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找你說了什麼？”廖瑞一回辦公室就被陶子珊和蔣龍暉給堵在了門口的位置，前者發問後者活動手腕錶示如果不說實話就拳頭伺候。
“他說會有個人過來頂替喬組的位置。”廖瑞的臉色顯得有些古怪。
“空降兵啊。”陶子珊皺了皺眉頭，喬寧目前只不過是不得不回家休養，雖然這修養的時間會有點長，但以後也不是不回來，現在空降了一個人來頂替她，那她回來後又該處於什麼位置？
“老狐狸說那人在喬組回來上班後就會走人。”本來廖瑞也是在擔心喬寧回來後位置要怎麼辦，誰知道那個老狐狸竟然給出了這麼一個說法，那老狐狸雖然一直喜歡算計人，但他的話也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的，說出來就絕對沒有不實現，這樣就更奇怪了；有哪個兄弟單位的竟然有多餘的人手能這麼代班的？
“這麼詭異？”陶子珊楞了楞，別說他們這種地方了，一般的企業都不可能這麼操作的吧？但和廖瑞對那個老狐狸的局長認知一樣，陶子珊也不覺得那隻老狐狸會在那麼重要的問題上騙他們。
“對我們來說是好事。”蔣龍暉沒有那兩個人想得那麼多，只是覺得這種結果都能算得上完美的，既然如此只要代班的那位不太難相處，別太讓人無奈，他是會好好配合的。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由於三人都沒有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韓雨軒路過的時候就看見三人呈現一種奇怪的悠閒，“還不準備出現場？”
“哎？現場？有案子？”三人的反應都相當一致，似乎都還不知道有案子要處理。
韓雨軒搖了搖頭就自己走了，並且拒絕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
“趕緊收拾東西走啊。”陶子珊給了兩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男人一人一腳，韓雨軒平日裡雖然有點惡趣味，但怎麼也不會在這種事上和他們開玩笑，還不趕緊走真到晚了才完蛋。
“我們沒東西隨時能走。”
……
哼！這兩個傢伙就是欠揍！
“怎麼那麼多人？”廖睿三人來到現場的時候稍稍被嚇了一跳，這裡三層外三層的不僅僅是圍觀看熱鬧的，還有那麼多長槍短炮的，事情很嚴重還是受害者身份特殊？不管是哪一樣，被記者給盯上了總不會有好事的。
“誰知道。”陶子珊也是皺了皺眉頭，然後迅速穿過隔離帶，她明顯感覺到有鏡頭對準了他們這邊，連忙調整了自己的姿勢確保不會被拍到臉。
“什麼情況。”蔣龍暉穿過隔離帶之後隨手“抓”了一個派出所的民警想要先了解一下里面的情況。
“應該是謀殺案。”民警壓低了聲音，就擔心被蹲守的記者給聽到了什麼然後添油加醋地報道出去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三人圍著民警瞭解情況的時候一輛計程車停在隔離帶不遠的地方，車上下來一個男子，皺眉看了一眼人群，從口袋中摸索出了證件便從人群最少的地方往裡走。
“抱歉，我遲到了。”男子給維持秩序的民警出示證件後穿過隔離帶之後趕上了前面的幾個人。
“請問你是？”走在前面的幾個人齊齊回頭好奇地看著追上來的人，雖然他們有接到通知今天會新來一個代理組長，但顯然這幾個人沒一個往那邊想的，來人實在是形象上看著不像是個刑警。
“唐雲焰，暫時給喬寧代班的。”隨手將證件往口袋裡一塞，唐雲焰給了眾人一個友好的微笑。
“哦哦...”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雖說不能以貌取人，但這麼一個形象過分好的人站他們面前說自己是新來的組長，總歸會有一點彆扭的感覺。
“現場看了嗎？”對於這樣懷疑的目光唐雲焰挺習慣的，而且這幾個人的目光沒有什麼惡意，他就更不會有所表示了，而且在案發現場也不適合聊其他內容。
“你來得正好。”廖睿連忙恢復了正常神色，相互之間簡單認識了一下便帶著唐雲焰往裡面走，順便還給他講了一下他們對案件所掌握的情況，“死者是一名女子，當時在房間裡的還有她10歲的兒子，但女子遇害的時候孩子處於昏迷的狀態，醒來後發現自己的母親遇害敲了鄰居的門，鄰居看了情況後就立刻報警了。”廖睿的這些資訊也都是從剛才那個派出所民警那邊瞭解到的。
“那個小孩子現在哪裡？”比起死者，唐雲焰更關心活著的那個，何況那個孩子還一直都在案發現場。
“就那邊的救護車上，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等這孩子的父親到了之後還是需要送醫院進行進一步檢查的。”救護車就停在案發現場的樓下，孩子被駕駛員和醫生擋在眾人視線之外以防他被那些記者拍到而對今後的生活再造成什麼傷害。
