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水鬼居然直接對我發動了攻擊！
本能地想掙扎，但對方雙手就跟鐵鉗似的，根本動彈不得。
一股冰冷感，從脖子蔓延大腦，我張著嘴，呼吸急促，隨時都會窒息……
“嗡！”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突然從我額頭飛出，迅速打在了水鬼身上。
水鬼慘叫一聲，倒飛而出，狼狽地跌倒在地。
我趕緊退後了兩步，心裡一陣詫異，怎麼回事，這金光哪來的？
“你，你身上果然還有馬衛國下的金光護身咒？”
水鬼跪在地上，咬牙切齒地指著我。
金光護身咒？
我一愣，隨即明白，這多半是馬衛國怕我被髒東西噶了，所以才給我施加的。
畢竟我若死了，他的陽壽可就沒了。
我讓水鬼冷靜一下，這次過來，我是真的想找她辦件事。
水鬼冷笑連連，對我的話嗤之以鼻。
她恨透了馬衛國。
所以堅定地認為我和馬衛國是一起的。
我有些不耐煩了，大吼一聲：你他媽聽好了，馬衛國，是老子的仇人！仇人！
水鬼愣住了。
顯然，她沒料到我會這麼說。
我告訴水鬼，還有兩天不到，就是我的生日，到時——我這個黃泉陰命，就會成為馬衛國增壽的飼料！
水鬼驚訝道：你已經都知道了？
“對，我都知道了，包括他欺騙我，說你是什麼河神——以及對我的一切所作所為！”
我握緊了拳頭，眼中，滿是憤怒！
二十年養育之恩，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所以，你來找我是打算做什麼？”水鬼道。
“我想和你聯手，對付馬衛國！”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沒想到水鬼聽到這話，居然大笑起來。
笑聲滿是譏諷。
她說我是痴人說夢！
馬衛國雖然快病死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對付我一個小娃兒，也就是一根手指頭的事！
就憑我，還想跟馬衛國鬥？
我忙說：不是還有你嗎？
水鬼搖了搖頭，自嘲道：如果能對付他，我早就動手了——他手上有攝魂鈴，頃刻之間，就能讓我無法動彈，生不如死！
我說這簡單，今晚回去，我就找機會把攝魂鈴偷過來。
“你還要回去？”
水鬼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你還好不容易才逃掉，現在回去，不是自投羅網？”
我笑了笑，說：沒事，馬衛國看到我回來，反而不會對我有所懷疑——這也方便我下手！
“可我還是不懂，你回去的意義？”水鬼道。
“救人。”我說道。
“救那個女孩？”
“對，如果不是她，我恐怕到生日那天，才能看清馬衛國的真面目。”
我正色地說：“所以，我不能棄她不顧！”
水鬼猙獰的面容變得溫和了不少，嘴角難得扯出一抹笑意。
她重新打量我，說我這人，倒是挺講義氣——也許，可以考慮信我一次，跟我合作。
畢竟，她對馬衛國也是恨之入骨的。
原來當年，水鬼還是人妻的時候，被馬衛國給糟蹋了，並且還當著她的面，殺了她的兒子，把她製成了水鬼！
水鬼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可惜一直被他用攝魂鈴壓制在這片黑河，根本無法報仇！
而我的到來，又重新給了她希望！
聽了水鬼的經歷，我心裡震撼萬分。
馬衛國簡直是個惡魔，為了一己之私，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想到曾經他裝模作樣地教訓我，說要做個好人，不可以幹壞事——那副偽君子，道貌岸然的神情，真是讓我作嘔！
“而且我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做點事。”
我說道。
“比如？”
水鬼道。
我沉聲道：“比如趁他不背，偷偷給他一下——”
“千萬別！”
“你這麼做，會死得很慘！”
水鬼打斷了我的話，嚴肅道，“馬衛國修煉了一種先天罡氣，幾乎可以做到刀槍不入，除了專業的術士，以及我們這些魑魅魍魎，尋常人想傷到他很難！”
什麼？
我大吃一驚。
馬衛國居然還藏了這麼一手底牌？
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老頭，隱藏的真深啊……
“不要親自動手，你如果一定要做，就去偷攝魂鈴吧——接下來，交給我就好。”水鬼道。
“行，我明白了。”
我點點頭，一看時間不早，趕緊離開。
*
回到家裡，馬衛國居然還在房裡教訓蘇婉。
蘇婉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她癱倒在地，烏黑的秀髮凌亂的披散下來，上面全是血絲，那張絕美的臉蛋，盡是大大小小的血痕。
而馬衛國也把手裡的鞭子，換成了一把寫了咒的木劍，每對著蘇婉拍一下，蘇婉便發出鑽心的痛苦聲音。
“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今晚你還不告訴我小飛去了哪，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世上！”馬衛國兇狠地說道。
蘇婉聲音有氣無力：”隨便你，反正我已經半死不活了。”
馬衛國獰笑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待會我叫上幾個村裡的單身漢子——你說，要是他們看到你這等尤物，會怎麼玩你呢？”
抱了必死之心的蘇婉，聽到這話俏臉大變，眼眸中瞬間被恐懼籠罩，身體也瑟瑟發抖起來。
嘎吱——
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
我大步走了進來。
馬衛國和蘇婉皆是大吃一驚。
他們幾乎不敢相信，我居然回來了！
我故意裝作驚訝的樣子，看向蘇婉：“老馬，你怎麼又打婉妹了？她都要跟我結婚了，你這——”
“小飛！！！”
馬衛國激動地衝過來，一把將我抱在懷裡，“你這孩子，到底去了哪，我都快擔心死了！”
言語之中，半是責備半是關切。
但我心裡清楚，他看到我高興，是因為他終於能夠活下去了！
“咦？你身上怎麼有這麼重的陰氣，你去幹什麼了？”
馬衛國眉頭一皺。
我笑了笑，說：哦……我去黑河見乾媽了，我想著黃泉陰司命就快結束，她庇護了我這麼多年，怎麼也得感謝一下她。
這番話說的半真半假。
馬衛國沒有懷疑，點了點頭道：“嗯，的確是你乾媽身上的氣息——不錯，你小子倒是有孝心，記住，別再亂跑了，很快一切苦難都會結束。”
“嗯，好的。”
我點了點頭，心裡想著尼瑪的，還在騙老子！
“你怎麼變得這麼聽話了？”
馬衛國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一驚。
之前的我，都是很調皮的，屬於那種叛逆少年，馬衛國讓我往東我偏往西，最近幾天，確實變得特別順從，聽話。
“這不關係著我的命運嗎？肯定得聽話啊，哈哈哈！”
我哈哈大笑。
“算你小子懂事。”
馬衛國也笑了。
我看了眼不遠處趴在地上的蘇婉。
她也一直望著我。
那眼神，帶著不解，困惑，意外……
以及，一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