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依裴換好衣服,一件古馳的修身裙,亞麻色到大腿。長瘦的下腿,套上簡單的愛馬仕灰色板鞋。髮箍是白色鑽石簡單鑲嵌,她的頭髮微卷到腰。
“我叫保鏢買了些菜。”
她坐在椅子上,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也保持著慵懶優雅。
對比下來,對面的沈欲則無比放蕩不羈。
他把腳放在椅子上,手挑著面,吃飯速度很快。腰間看起來很瘦也很有勁,突出來的地方彆著把藏腰刀。
保鏢很快敲門,沈欲開啟門,接過外賣。
“吃完飯,我給奶奶扶起來後,我們一起燒香拜佛。”
“我給你轉十萬,每年訂製你們家的藏香。”
沈欲的眼神深邃,他看著女人粉嫩的嘴角,忍住想要揉捏一番的衝動。只是點點頭,實則腦子裡都是亂七八糟汙穢之景。
“喜歡,可以送給你。”
“我不佔人小便宜。”
沈欲欲言又止,他認真的。因為喜歡她,所以,他的一切都不需要明碼標價。
吃完飯。
沈欲輕輕開啟了奶奶的門。
寧依裴看見,在角落裡,被子下壓著位苟延殘喘的老人。她看起來弱不禁風,只吊著一口氣活著。但眼睛微睜的時候,嘴角上揚,看起來面容頗為慈祥。
她死死抓住沈欲的手腕,也不說話。
很積極地配合吃飯。
窗戶拉開後,角落裡放著一個佛臺,木製的,很小。拉下下面都塞滿了香柱。
沈欲拿出三根遞給寧依裴,自己點菸的打火機點燃香柱。
他先拿著拜了拜。
寧依裴沒想到,這個狹窄的房間裡面,還能放兩座佛。一個慈眉善目,一個拿刀關公。她拜佛的時候,只覺得這香安撫人心,太陽穴的抽痛有種深深被治癒的感覺。
走的時候,臥在病床上面的奶奶,忽然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木盒子。
木盒子開啟裡面放著一串佛珠,佛珠上面刻著藏文。
她看不懂藏文,但卻知道,這佛珠是用上等的木料做的,估計是奶奶珍藏很久的物件。
奶奶顫抖著手撐起來,將這佛珠戴到她的手腕上。沈欲怕寧依裴嫌棄,也怕奶奶傷心,明明想要上前拿走。哪料到,寧依裴只是看著這佛珠,格外的冷靜,甚至拿起佛珠放到鼻邊,聞了聞。
她走之前,還不忘給奶奶倒杯水。
這一系列的舉動,更加堅定了沈欲要將她帶回西藏的心思。他的貪婪與掙扎,從她潔白的手腕,蔓延到不起眼的後頸,每一寸都要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佛都降不住的慾望。
“今天,學校運動會,你參加嗎?”在去往大學的路上,沈欲有些躊躇不定地找話題。
“跑一千米。”
沈欲微微驚訝,他看她這細胳膊細腿的,跑一千米?
在京大除了一些活動之外,A棟和B棟幾乎不接觸。但由於京大是京城名望最高的大學,每年運動會都會邀請其他學校一同比賽參與。
而沈欲年年拔得頭籌。
這種體育競技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寧依裴則不太清楚,她來年都鮮少觀看運動會,去年早飛去巴黎看時裝秀了。
今年,完全是感覺身體不佳,母親之後,有安排相應的體能訓練。恰巧,她最討厭的人也報名參加。
到學校後,到處都是遊蕩在外面,搗弄髮型,妝容的女人。她們穿著花樣百出的裙子,做完指甲和髮型,有些揹著限量版包包。堆在一起,就盼著其他學校來的金烏龜。
“你們說,港灣大學裡的關景霽,是不是真比明星還帥?”
“關家原本就是電影發家的,那老頭娶的小老婆生的孩子,能醜嗎?”
“賭多少支口紅?關景霽和沈欲誰更帥?”
“那也不能比吧,關家可是京城大戶。”
隨著寧依裴挎著包包走過後,一行女人都安靜了。她們只是八卦的神情看著後面跟著的沈欲。
誰也不清楚,前些天剛剛拒絕寧依裴搭訕的沈欲,怎麼又和她攪在一起了。
在她們這些富家小姐眼裡,青春的痕跡,莫過於一個意氣風發,桀驁不馴的沈欲。
她們的青春腐爛在金錢與規則裡,偶爾也會幻想,生命中出現一個像沈欲這樣反骨而優秀的人。
就好比,關景霽是現實最優人選,可以攀比其他小姐,還可以在家族裡備受表揚。
但,沈欲卻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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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開幕式是全校同學編隊,報數完畢後,回到班級位置。
在編隊上面,最令人頭疼的班級,不是平日裡打架最多的B棟。反而是A棟11班那群嬌小姐。
特別是以寧依裴為首,還記得好幾次運動會開幕式,她穿著高跟鞋就來編隊,把腳崴,全班都亂成螞蟻,還不讓老師說。
因為一雙鞋抵幾萬,老師也不敢講什麼。
好不容易開幕式完畢後,她就裹著衣服,直接出校門飛巴黎看秀。
校長今年最欣慰的就是,這11班的嬌小姐們沒有搗亂。
但,令校長崩潰的是,今年港灣大學的體育生和B棟的那群少數民族學生吵翻了。
隨著人群中,咔嚓一聲!沈欲就面無表情地踩斷了對方的手肘。
那港灣大學的體育生也要面子,死活不肯去醫院,一定要和沈欲比個高下。
最後,在校長的組織下,遣散了看熱鬧的人群。
罰了沈欲運動會一天就站在跑道,專門幫助暈倒,口渴……的學生。
他一出現在操場的跑道邊,港灣大學的女生髮出一道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沈欲那大牌的運動服隨意地穿著身上,一米八九的個子站在那,那骨骼從衣服裡透出來的勻稱與挺拔。偏偏站姿又夠拽的,就那不服氣一站,壓倒一群群長相清秀的男人。
那女生的尖叫聲就沒有停過。
連李恩諾,蕭然都被這陣仗給嚇到了。
雖然,他們知道沈哥帥,但沒想到離這麼遠,都有女人為他發狂。
沈欲不喜歡被人關注,他只是將目光看向11班。
直到瞄見那道亞麻色高挑裙襬,清冷的身影離開了位置後……
沈欲也藉著運動會臺上主持人還在醞釀,他也跟著遠處那道清冷的身影離開了。
他也從未想過,事後,會看見這樣窒息而垂簾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