“我能和他說兩句嗎？”按照慣例來說他們是不能在監護人不在場的情況下擅自與未成年人對話的。
“儘量不要刺激到孩子吧，也別問太敏感的。”廖睿想了一下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這個孩子是案件的證人而不是嫌疑人，所以他們先簡單問一些情況應該沒有大問題。
點頭表示知道分寸後唐雲焰便向救護車走了過去，向駕駛員、醫生還有一個等著一同去醫院進行證據採集的鑑證科人員出示了證件後來到了那個有些呆滯的孩子面前；這個孩子的眼裡有著茫然，而手上、臉上、衣服上還都是血跡，對於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母親那樣的情況是發生了什麼，但是此時他還沒有緩過神所以神情沒有顯露太多的悲傷，而這孩子此時的安靜也不是性格，可能是受到了一些藥物的影響。
唐雲焰在和孩子對話前先是和醫生說了些到了醫院之後需要再進一步對哪些方面進行檢查，又叮囑鑑證科的同事要將這個孩子身上的所有東西都帶回來之後也不見他與孩子說話而是走進了樓道。
“那麼快問好了？”爬樓梯到一半的人看見追上來的唐雲焰便好奇地問了一句，“都問了什麼？”
“沒有問孩子，和醫生講了一下需要檢查哪些專案。”那個孩子的神態一看就不是正常狀態，這樣的情況下也問不出什麼，還不如等檢查完了監護人在場的時候再說吧。
“那個孩子有什麼問題？”由於習慣使然，一到現場他們總是先去死者那邊看一下情況再說其他的，而且他們一般去的現場不太會有與案件有直接關係的活人在場。
“讓醫生給孩子做一個血檢和尿檢，從神態來看很像是被使用了某些藥物。”因為他見過太多這樣的用藥後反應了，所以見到孩子那副神情的第一眼便有了懷疑。
“我們還是先看一下屍體和現場吧。”廖睿不擅長應付小孩子，而且那個孩子的情況也不適合問題，他就下意識想要先避開，之後適合談話的時候只要別讓他去就可以了。
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大多數的人都集中在廚房這一塊地方，廚房的門正對著大門，中間隔著一個客廳，地上有雜亂的血腳印，大大小小都有，小的那些可能是孩子走動時留下的。
由於重案三組的人到得稍微晚了一點，法醫對屍體的初步檢查已經完成，見到重案三組的幾個熟人後便站了起來，目光落在唐雲焰身上的時候稍顯驚訝，“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好，唐雲焰，暫時給喬寧代班。”唐雲焰也沒有想到世界竟然會那麼小，竟然會在這裡遇見上次一同解決了一起案件的人，不過當下可不是交談的好時機，只能簡單說了一下情況之後還是轉移到了案子上，“這名死者大概是什麼情況？”
“初步斷定死因為失血過多，身上有多處利器傷，這些都是在生前造成的，更多的我需要回到實驗室進行了解剖才能給你們答案。”韓雨軒開始指揮一個法醫實習生將屍體裝袋運走。
唐雲焰大致大量了一下廚房的結構，屍體的位置是在水槽的下方，呈坐躺的姿勢，血跡也大多集中在這一區域，但周圍仍舊有不少的飛濺痕跡。
從死者身上的傷勢來看行兇的過程是持續了一些時間的，也沒有看見被移動的痕跡，兇手為什麼要在廚房行兇？是正好有機會還是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法醫組的將屍體運了出去，廚房因為人員變少而終於不再那麼擁擠，屍體原本的位置由一圈白色給代替，周圍還放著不少標記，有鑑證科的人員在拍照取證，並且他們像每次案犯現場那樣一再提醒重案三組的人檢視東西的時候還是要小心些——這組有兩個馬大哈，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意外，鑑證科的人如今在現場有有些不待見那兩人的。
唐雲焰第個檢視的便是紡織道具的地方，一眼就能看見少了一把，看來兇器是在現場拿的而不是從外帶進來。
“我去給報案人做筆錄。”陶子珊覺得廚房太擁擠，而且她在現場覺得自己也看不出什麼，還不如出去做其他事；雖然那個孩子是第一個目擊者，但他之後是去敲了鄰居的門，鄰居發現孩子的情況不對過來看了一眼就嚇得連忙報了警。
“行，那龍暉去檢視一下週圍的情況。”廖睿如前幾次喬寧不在時候那樣從容分配著任務，然後說完才想起來這邊還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名義上新來的組長。
抬頭看了唐雲焰一眼，後者好像對他分配工作沒什麼反應，正在很認真地翻看廚櫃裡的東西，廖睿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示意另外兩人各幹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