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批踢踢>玄幻>餘燼星輝> 第 七 章 冥蟲之谷【4】第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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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冥蟲之谷【4】第一個夜晚

不久“吱呀吱呀”的樓梯聲響傳來,眾人聽到樓下的聲響傳來,以為發生了什麼變故,連忙跑下樓來,就連一向恪守族訓,時刻儀態端莊優雅的蒂娜沒有再提著她繁瑣的長裙。

“怎麼了?”率先下樓的蒂娜不解地看著站在大廳中平安無事的三人,不對,是二人加一鬼。見多識廣的她盯著那個青色的身影,有些震驚地皺了皺眉,很快就對一切瞭然。

一個身著灰色連衣裙的瘦小女孩揹著巨大的旅行包,從樓上匆匆忙忙的下來,順從地站在了蒂娜的身後,把手上的汙漬擦淨。

緊接著,檢查三樓的露緹娜二人也聞聲下了樓,油膩大叔瞭解原因後出乎意外地沒有發脾氣,他那雙經常揩油的肥手緊緊地藏在背後,似乎是生怕露出來讓面前的露緹娜發現,心有餘悸地盯著地板,不知在想什麼。

就在剛剛,他們踏上了三樓,三樓面積比下兩層小了許多,只有衣帽間,廁所和一間客房。房間的檢查很快就進行完,兩人正準備進行簡單的打掃,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

露緹娜確實是一個有正義感的人,但她也不是不瞭解情況,在這身家性命都堪憂的情況下,還是少生事比較好。

一直跟在露緹娜身後的男人,偷偷向面前的人看去,露緹娜的手一直放在腰後的刀鞘上,中年男人神經持續緊繃著,他感覺自從他來到這棟房子,露緹娜對他的壓制遠大於房間內未知的恐懼。

明明眼前的女孩無論是身材還是外貌,都遠超他在外面找的豔俗女子,可他卻連靠近都不敢,更別說上手了。

正當男人拼命壓制心中不好的念頭時,下方傳來劇烈的震動,走廊上擺放的乾枯發財樹劇烈地搖晃,整個地板都震動起來。

“哎呦”男人抓住了唯一的機會向前方的露緹娜撲去,那雙肥手伸向露緹娜的胸口,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得逞的笑容。

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那半敞開的領口時,一陣劇痛傳來,露緹娜在震動中向下半蹲,接著左腳撐地接力,右拳後撤,裹夾著凌厲的拳風,向前衝拳。

他的身體像是受到了千萬斤巨石的重擊,腹部凹陷,肥肉一震一震,向後飛去,重重地砸在了身後不遠處的牆壁上,然後跌坐在地板上。

“不行,。。你不能殺我。。”男人顫抖著支撐起身子,想要放出他的火焰,但又在微風下立刻消散,他又想要後退,後背卻早已緊緊地頂在牆上,根本就無處可躲。

“早就看你不爽了,老久沒動拳頭,真是生疏。”她似笑非笑地望著狼狽的男人,左手伸向腰後,從灰黑色的刀鞘中抽出一把暗金色的彎刀,刀面反射著夜晚皎潔的月光,映照在男人臉上。

她緩緩向前,在他驚恐聲中將彎刀舉過頭頂,狠狠刺入他跨前的地面,刀尖狠狠地沒入地板,被刺中的地板先是出現猙獰的裂紋,頃刻便崩碎成齏粉。

“這次暫且放過你,做好你在隊伍裡的本分,不然下次,這塊地磚就是你的下場。”說罷,她披肩甩過男人頭頂,頭也不回地向下走去。

男人等她的身影消失後才迅速起身跟上,雙腿不住地發抖,曾經混跡地下的他知道,這個女人剛才發揮出的實力不足她的五分之一,剛才她壓根沒打算傷自己,他就嚇得異能都使不出來。

一樓大廳....

“好了大家,這棟房子看來暫時沒什麼危險,那麼房間的分配?”柏雯站在眾人的中央,微笑著向眾人尋求意見,他米黃色休閒裝上纖塵不染,那雙潔白的手套不知被他放在了哪裡。

可林凌知道,他已經用自己的身份與智慧獲取了主導權,人們尊敬他是大家族的人,又因他為整個隊伍做出的貢獻而心服口服,他已然成為了隊伍的中心。

坐在沙發上的季書文望向討論的眾人,疑惑地撓了撓頭,耀眼的金髮此刻亂糟糟的,但他並不在意。剛才出現召喚物已經被他收回了招魂旗之中,粒能也不再發動,這還是剛剛柏雯苦口婆心解釋半天的結果。

儘管隔著較遠的距離,眾人的談話依舊一字不差的傳入了他的耳中,不過依舊是怎樣進去怎樣出來,。。反正,他已經習慣了,因為——

根本不知道在說什麼呀(?ε?)?

