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乾門的人走光之後,李辰看向青淮,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小子怎麼被他們抓的?”
青淮撓了撓頭,說道:“青淮也不太清楚!”
“到了集市上,就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後面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李辰接著問道:“你那東西還在嗎?”
青淮點了點頭,回道:“可不敢丟,若是丟了,仙子定要把我扔到湖中喂大黿。”
“青淮藏得緊,他們應是找了許久也未找到。”
李辰撇了撇嘴,說道:“那狐狸怎麼和那妮子一個德行啊?”
“也不知道那妮子近來怎麼樣了,竟能幹出逃婚這種事情!”
說完,又在心底呢喃了一句,“放心,哪怕天塌下來,我也會守住凌雲宗!”
不知是不是知曉自己已經無法回到原先的世界,亦或是找到了心中僅存的那點星光,他似乎漸漸明白自己在荒域到底該做些什麼。
某個問題答案,已慢慢的明晰起來!
這時,夏至走過來,笑著說道:“青淮若是再回來慢些,小師叔怕是要把整個望海宗都掀了。”
“原先那氣勢,哪是小師叔,簡直是妖獸!”
聞言,青淮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多謝小師叔!”
“青淮無以為報,改日......”
“改日帶我去林子裡打幾隻靈獸,打打牙祭!”
“不......小師叔,萬萬不可!吃了靈獸會損魂氣的。”
要說在凌雲宗裡,李辰最感興趣的還是林子裡的靈獸,也不知它們的肉香不香,想來應該比妖獸的肉好吃些。
沉吟了片刻,李辰指向石階上的陸阜,朝青淮說道:“把靈墟果給那老頭吧!”
聞言,青淮愣了一下,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小師叔,這......”
李辰微笑著說道:“放心,狐狸那邊到時我與她說。”
遲疑了片刻,青淮取出靈墟果,有些不捨的將其遞到了陸阜手上。
接過那火紅色的靈墟果,陸阜有些難以自持,雙手微微顫抖,低聲說道:“公子,這......這靈墟果太過貴重,我怕無福消受。”
見狀,陸婷婷的美眸閃動了幾下,如冰湖般的心底不知何時泛起了漣漪。
李辰緩步走上石階,說道:“能來到這裡,也算是我與奢門的緣分。既然緣分到了,那便將這靈墟果贈與陸門主。”
“這靈墟果不過是凡俗之物罷了,陸門主不必掛懷!”
陸阜雙目通紅,激動的拱手說道:“公子今日之恩,我陸阜定當銘記。”
“若公子日後有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我奢門定全力相助。”
“到時再說吧!”
“荒域很小,總會再相遇的!”
拱手說完,李辰便帶著青淮和夏至往石階下面走,準備離開奢門。
陸婷婷輕咬著嘴唇,問道:“公子不留下來吃個便飯嗎?”
李辰頭也不回的說道:“這飯,留著下回我來望海宗時再吃。”
“今日打得渾身是血,沒心情了!”
“還不知公子姓名?”
“縹緲江湖一散修!”
......
離開奢門後,三人又回了客棧。一是青淮先前採買的東西全丟了,二是李辰全身是汗、是血,想洗個澡換身衣服。
吃飯時,很少說話的夏至突然開口問李辰道:“小師叔,該怎麼變得跟你一樣強?”
李辰夾了一塊妖獸的肉放到夏至的碗裡,說道:“多吃妖獸的肉,就能越變越強。”
“還能延年益壽!”
青淮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停的往夏至的碗裡夾青菜。
過去一日,夏至從離家的傷感中走了出來,見青淮朝她碗裡夾青菜,竟還瞪了青淮一眼。
“我不吃青菜,小師叔說得對,我應該吃肉!”
青淮欲言又止,知道自己說不過,乾脆埋頭吃飯。
接著,夏至又問道:“小師叔,你能不能教我練劍?”
“你不用練,你全身上下都是天賦,基因強大!”李辰抬頭看了夏至一眼,“說不定手碰到劍,就能斬殺一頭脈初境的妖獸。”
“基因?”夏至眨巴了幾下眼睛,“基因是何處的方言?”
李辰撓了撓頭,說道:“呃......我自創的,李家方言!”
青淮輕聲說道:“你習慣便好,小師叔的李家方言多得能把麒麟城埋了。”
“那基因是何物?”
“基因就是天賦,天賦便是基因,反正意思相近。”
之後,夏至又問了很多問題,李辰全都不厭其煩的給她做了解答。
青淮似是吃醋了一般自言自語道:“小師叔要是能常給我做這樣的解答,我早就修煉至脈初境了。”
“你還是回去好好跟你的九尾仙子修煉吧!”
“也對,九尾仙子會很多秘法!”
“你這白眼狼......”
見青淮一臉不服氣,李辰也沒再多言,站起身來,說道:“走吧,行走江湖未必就是打打殺殺和想著變強,總該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傍晚,麒麟城下起了小雨。
滴滴的雨點像篩豆一樣往下直掉,打碎了小池塘的水面,嚇跑了原本蹲在池塘邊看雨景的蟾蜍。
三人一起走在城中的集市上,簡單採買些吃的便要連夜趕路。
許是下雨的緣故,天有些涼,原本熱鬧的麒麟城,今日外出的人少了許多。
“看來麒麟城裡的男人挺懂事的,知道下雨了要在家裡給老婆暖被窩。”
“不管是哪個世界,男人們終究跨不過那座巍峨挺拔的蜀道山!”
“說來,還是自己這種單身漢的日子過得舒坦。”
踩著地面的水窪,李辰忍不住在心頭嘀咕了幾句。
夏至走在李辰和青淮身後,心裡想著很多事情。
有對外面世界的渴望,也有對柳葉鎮和奶奶的想念,似乎以前最不想最不敢做的事情恰是現在她最期盼的事情。
連她自己也分不清!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
三人中,也只有青淮目的明確,不時買幾株靈藥和吃食放到布袋裡。
若不是怕自己再被乾門的人抓去,他真不想帶兩個“沒長大的孩子”出門。
他正想著,“沒長大的孩子們”又鬥起嘴來。
“小......小師叔!”
“你快看,那白衣女子像不像一個殺手?她......她剛剛一直盯著我們看。”夏至說道。
李辰白了她一眼,說道:“你說的有理,她肯定是殺手,而且是來抓青淮的。”
聽出了李辰話中有話,夏至嘟了嘟嘴說道:“真的!”
“小師叔怎能不信!”
“......”李辰懶得理會她,繼續往前走。
過了一會兒,李辰雙手抱在腦後,懶洋洋的說道:“現在還覺得她是殺手嗎?”
“她沒有朝我們靠過來,這說明,她不是!”
夏至還想說什麼,卻被李辰伸手捂住了嘴巴。
突然,李辰好似想到了什麼,鬆開了夏至。
那女人的樣貌、身形,還有穿著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雖然她戴了斗笠,但這世間恐怕只有她有那超凡脫俗的氣質。
“是她,一定是她!”
說罷,李辰轉身便往快步往回走。
此舉讓青淮和夏至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只能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