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飛鳥在南鶴川上與千手、宇智波對峙時。
宇智波族地中,日向拓哉默默將重要的東西打包完整,突然被敲響了門,一個日向闖了進來。
看到日向拓哉冷臉的一瞬間,他原本兇惡的眼神一下子萎縮下來。
“……拓哉大人,”他試圖讓自己盛氣凌人一點,最後卻顯得滿臉不自然,“芒露小姐昨天沒回來,她去哪裡了?”
“我們在外需要團結一致,芒露小姐丟了一晚上拓哉大人為什麼沒去找她?請拓哉大人如實告訴我!”
他越說越順暢,以致於自己都信了,最後十分痛心疾首,好似自己佔據了道德至高點一般對著日向拓哉怒罵道:“拓哉大人,您是領隊,怎能棄日向於不顧?您背叛了日向嗎?!”
他話還沒說完,又一位日向直接闖了進來,面色有些許驚慌:“拓哉大人,宇智波突然攻擊我!”
“……您居然聯合宇智波?!”
“刷——”
手裡劍破窗而入,堪堪擦過他的脖子。義憤填膺的日向便如被掐住脖子的青蛙一般,面露驚恐之色,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日向拓哉瞥了他一眼,本著同族情誼,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
在宇智波族人闖入,直接給他們一網打盡、來個甕中捉鱉前,屋裡三人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咳咳、嘔……”
南鶴川周邊的森林某不知名角落,突然出現三個人影。
沒有經歷過時空間忍術的日向們被顛得暈頭轉向,頭暈眼花差點一頭栽到地上。日向拓哉一手抓起一個把他們扶正,開啟白眼觀察片刻,抽身離去:“走這邊。”
兩人跌跌撞撞地跟上。
宇智波不愧是大忍族,動員調遣忍者的能力很強——日向拓哉藉著白眼觀測遠遠避開幾支宇智波小隊的行進路線,心中對宇智波的警惕又上了幾分。
他們一行三人憋住聲息等著又一支宇智波小隊的觀測範圍擦邊而過,向下一個休息點奔去。
此等時刻,終於緩過來勁的日向瞪大了眼:“您居然會時空間忍術……怎麼沒有上報給家族!”
因為他根本不會時空間忍術,承載著這個術的卷軸是秋聲留下的,希望他能在關鍵時刻救下他的女兒——飛鳥後來要走去為研究籠中鳥做準備了,他手裡的這個是在源之城特批後拿到的拓本。
但那日向仍在喋喋不休,如果不是他分家的身份,日向拓哉簡直想把他丟下喂宇智波。
可惜他不能。心火的行動綱領其中一條就是不放棄任何一個民眾,即使這日向是長老的眼線,仍然算在“民眾”的範圍內,身為領導人之一,他不能做出有違身份的行為。
他不能,但其他人可以。
回過味兒來的另一個日向乾脆利落地封了他的嘴,面對日向拓哉疑惑的眼神,有些羞澀地說:
“飛鳥大人在源之城留了些封印術的基礎知識,在下不才,只學會了一點點。”
日向拓哉有些訝異,誇獎了他一番,轉頭屏氣凝神,準備應付接下來的狂風驟雨。
他們倆誰都沒把那個眼線當回事。
眼線“啊唔啊唔”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最後只得垂頭喪氣地跟在兩人身後。
前方快要衝出宇智波的包圍圈了。
日向拓哉精神一震,稍微放鬆了點心神,下一刻卻被突然刺過來的刀刺激得一渾身一凜,立刻施展柔拳將之反彈回去。
……白眼沒有注意到他。相似的境況讓他默默停了手。
刀被收回到主人手中,宇智波利輝從陰影中走出,望了一圈神色各異的三人,嗤笑一聲,言簡意賅:“抓叛徒。”
下一刻,雷光乍起,眼線瞪大了眼,頭顱滾到地上。
旁邊控制住他的日向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勉強對宇智波利輝說了聲“謝謝”。
宇智波利輝:“你有病?”
日向:“……”
宇智波果然好討厭。
他還沒在心裡抱怨完,周圍似乎掀起一陣風聲,有兩道氣息忽然出現。
飛鳥被日向緋原死死護在懷裡,好不容易探出個頭:“老師,這次多謝你了。”
她伸出手遞給他一張卷軸:“能麻煩你交給宇智波族長嗎?”
宇智波利輝接過,打量了一圈:“就這一個?”
“裡面的東西是宇智波族長的,這個卷軸是給老師的。”飛鳥非常懂他想要什麼,心情愉快地順毛,“以後常聯絡呀。”
她指揮日向緋原拎起眼線的腦袋,招呼著剩下兩個呆立在一旁的日向:“走了。”
宇智波利輝握著卷軸,帛的材質帶給他綿軟的觸感。
就像飛鳥一樣。別提她對別人怎麼樣,至少她對她想討好的人,永遠都會表露出這副軟綿綿的心意。
但不可否認,他確實被取悅到了。
“……哼,臭小鬼可別死啊。”宇智波利輝摩挲著繫著卷軸的玉扣,行動力不錯嘛臭小鬼,這就舞到日向家面前了。
趕緊肅清日向家然後過來處理和宇智波家的破事兒,他對宇智波田島那張臭馬臉上會露出怎樣的表情超級感興趣。
下一次見面又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呢?真期待啊……
“宇智波利輝!”