於是乎,他盯著狂風大作的窗外發起了呆。。。

“嗯,就這樣”眾人的談話結束,向各自選好的房間散去,而季書文仍呆呆地盯著窗外。

一隻潔白的手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接著不由分說地把他從沙發上拖下。

“該走了,咱們三個擠一擠睡一間房,讓女孩子們睡安穩一點。”

“哇哇,我自己走。”季書文掙扎著脫離了柏雯的手。

“守夜?”柏雯沒有理會脫離他魔爪的季書文,轉向了和露緹娜走在一起的林凌。

“嗯。”林凌不著痕跡地輕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今天在門口看見的蟲子蝕痕,讓她感覺很不好,而且,以她玩遊戲多年的經驗來看,恐怖遊戲的第一天夜裡,大多沒什麼好事。

眾人分別進入了分配好的房間,露緹娜和林凌住三層,這層和二層的佈局基本相似,除了擺在走廊的一個大瓷瓶和幾幅世界名畫。

進入房間,露緹娜把透風的破窗戶關上,反正關了總比沒關好。。。

露緹娜瞧見臥室正中央的軟床,沒有管許久未換的被單,撐不住直接躺了上去,林凌打量了一下客房的佈置,拖著受傷的那條腿也坐在了床腳。

露緹娜這才想起還有一個人,急忙坐起身詢問道。

“喂,林凌妹妹,你沒事吧,我是太累了才。。。”

她說著站起身來,幫林凌把沉重的揹包提進房間,二人也沒再偷閒,將旅行包裡的被褥拿出鋪好,二人正準備躺下休息時,露緹娜出聲詢問林凌。

“對了,明天早上的水,如果不接好的話,鬼知道明天早晨會發生什麼”她緊緊握拳,像是想到了什麼,“林凌,你在這裡待著,我下去打個水,有事就喊我”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消失已久的鳥雀從虛無的精神世界飛出,出現在林凌肩頭,

“總算沒人了,這一路上我都沒敢出現,無聊死了”

林凌沒有理會它,將手伸出窗外,一個拳頭大小的晶瑩水球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射著迷人的光輝,輕輕懸浮在林凌手心上空。

她緊接著向體外一個劃手,水球立刻分化成了三份,一份形成尖銳的錐形,一份更加精密有了劍的雛形,最後一份竟然有了精美的花紋。

在她握拳的一瞬間,一隻短劍向遠方射出,沒入了山邊的雜草叢,發出撞擊的響聲:接著,第二支具有雛形的劍逐漸凝實,遠處一棵粗壯的大樹瞬間被洞穿。

林凌皺了皺眉頭,將最後一支箭射出,然後,那支箭像一個喝醉酒的壯漢,在空中旋轉,跳躍,然後“啪嗒”一聲被樹枝絆住,掉在地上,化為齏粉。

林凌:o_O???

“好廢柴——”

她用手比在面前,用大學軍訓時教官教的方法測了一下距離,嗯,20米很好,至於殺傷半徑,大概30厘米?

她在實驗室裡瞎做出來的改造槍械,都比這玩意的資料好上百倍。。。

“你不怕剛才那個女孩突然回來嗎?”鳥雀歪頭問道。

“我之前把飲水機抽水口改了一下,流速特別慢,她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不過,也差不多了。”

子夜,

林凌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百無聊賴玩起了隨手修理的遊戲機,身旁的露緹娜傳來沉重的呼吸聲,林凌很羨慕她倒頭就睡的本事,但此刻,她只有守夜的份。

這時,窗戶邊傳來嗡嗡聲,在寂靜的無光之夜,令人膽戰心驚。

“終於來了”林凌望向窗邊,細小的蟲子正一個接一個地從窗縫進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蟲子身上閃爍著淡淡紅光,足足有十幾只,向室內的二人衝去,一隻接近露緹娜,正要將口器吸上露緹娜的面板時,一根極細的淡藍色水針突然刺穿了它的身體,將它震成了齏粉。

林凌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伸開的左手,剛剛的那根水針,難不成是自己利用空氣中的水蒸氣凝聚而成的?

