然問:“話說暮老師是為什麼要認字呢?”

日向暮反應很快:“為了看任務單,從貴族的滿篇廢話中找到他們真正的意圖。比如曾有一個貴族委託我監視他兒子,因為懷疑他兒子與他側室有染。”

勁爆的八卦讓所有人噤聲,全都豎起耳朵認真聽講。

日向暮繼續放猛料:“我留有任務單。想看嗎?”

大家期待的眼神呼之欲出,日向暮卻無情拒絕:“你們看不懂。”

“誒——??”

一片哀嚎。

有人捶胸頓足:“我一定努力學習,總有一天要看完貴族的所有八卦!”

……倒也不必為此努力。

第一天的試聽課圓滿結束。飛鳥遣散了還津津有味的眾人,發著光的雷球懸浮在半空,為他們照亮回家的路。

等可感知的活動都逐漸停止,村落陷入沉睡,飛鳥熄了用做照明的雷球,感覺到一個人落在自己旁邊。

“拓哉先生,你來了呀。”飛鳥扭頭,朝來人微笑,“鄉長應該將我們未來的計劃都向拓哉先生說明了。怎麼樣,有想法嗎?”

“……”日向拓哉看著飛鳥微笑的臉。

“你倒底想做什麼?”他帶著真誠的疑惑發問。

村落的鄉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剛剛向日向拓哉闡明瞭他們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其中充斥著雖沒有明說,卻明顯是要將一些人面子踩下來的做法。

可這卻讓他迷茫了:這些事同他們有關係嗎?他們只是忍者,【籠中鳥】一事,也只將其侷限在日向內部就好。

他能看出來飛鳥所謀甚大,遠不止一個日向。可……還是那句話:這與他們又有何關係?

他這麼想,便也這麼說了:“我們現在應該把重心放在日向上,先考慮如何解除籠中鳥——”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到落在自己臉上、原本溫熱的眼神,霎時間變得冰涼起來。

“是呀,籠中鳥。”飛鳥笑了笑,“籠中鳥一定可以解除的,我自然相信這一點。——然後呢?”

什麼然後?

“解除了籠中鳥,找到方法後,我們要怎麼讓所有分家都解除?你不會想著只讓心火的成員解除吧?”

飛鳥臉上笑盈盈的,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如果很幸運,我們所有分家都沒了籠中鳥,然後呢?我們繼續擁立宗家為宗家,繼續為他們賣命嗎?”

“當然不是!為了保證籠中鳥完全消失,宗家必須死。”日向拓哉沉聲道。

日向的統治階層必須完全換血!

“——然後繼續給貴族賣命,繼續為爭取到給貴族賣命的資格打得頭破血流?”

“……”

飛鳥看著沉默下來的日向拓哉,笑了兩聲,極盡嘲諷。

“別忘了,讓我父母死的那個任務是誰發的。貴族裡可有人想讓日向死,不管是宗家還是分家。”

“所以你想推翻他們。”

“是又如何?”

日向拓哉看向飛鳥。

她依舊是笑著的,她好像一直都是笑著的。那掩蓋在日復一日的笑容背後,不得見天日的思想,此刻透過一成不變的面具,向他洩露了些許。

他好像在面對一輪月亮,冷傲、孤寂、了無生氣,但龐然大物對人血脈的壓制仍讓他感到頭暈目眩,意外古樸又客觀存在的事物好像昭示著某些秘密的規律,稍微洩露出一絲都讓他頭皮發麻。

他好像又回到那天晚上,銀白的月光照在面前人的頭髮上、臉上、眼睛上,那月白的眼睛中間是黑色的瞳孔,幽深而漆黑,彷彿攝人的黑洞。

就像他不知為何選擇將心火託付於她一樣,現在,他也不知為何順從了她。

“需要我做什麼?”他問。

*

日向拓哉依飛鳥要求,暫管起了村裡大小事務。

據飛鳥所說,她是想解決宗家之後讓日向拓哉當族長的,現在就當練習,也是積攢威信。

這孩子,還想這麼遠呢。

日向拓哉輕笑著搖搖頭。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村裡也就一百多人,但因為在開荒階段,事兒多得要死。日向拓哉又不能按對待忍者的觀念對待平民,平民不比忍者,脆弱得很,也愚昧得很。

飛鳥說,心火是為爭取正當權益而存在的會社,身為心火立會的第一位會員,日向拓哉需要以身作則,對自己,也對他人。

“你的意思是,我也要保證他們的正當權益。”日向拓哉強忍著怒氣問她。

“當然。”飛鳥從一堆稿紙中抬頭,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她計算的公式。

飛鳥要推翻貴族,必然要做出與他們不同的事。不然她推翻他們幹啥呢?——以此為基準,日向拓哉也不能搬之前的舊東西硬套,飛鳥就是為了防止此事而在一邊看著。

“基本生存權、健康權、勞動權、人身自由、受教育權、言論自由……我們要保障他們做為人的基本權利。”飛鳥用手撐著臉,向日向拓哉攤手。

“哈……這可真是夢想中的人。”日向拓哉面無表情,“這是連我們都未能成為的人!你現在讓我去保護他們?!”