身後傳來跟都跟不上的廢物宇智波們氣急敗壞的驚叫,宇智波利輝百無聊賴地站在原地,非常順從地等他們過來扣押住他,驗屍、處理現場、走人。
*
宇智波利輝死豬不怕開水燙般站在屋子中央,對著無能狂怒的長老慣例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宇智波利輝,他們是日向家的叛徒!你怎麼都給放跑了呢!”長老指著他的鼻子罵。
宇智波利輝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我這不殺了一個嗎。”
你還知道殺了一個!你殺的這個人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嗎!
長老快要嘔死了。
宇智波田島坐在前堂,看了一眼宇智波利輝手中多出來的一個卷軸,若有所思:“你帶了什麼回來?”
宇智波利輝啐了一口,嘀嘀咕咕:“臭馬臉眼睛怪尖。”
宇智波田島:“……”
長老炸毛:“對族長放尊重點!”眼見他就要直接在這裡拉開,又匆匆去踹他:“你想謀殺族長嗎?!給我去外面開!”
他話還沒說完,宇智波利輝已經極其不耐煩地開啟卷軸。
霎時,成堆的東西鋪天蓋地地砸了下來:最先落下來的是各種各樣的藥材,它們佔據了大半個屋子;然後是從天上緩慢落下的成堆稿紙。
長老從藥材堆裡鑽出來,隨便抓住一張紙,看到上邊畫的寫輪眼查克拉流動圖,頓時瞳孔地震。
不止查克拉流動,飛鳥似乎研究了整個寫輪眼。她確實沒有對寫輪眼動手,但就像她最開始研究籠中鳥一樣,這麼多樣本夠她觀察並得出一定結論了。
宇智波田島默默開了寫輪眼,從中找出彷彿專為寫輪眼定製的極為特殊的一張,上面是飛鳥給他寫的信。
她說她私自看了看宇智波田島的狀況給他開了藥,希望他能養好身體再和千手族長大戰三百回合;
她還說閒來無事觀察寫輪眼發現寫輪眼出現血繼病的機率也很高,以下是一些治病思路看有沒有用。
她又說宇智波的火遁和雷遁都很不錯,擅自挪用真是不好意思所以藥材就算專利費了;
最後她再三強調希望宇智波族長能注意孩子們的心理健康,讓他們感受到愛別那麼小就苦大仇深。
宇智波田島:“……”
他神色不明:“讓準備追擊的人撤了。”
長老有些驚訝:“我們不是答應了日向……”
宇智波利輝輕哼:“真是隻聽話的狗。”
長老抓了一把藥材丟過去:“你給我閉嘴!”
宇智波田島:“……”
“我們答應的是日向。”他十分冷靜,“日向現在有兩個聲音,先讓他們自己說服自己。”
長老一愣,後拱手:“是。”
宇智波準備退出這場日向與日向之間的角逐。
宇智波田島本來不是這麼打算的。按慣例,他的做法應該是昧下較弱的一方讓他們一直騷擾較強的一方令其不斷衰弱;或者協助強大的一方讓他們欠個人情。
他和雲取一向認為,日向家這種兩方對立的情況很適合從中做梗。
他這麼認為便這麼動手了,他從來不覺得使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有什麼羞恥的,忍者本就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只要宇智波一族能永遠屹立忍界巔峰。
所以,為了宇智波一族,退出這場鬥爭也不是不能理解。
主要是飛鳥這個人有點太超過了。
她打破了宇智波田島、或者說整個忍界,關於未成長起來的天才的刻板印象。
未成長起來的天才從來比不上久經風雨的精英。忍者朝生暮死,哪有精力去等一個天才成長起來,天才沒背景,並不能帶給他們多少利益。
但飛鳥不一樣。
這個人的腦子不知道怎麼長得,她背後的勢力絕不小。
宇智波田島本以為只是日向家中有那麼一小撮不滿族長統治所以起來反抗,只是現在來看,分明是那個和他對話的族長一派才是少數。
而且,死對頭對飛鳥的態度實在太奇怪了,忌憚怨恨的同時居然帶有一點不自知的討好。結合千手一族最近奇怪的動向,他有理由懷疑這小姑娘搞了事兒,並且事兒不小。
同時拉上千手和宇智波的少族長和她共沉淪,難道不算找了好靠山嗎?現在不也在拉攏他。
既然飛鳥給了他梯子下,他又為何不順著她來。
她現在就已經帶給他比那些日向長老許諾給他更多的利益,未來這個利益肉眼可見地還可以翻倍。
既如此,他偏向飛鳥,難道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嗎?
至於應下來的那些事……
又不是沒有做。哪怕宇智波反悔,日向又能怎麼樣?
比起那些行將就木的老頭,宇智波田島還是更好奇飛鳥。
她帶領的新的日向家,又會是一幅怎樣的光景?
宇智波田島由衷地期待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