但不饒她多想,很快,全部蟲子的進攻物件轉移成了自己,林凌迅速抓起床頭櫃上的水杯,裡面剩餘的水飛出,凝聚成幾根牙籤粗細的水針,頃刻便將所有蟲子穿透,林凌將它們的屍體團成一個小水球,飛快地扔出窗外。

“你早就知道它們要來?”鳥雀問道。

“窗臺上有昆蟲啃噬的痕跡。。。還有,你也見識過這個世界的陰險了,祂又怎麼會讓遊戲中的螻蟻好過,這畢竟是個死亡的遊戲。”

她盯著蟲子鑽入露緹娜時留下的那個紅點神遊了片刻,將粒能的感知流向了腳下的地面。

山頂別墅,一層。

此起彼伏的鼾聲正從臥室傳來,還伴隨著時有時無的夢話。

柏雯捂著耳朵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眼瞼是一片熬夜後的烏黑,臉上的笑容異常詭異。

“呼——”

“不行,這袋子零食是我的!”季書文將杯子死死抱在懷裡。

“呼——?”

“她明明是老子的女人,你不要來礙事,小心我揍你!”

“為什麼?我說了。。。”

“放屁,你算什麼東西,跟我爭”中年大叔睡夢中眉頭緊皺,握拳吼道。

柏雯:這兩個人的夢話貌似對上了?

這時他衣兜裡裝著的玻璃酒精瓶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叮叮,噹噹,——”

他從衣兜中摸出酒精,瓶子還在響著,甚至動得更激烈了,他仔細一聽,竟是一曲《好運來》。

作為醫學家族的孩子,掌握全球最頂尖醫療技術與治癒天賦的他,對鬼神根本無感。而且,醫者,不就是要從鬼神手中搶出萬千病患嗎?

可他聽見這首歌卻感到脊背發涼,他嘴角抽搐,開啟了酒精瓶塞,液體組成的文字浮現在他面前,兩行字樸實至極:

有蟲子,

剖了看看。

柏雯嘴角瘋狂抽搐,想起了那個恐怖至極的林凌。記得在森林中,他取出了一瓶碘酒正要為她處理傷口,一隻白的嚇人的小手已經從他揹包裡翻出了酒精,倒在了自己的腿上,直到,兩人四目相對。

”這個沒顏色,不會弄髒衣服。“她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然後把倒空了的酒精瓶放進他的衣兜,再貼心地把拉鍊拉上。

在之後,那個女孩直接坐在了他身上,託著下巴對他說:”醫生呀——要不,合作?“

記憶的碎片在他腦中閃過,現在,樹林中,開學比試上,甚至是,過去?他知道,林凌是那人的妹妹,但他們從未見過面,卻好像同行了無數次。

他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神情又恢復了以往的遊刃有餘,抓起了包中的醫藥箱,不,應該說是法醫的全套解剖工具,緩緩走進吵鬧的臥室。

“誰叫我是盟友呢。”

他摸出一個錐形瓶,另一隻手從一排閃著寒芒的手術刀中抽出一把,黑框方形眼鏡下的幽綠雙眼中滿是默然。

他從小便對醫學抱有極大的興趣,加之生活在一個著名醫藥世家,天賦的加持,早已破格考取全球醫學聯盟研究資格。

柏雯早已掌握了現代醫療的最新研究成果,專利發明無數,眾人崇拜也好,嫉妒也罷。以他的天賦與努力,本足以力排眾議坐上副院長的位子,但卻止步於底層。

這是為什麼呢?他終於想清,是腐敗的上層,令人作嘔的權力紛爭,利害關係。

人類本該憑藉獨有的天賦與思維模式佔據世界之巔,探索未知,卻因身為人而飽經反噬之苦,最終在轟轟烈烈的未知之下喪失了自我,苟延殘喘。

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了,他已經獲得了那把兒時渴求的鑰匙,那把開啟新世界大門的鑰匙,未來,未知,已然展現在他面前——

房中二人的鼾聲依舊驚天動地,絲毫沒有察覺蟲子的到來。

昏暗的房間,唯一的光源便是窗簾縫隙中投進的淡淡月光,暗紅的小蟲承光飛入,尖銳的口器大大地張開,狠狠咬向沉睡中的季書文和中年大叔。

柏雯輕輕撥出一口氣,幽綠深邃的雙眸鎖定了細小的蟲子,腦中飛快模擬它們的飛行軌跡。少年輕笑,手術刀在手中挽了一個華麗的刀花後划向蟲子。“嗖-嗖嗖——”數道寒光閃過,幾十只蟲子直挺挺地向下墜落,像極了喝上頭的醉鬼。

如果你具有粒能強化後的身體,你一定會發現,所有的小蟲在幾秒內被斬落了翅膀,無一辛免,也無一死亡。

柏雯腳步變換,用錐形瓶將所有蟲子一個不剩地接住,仔細看去,瓶中的蟲子依舊在不住地抽動,剛才少年的出刀只是處理掉它們的翅膀,連劃過的氣流甚至都沒有傷到它們的身軀。

“嗯——沒見過的蟲子,不錯的實驗素材。。。。”柏雯晃了晃瓶子,露出了本該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笑容。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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