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恩給她指了茅房的方向，就在原地等她。
茅房裡。
“嘔！”
茅房是搭了兩塊石板，裡面是需要人定期掏的。
林照看著堆積的小山快被燻暈了。
她屏住呼吸取下了脖子上的黑貓木牌。
“小黑小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見到了扈恩？這又是哪裡？”
木牌：……
“你在這裝木頭是吧？再不出來我就把你扔茅坑裡！”
木牌：……
林照咬咬牙靠近了茅坑，單手握著木牌緩緩下降。
就在快要接近茅坑邊緣時，她耳邊的響起了一陣聲音。
“yue！”
“做個人吧！”
林照欣喜的收回手，“你終於說話了？快出來！有事問你。”
“換個地，髒！”
林照撇撇嘴，繞過茅房，藏身在後面的莊稼地裡。
“這兒可以了吧，你快出來呀！”
木牌上雕刻的花紋發出一陣光，緊接著一隻小黑貓出現在地上。
就是眼神有些幽怨，林照趕緊提問。
“小黑，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是哪裡？是夢境嗎？”
小貓答到：“對你來說是夢也不是夢，怎麼說呢……莊生曉夢迷蝴蝶，懂嗎？……看你那智障的眼神！算了，對牛彈琴！”
林照捏住小貓的後脖頸，把它提溜了起來，“怎麼說話呢？那你直接告訴我怎麼回到我原先的世界。”
雖然被抓住了命運的後脖頸，但小貓臉上寫滿了不服，“夢醒了就回去了唄！”
得，白問！
林照做了一下深呼吸繼續“耐心”的問小貓，“夢，怎麼才能醒？”
“做完了就醒了唄！”
“哎呀我這個說怎麼不聽使喚了！一定是被氣的！”
林照滴溜著小貓就要往茅坑裡扔，小貓歇斯底里的呼救，“喵！喵！殺貓啦！救命啊！”
“哎呦小姑娘，別在茅廁玩貓啊！”
來上廁所的大娘及時出現，救了小貓一命，林照只好悻悻離開。
她走後，大娘瞅著她的背影嘀咕，“狗娃他娘說的沒錯，這姑娘果然腦子不好，在這玩也不嫌臭。”
回到扈恩等她的地方時，小黑貓已經進了木牌裡。
扈恩背對著她蹲在地上，走近一看，原來是在寫字。
“你寫什麼呢？”林照問道。
“啊，你回來了！我練習寫名字呢，晚上上課老師要考。”
“啊？你不識字啊？”
扈恩站直身子，拍拍土，“認識啊，我學認字好久了！只是複雜的字認的不多。”
林照看向了地下歪七扭八的字，不但醜，還寫錯了！
她嘆了口氣，“你的名字是這樣寫的。”
然後蹲下去抓了塊石頭在地下寫下了“扈恩”兩個字。
剛一寫完，身後的扈恩就發出了驚歎，“哦！哦哦！老師是這樣寫的！你居然會寫！”
林照尷尬的笑了笑，“會的不多，恰好會這倆字。”
咕嚕～～～
林照的肚子響了。
扈恩一拍腦袋，“對對對，到飯點了，別耽誤了我們快回家吧！”
雖然眼前的這個人和自已認識的扈恩大不相同，但聽到從他嘴裡說出“回家”二字，林照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扈恩帶她來到了村子邊緣處的一座小院子。
院子裡，不管是房屋的牆面，還是這院牆，都是用黃土拌著稻草糊在石頭上建成的。
顯然，這裡並不富裕。
接下來扈恩端來的食物更驗證了這一猜想。
一碗摻了些野菜葉子的黃色的糊糊粥被端上了桌，林照猜想，這應該是玉米麵吧。
之後，扈恩又給了她一個圓滾滾的土豆。
與胃口不佳的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扈恩抱著那碗粥吃的很香。
林照放下土豆，問到：“我住你家方便嗎？你家其他人呢？”
“就我一個人，我睡外邊這屋子，你睡床，你覺得方便就行……我家人在我小時候就死了，我是靠鄉親們接濟長大的。”
“啊，對不起。”
林照拿起碗喝了一口粥，她沒想到這裡的扈恩身世這麼慘，不由得生出一些同情心。
吃完飯後，扈恩說他要出去幹活，於是林照就一個人在家了。
她躺在臥室的床上，不斷嘀咕著，“夢做完就回去了，做完……怎麼才算做完呢？”
可無論怎麼威脅，小黑貓都不再出來。
百無聊賴中，她睡著了。
睡夢中，她再次出現在小黑屋中，只不過這次是第三視角。
黑暗中，投影再次亮起。
林照在空中俯視，發現多出了一塊木牌。
第一顆釘子處是空的，那裡應該是“喪屍危機”的牌子，現在在她兜裡。
她把視線轉向了旁邊的木牌，這塊木牌上沒有字，但通體發黑，看起來快要朽壞了。
不一會，林照從夢中醒來了，是扈恩回來了。
於是她又嫌喜提一碗棒子麵野菜粥。
“晚上我要去上課了，你去不？”
“上課？什麼課啊？”
“識字班。”
反正在家也閒的無聊，林照就跟著他去湊個熱鬧。
路上，扈恩給她介紹識字班的情況，“上課的地方是在在村裡的祠堂，剛開始的時候不讓女人進呢，還是我師父和其他同志的努力下，族長才同意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去的。”
聽到這話，林照扭頭問：“那你覺得女性應該進嗎？”
扈恩一臉傻笑回答，“當然，師父說了男女平等！況且小時候我父母走了之後，都是村裡的大娘、大嬸照顧的我……我覺得女性是很美好很溫柔的存在。”
這番話倒是讓林照意想不到，這個世界明顯是男尊女卑的時代，但她察覺到已經有女性意識覺醒，並且有一部分人正在努力。
說話間，祠堂到了。
她們二人是最早去的學生，一踏進祠堂的門林照就看見了幾個人在佈置桌椅。
“師父！”扈恩大叫一聲，向著一道倩麗的背影飛奔過去。
林照沒想到扈恩口中的師父居然是女生，她雖然穿著寬鬆的衣服，但光從背影看都能感覺到此人氣質絕佳。
那人聞聲轉過身來，帶著溫柔的笑容看向向她奔跑過去的小夥子。
但她只一個側臉，就讓引得林照大聲驚呼：“我去！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