“造成我們這種現狀的是他們嗎?”飛鳥依舊撐著臉,顯得十分冷靜,“拓哉先生,看清楚我們的敵人是誰。”

“拓哉先生,與他們相比,你已經是能決定他們生死的人了。從你指間瀉下的一點點灰塵,都是一座壓在他們身上的大山。”

飛鳥用手指點了點桌子,沉聲道:

“拓哉先生,只憑你我一點微薄之力,就能讓他們過上他們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你敢相信,單薄如你我,也是能保障他們正當權益的人。”

平民的力量如此弱小,小到稍微進步一點,便是奇蹟般的飛躍。

“可是……他們都不聽我的。他們更相信暮。”日向拓哉很氣惱。

飛鳥有些無奈:“他們不是忍者,他們是人啊,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這很正常。”

“他們為什麼相信暮姐姐?明明暮姐姐是和你一同來的。拓哉先生可以去想一想,去看一看,答案就在這裡。”

飛鳥露出一個好脾氣的笑,便繼續埋頭進行自己的計算。

——那些平民為什麼更相信日向暮?

政令不達,日向拓哉在屋裡呆得心煩,便出去散步。

平民相信飛鳥很正常,因為飛鳥救了他們,他們尊敬她、喜愛她、信任她,可日向暮呢?

她做了什麼事,讓這些平民對她交付了信任?

她做了……

前方傳來小孩子銀鈴般的笑聲,日向暮被一群小孩子圍著,正在教他們算術。

小孩子們嘰嘰喳喳地叫,一聲聲“暮姐姐”、“暮姐姐”,撒嬌聽得人心都軟了。

日向暮自從被飛鳥趕鴨子上架,之後一直負責認字的教習。試聽課結束後,學生分流,她和球一分別負責一半人的教學。

聚集地的日程是白天干活晚上學習,但除了晚上的教學,日向暮還十分自覺地白天也去幫忙。

可惜她會的不多,大家多是領了她的心意後把她發配去看孩子。

有孩子的父親幹完活了來接孩子:“喲!小暮呀,我家娃今天表現得怎麼樣?”

日向暮面無表情:“吵死了。”

孩子爸便哈哈大笑起來,哄著邀她去家裡吃飯。

他親切地稱呼日向暮為“小暮”,除此之外的稱呼還有“暮老師”,但絕大部分人都隨飛鳥的叫法,無論自己是多大的人,都腆著臉叫她“暮姐姐”。

孩子爸突然注意到立在一旁的日向拓哉,頓時整個人一抖,有些拘謹地握緊衣服:“……大人也在啊。”

……而不是,這樣陌生又疏離地,稱他為“大人”。

他們知道他的名字嗎?

日向拓哉瞥見村民被粗糙的木頭劃破的面板,不由得皺眉,抬手替他拿走,輕鬆夾在腋下:“放哪?”

村民受寵若驚:“放我家!來、這邊,您這邊請!”

接受了幫助的村民一直向他道謝,還試圖留他在家吃飯。

自此以後,他便經常出現在外面,看房子建得怎麼樣,有沒有人受傷、有沒有人需要休息、有沒有人在偷懶。

直到一次簡單的指導過後,有人不相信他一直在嘀嘀咕咕,日向拓哉本習慣了這樣的遭遇,誰知這次竟有人維護他:

“拓哉先生的方法我試過,那可是我見過的最有用的方法了!你要是有問題就提出來,別在這嗶嗶賴賴!”

他們同飛鳥一樣,叫他拓哉先生。

一股奇怪的情緒在心裡醞釀,直到某一天,飛鳥覺得字認得差不多了,要大家為聚集地起一個名字。

有人問到了他頭上:“拓哉先生的‘拓’是什麼意思?”

日向拓哉一怔:“是開拓,進取之意。”

“這個字寓意不錯喲!”那人轉頭便宣揚開了:“咱們用‘拓’吧,拓哉先生的‘拓’!”

竟是想要用他的名字,為聚集地命名麼?

日向拓哉不和要說些什麼,那股情緒在他心中發酵、生長,逐漸開出一朵花來。

此外,被提名的字還有“球”、“暮”、“鳥”,甚至還有“日向”。

因為都不好聽,這些名字又被大家駁回。最後,由飛鳥主導,大家一致選擇,稱呼此聚集地為“源”。

如果之後能發展到他們所期望的水平,那便稱之為“輝”。

「源」,意為一切之始。

「輝」,意為世間一切光耀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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