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扈恩瞪大了雙眼。
塑膠袋裡的是些削了肉的骨頭，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才看見一截手指。
但他不敢再看一眼，立馬捂著嘴到一旁乾嘔。
“你怎麼了？”林照安撫的拍了拍它的後背。
扈恩突然察覺到什麼，抓著林照的手，“你看到的是什麼？”
“應該是羊？我……不太確定，這蹄子還挺像羊蹄的。”
說著，她又往塑膠袋裡湊，扈恩趕忙拉住了她，“別看了！”
“為什麼？你看到什麼了？”
“……”
“我看到的是一起兇殺案！”
“啊？”
林照默默的挪開了幾步，遠離那個塑膠袋。
“骨頭上的肉都被剔下來了，不會做一桌肉沫就是為了不讓我們看出來是啥肉吧？”
林照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伸手搓了搓雙臂。
“都看完了？”
二人猛地回頭，竟然看到賣小木牌大娘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們身後。
“大、大大娘，你怎麼來了？”
“看到了就快回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二人跟著大娘一起走了回去。
當她們進入院門，大娘率先開口，“先回客房看看吧，看清之後來主臥室找我。”
林照被大娘的話搞的摸不著頭腦，可當她回到客房時間，還真被嚇了一跳。
“這……這是？”
任她想過很多場景，也想不到能在床上見到一隻羊啊！
林照嚇得腿軟，但還是挪著步子來到了窗前。
“是羊！是羊！”
她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看到的橫著的瞳孔是羊的！
她再看向別人。
喬蓉、老媽以及兩位小戰士，臉上身上的白色絨毛已經長的很密了。
這白色的絨毛……分明是羊的！
“她們在變成羊！”
一回頭，林照看見扈恩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於是她將兜裡的小木牌遞給扈恩。
木牌離手後，她無心理會扈恩吃驚的模樣，趕忙再看睡在鋪上的幾人。
“都正常了……”
失去了小木牌後，林照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大家熟睡的模樣。
扈恩也覺得離譜，大呼：“這到底怎麼回事？”
“怕是隻能去問大娘了。”
二人迅速動身向主臥走去。
主臥內，正中擺著一張木頭桌子，桌前只兩張凳子。
桌上一隻發著昏黃的光的蠟燭燃燒著，一旁的大娘窩在躺椅上，她的懷裡抱著一隻黑貓。
林照走近才看清，那黑貓竟然和自己夢中的一模一樣。
“不會吧？”
林照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才確認現在不是做夢。
她開門見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娘緩緩抬起眼皮，伸手指了一下凳子，示意她們坐下，然後才問：“你問的是哪件事？”
“人為什麼會變成羊？”
“你沒有猜到嗎？我還以為你二人很聰明的……只有你倆沒吃肉。”
林照聽後十分激動，“她們真是因為吃了那家人的肉才異變的？”
“你們不是看到廚餘垃圾了嗎？”
扈恩想起垃圾袋中的骨頭，一陣噁心。
他也開口問到：“那究竟是什麼肉？”
“哈哈哈”大娘發出笑聲，還擼了兩把貓，又繼續道，“我猜，你們一個人看到的是羊，而另一人……”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帶著意味深長的表情審視二人。
“所以哪一個才是真的？”扈恩追問道。
“嚴格來說，都是真！”
此刻林照很著急，自己的老媽和好友都變成了怪物，可眼前的人說半句留半句的。
她催促道：“您別吊我們胃口了，就告訴我們吧！”
“哈哈沒吊著你們，我說的都是實話！”
大娘從半臥的姿勢坐直了起來，一隻手臂搭在桌子上，蠟燭照耀下，她的眼裡閃著精光，“我說他們是人，是因為那原本就是人的身子，我說他們是羊，因為那魂是羊的！”
這次不等那二人提問，大娘便娓娓道來。
“你們聽說過羊站起來裝成人，誘騙雞進羊圈然後吃了嗎？
這種事情平常卻有發生，可若是突然之間所有羊都效仿此舉，吃光了村裡的所有雞呢？”
林照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那也太詭異了！”
“是啊，村民們也覺得詭異，一時間羊被村民視為惡魔轉世，村內幾乎所有羊都被屠殺殆盡。
原以為殺光所有的羊，村子就可以重新歸於平靜。可不出多久，就又出現了惡性殺人事件。
他們說，那是僥倖逃脫的羊回來尋人報仇了！
那段時間，整個村子都充滿了猜疑，只要覺得可以的人，就會被帶走處理掉，甚至連小娃娃都不放過！”
“人性的惡總會在這種時候被放大……”
扈恩一臉悲憫的看著大娘，而後者在繼續講述她的故事。
“直到一位母親看著她襁褓中孩子被帶走，而自己被人強行控制在家中。當她終於可以踏出房門時，卻再也找不到她的孩子了。”
扈恩好像共情能力很強，聽得連連搖頭嘆息。
共情能力可真強，林照在心中說道。
她轉頭對大娘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那殺人犯究竟有沒有被惡魔上身，還是說從一開始就是個誤會。”
“要說機緣，那位母親還真碰到了一位被羊附身的人。
他告訴女人自己為羊時，起初腦海裡渾渾噩噩的，直到誤食了一株黑色的草。自那之後好像靈智大開，便是他一開始的時候偷羊吃。
之後村子裡開始大肆捕殺羊，但恰巧碰到有人動了歪心思，在行刑的時候偷了些羊肉回去。
等他再次擁有神智時，就已經是人身了。”
聽到這裡林照明白了，吃了羊肉的人會被羊奪舍，這就是小雪她們異變的原因。
“那為什麼村民要給我買吃這肉？他們害我們的理由是什麼？”
大娘用手指點著桌子，“那人告訴女人，他看見人類之間同類相殘，覺得都是因為自己最開始偷雞的行為導致，內心十分愧疚，便自刎了。
可當時女人剛剛失去孩子，失去了理智，她便做了一個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