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魂飛魄散!
媽呀,這大白天就遇到了髒東西?
我本來想跑,但突然想起老馬的叮囑——他說在跪拜河神娘娘的時候,無論發生任何事,哪怕被人放一把火燒身上,都絕不能站起來,更不可以離開!
如果這麼做了,河神娘娘就會發怒,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跪在地上,祈禱這髒東西要弄我的時候,河神娘娘會出手救我。
很快,那個紅衣女人飄上了岸。
她身體彷彿沒有骨頭一般,搖搖晃晃地朝著我這邊靠近,
近了!
更近了!
我能感受到女人那雙冰冷的瞳孔,宛如陰毒的眼鏡蛇一般,正死死地盯著我!
我嚥了口唾沫,大氣都不敢出,低著頭,裝作看不見她。
此時,女人的臉距離我的臉不過只有幾公分,她歪著腦袋,目光在我身上轉悠著,一股水草的味道,撲鼻而來。
半晌,她緩緩抬起一隻手,輕輕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冰冷!
刺骨!
“嘶——”
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嘴裡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女人瞳孔一縮,那張被頭髮遮住了一大半慘白的臉,迅速朝我看來!
慘了!
我臉色大變,一動也不敢動,心裡不斷默唸:乾媽,你在哪啊,快來救我啊……
可惜,過了許久,河神娘娘依舊沒有出現。
就在我心急如焚之時,女人突然發出一聲悶哼。
只見她膝蓋一軟,雙腿跪在了我身下,那溼淋淋的頭髮散開,露出一張中年婦女蒼白,浮腫的臉。
她彎著腰,身體不斷顫抖,嘴臉上露出了極度痛苦之色。
我正疑惑她要幹啥。
只見她忽然抬起頭,猛地張開嘴,嗚哇一下,一團團黑氣不斷從裡面噴湧而出,一下子飛到了我身上。
下一秒,黑氣鑽進了我的額頭。
一股陰冷之極的感覺,蔓延全身,我全身的雞皮疙瘩一下子起來了。
這一刻,我恐懼到了極點!
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
河神娘娘呢?
她不是罩著我的嗎?
為什麼有人到她地盤惹事,她不出來啊?
就在我忐忑不安之時,眼前的紅衣女人,似乎更痛苦了!
她的身體也抖得更厲害,嘴裡發出一聲聲急促的喘息,就像被什麼東西折磨一般。
轟!
這一剎那,我整個人宛如被電劈中似的,瞪大了眼睛!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細節!
那就是——紅衣女人的喘息聲,居然和我平時來跪拜河神娘娘時,聽到的喘息聲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
莫非?
紅衣女人——就是河神娘娘?
我臉色變了,不可能吧,這不是真的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紅衣女人嘴裡的黑氣,還在源源不斷地進入我體內,好在,除了讓我感覺陰冷之外,並沒有其它狀況出現。
我幾乎愈發斷定,她多半就是我認的那位乾媽,在黑河中的河神娘娘了。
可是,乾媽不是河神嗎?
這模樣,怎麼看都像是邪祟啊?
我心中一陣驚疑不定。
還有,紅衣女人朝我吐出的黑氣又是怎麼回事?
老馬不是說她會淨化我身上的陰氣嗎?
可這怎麼看,都是她身上的陰氣,被我給吸收了啊?
無數的疑問在我腦海中跳躍……
這一刻,我有些茫然。
忽然覺得,老馬真的對我隱藏了很多事……
*
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陽下山。
而紅衣女人這時候也終於停下了動作,咬牙切齒地望著我,那雙瞳孔滿是怨毒:“馬衛國,你夠狠,若我有一天能離開這,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我大氣都不敢出。
馬衛國,正是老馬的名字。
這河神娘娘,怎麼對老馬有這麼大的怨恨?
他們不是朋友嗎?
我臉色蒼白,滿頭大汗。
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了。
先是得知蘇婉原來是人販子拐來的,然後又莫名其妙看到了河神娘娘——而現在,河神和老馬的關係,居然是那種不死不休的仇人。
就在我驚詫之時,紅衣女人已是緩緩轉身,朝著黑河走去,很快就沉入了河底。
……
從黑河回來後,我變得十分虛弱,腦袋昏沉沉的,走起路來腳跟踩了棉花一般,一點力氣都沒有,還發了高燒。
老馬見我這樣,不憂反喜:“哈哈,好極了!這情形,是河神淨化了你身上大量陰氣,所以產生了短暫的虛弱,這意味著,你那該死的命格即將消失——怎麼樣小子?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
躺在床上的我,嘴角僵硬的扯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聲音沙啞得跟魄羅鍋似的。
開心個√八!
在黑河,那河神娘娘明顯不是在給我淨化陰氣,反倒是她身上的陰氣,不斷地灌入我體內。
老馬啊老馬,你為啥要騙我?
你有什麼苦衷,難道還不能告訴我嗎?
我沒有揭穿老馬的謊言,因為直覺告訴我,還是先裝傻比較好。
“行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老馬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身體燙得跟塊鐵似的,很不舒服,腦海中,嗨不斷閃過河神娘娘張著嘴,把黑氣往我身上吐的畫面……
後來我實在難受的不行,想起床喝點藥,走到院子的時候,突然聽到蘇婉房間傳來一陣動靜。
“啊!啊!啊!”
是蘇婉的慘叫聲!
我大吃一驚,以為是發燒出現了幻聽了。
但仔細一聽,的確是蘇婉的聲音!
咋回事?
蘇婉難道又被抓回來了?
我急忙來到蘇婉房門口,從窗外往裡面看。
只見蘇婉跪在地上,全身傷痕累累,鮮血淋漓,而老馬正手持一根黑漆漆的棍子,對著她就是一頓猛抽,蘇婉被打得哭天喊地,連連求饒,但老馬壓根不為所動,反而動作更是兇狠。
“跑啊!你踏馬繼續跑啊!你個小賤貨,跑的出老子的手掌心嗎?哈哈哈哈!”
老馬雙眼血紅,模樣猙獰癲狂,嘴裡時而發出大笑,時而憤怒大吼,手上的棍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蘇婉身上。
蘇婉被打得幾乎要暈過去,趴在地上,嘴裡流出血,索性也不求饒了,咬牙切齒:“老賊,有種你就殺了我!”
老馬哈哈大笑:“殺了你?那也太便宜你了!”
他一邊說,一邊掐著蘇婉的脖子,將她拽起來。
撕拉——
衣料撕碎。
露出一抹晃眼白皙。
蘇婉嬌軀一顫,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蛋,露出了巨大的恐懼之色:“你……你想做什麼?”
老馬露出邪惡笑容:“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