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批踢踢>靈異>愛她的他> 第4章 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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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辭世

“小女娃,你是誰家的?這麼晚了還在這兒。”她見我是個女孩兒,瞬間和藹地笑道。

我打量著她,約莫四五十來歲,穿著普通農村婦女的衣裳,看起來不像是壞人。正好可以問問她關於菜地的事,便也笑著回答她:“嬸嬸,我是向陽的孫女,今天回來看我爺爺。”

“哦,你是安安啊,我是胖嬸呀,你不記得我了?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她伸手摸摸我的頭,眼睛裡滿是喜歡,看起來很高興能再見到我。忽而又惋惜到:“可惜你回來的太晚了,你爺爺走之前還一直唸叨你呢。”

“走?”我瞪大眼睛道,“走去哪?”

“你在說什麼呀傻孩子,人都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只可惜你爺爺去世的時候,你沒能在身旁盡孝,他可是最愛你了。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爺爺會在天上庇佑你的。”她牽起我的手,一字一句道。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明明和爺爺待了一天,我很清楚那不是我的幻覺。回想起離開時爺爺告誡我的話,不要相信任何人。從小看了那麼多恐怖小說,我瞬間警覺起來。

“胖嬸,是我的錯,我今天回來就是給我爺爺賠罪的。我得走了,我爸爸還在村口等我呢。”我裝作愧疚,想要離開。

胖嬸沒有挽留我,只是叫我小心。看著她離開我的視線後,我撒腿就跑。直看見爸爸的車停在村口,我才長舒一口氣,準備上車。

不對,爸爸今天怎麼沒有下車等我,以前無論是接我放學還是接我回家,他都會開著車燈,在車旁等我,我問起過他,他說那樣讓我更有安全感。可他今天怎麼不下車了。

“但願是我想多了。”我還是選擇小心翼翼靠近車窗,裡面竟然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爸爸,另一個,是剛剛才與我交談過的胖嬸!

我顧不得思考,又轉身拔腿就跑。可我不知道去哪,我雖然愛爺爺,但經過胖嬸那麼一說,我是有點懼怕他的。

“啊!”我被一人撞倒在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天太黑了,我沒看見。”他邊道歉邊扶起我。“樂安?你是向樂安?”

我抬頭看他,那是我兒時的玩伴——徐子舟。“你怎麼一下就認出我了。”我問道。

“玩了那麼多年,還能不認識了。你沒變。”認出我後他的愧疚明顯減少了,我想是因為小時候仗著比他高我總是欺負他,他記仇了。

回過神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這個徐子舟看上去是比其他人都正常的。“你帶我回你家吧,徐子舟。”我說道。

“啊?”他突然臉紅了,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

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措辭不是很得當,又只好解釋道:“太晚了,我不敢回家。明天我爸爸才來接我。”

他這次明白了,答應帶我回家。他並沒有反駁我的話,那是不是說明爺爺真的已經……我不敢細想,只想快點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在這裡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找來。

一進門,強烈的熟悉感襲來,徐子舟家裡還是一如既往地整潔。這全都歸功於徐子舟的媽媽——周大娘,她是一個愛乾淨,做事又利落的人。從小我便喜歡和徐子舟玩,不只是因為他與我年紀相仿,更是因為周大娘對我的喜愛總是溢於言表。她會做糕餅,常常是我吃著她做的糕餅,還和徐子舟搶著看電視,她在一旁笑著看著我們打鬧。

“安安?安安回來了?”周大娘看著徐子舟後面跟著的我,忙迎了過來,笑著問道。兒時的親切感再次襲來,我一直懸著的心好像在這一刻得到了撫慰,我一把抱住周大娘,嚎啕大哭。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好緩緩的拍著我的背。

哭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冷靜下來。“周大娘,我爺爺他……”我哽咽地問。周大娘看著我,理了理我耳旁的碎髮,才開口道:“孩子,生老病死是常事,你爺爺一定不希望你為他這麼難過。”再次確定這是事實,我的心裡百感交集。

我擦了擦眼淚,說:“大娘,我可以在您家睡一晚嗎?”我是不敢再出去了。

“好,安安今晚就跟大娘睡。”周大娘牽起我的手坐到沙發上,詢問起我這幾年的經歷。

“傻孩子,還是要多親近親近你爸爸媽媽,他們其實是很愛你的。”我苦笑著點點頭。夏女士從不會像周大娘這麼溫柔,她永遠逼著我學我不愛學的東西,要求一個在農村生活了十二年的孩子一下子精通琴棋書畫。

這一晚,我徹夜未眠,而周大娘輕拍著我的手,也一夜未停。直到天亮,有了光,我才安心睡著,而周大娘已經要早起為我們做飯。

一覺醒來我的情緒平復了不少,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十二歲的小孩,經歷過這麼多事之後,我也不再需要那麼久療傷,只是爺爺的離開會在心裡隱隱作痛,所以我必須弄清真相,簡單問過周大娘後,我還是選擇回家再問爸爸,我要聽他親口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吃過飯後,我謝別周大娘,像個大人一樣囑咐她保重身體,而她只是慈笑著看著我,彷彿我還是當年那個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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