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除了剛剛那位爆出綠光的儒生,引出了異象。
餘下眾人最好的,不過是字跡亮起光芒而已。
霎時間。
陣法內的才氣突然開始暴動。
一道金色的旋渦緩緩在司馬印頭上凝聚出來。
“這是?“
大儒們紛紛起身,注視著這份恐怖的異象。
旋轉的才氣旋渦不知為何,突然分出一道光芒。
朝著外面衝去,但由於陣法的限制,只能在裡面如同脫韁的駿馬不斷亂撞。
陣法內的其餘人算是遭殃,只能不斷躲避這束光芒,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寫作。
孔生飛至陣法旁,察覺陣法的能量在這道光芒的衝擊下不斷衰減。
在他的感知中,大概再過十幾分鍾,陣法就會被衝破。
幾位大儒見到情況不對,紛紛來到陣法面前。
準備加固一番。
“不對,這道才氣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
孔生觀看了一會後若有所思說道。
“那依孔儒,應該如何是好。”
幾位大儒雖說活了一百多歲,但這種情況卻是第一次見。
孔生聽到幾人說話,沒有回答,原地思考一會後。
“不如我們放開陣法。”
“不可啊,陣法一開,裡面的才氣會全部湧出。”
“對啊,要是才氣散出,如何評判詩詞好壞。”
就在幾位大儒商量之際。
“啪嗒!”
司馬印手中的二品毛筆寸寸碎裂。
之前在翰林院時用的都是凡品毛筆,這次用的二品毛筆,還是由安陽國統一發放的。
原本綻放著劇烈光芒的金色旋渦,由於司馬印的停筆,不斷削弱。
暴動的才氣也在緩緩平息。
陣法裡的司馬印在此時身體不斷顫抖,他心中十分不甘。
馬上就要寫出千古文章,卻因為使用的毛筆品階過低,而被迫中斷。
體內充盈的才氣更是快速退散。
沒有完成的詩詞文章,就算再好,依舊不被天道承認。
司馬印周圍的幾個翰林院才子,見此情形,對外大聲喊道。
“快解除陣法!”
他們要趕緊去給司馬印重新弄到一根毛筆,完成這絕世佳作。
但陣法外的幾位大儒卻是無動於衷,還在商討著對策。
......
幾分鐘過去,這些大儒依舊站在陣外,一副隔岸觀火的樣子。
看臺上的楊秋年坐不住了,他知道再不解決,不僅文章寫不出來。
司馬印都會因為這些匯聚起來的龐大才氣反噬成重傷。
楊秋年拔出承德劍。
“大荒弒仙斬!”
一出手就是自已的最強手段,要迅速打破這道陣法。
但是體內靈氣被抽空,原本變幻的容貌法術不再維持,露出了真實的容貌。
原本就有些衰弱的陣法,在楊秋年這一劍下去,轟然破碎。
“司馬印,接著。”
一柄毛筆從看臺上擲出,正是楊秋年自已的六品毛筆。
“不好。”
孔生一看陣法是被楊秋年打破的,眼裡充滿怒氣,正愁找不到理由對楊秋年下手。
這次不僅找到機會,楊秋年體內的靈氣還處於真空狀態。
“膽敢擾亂詩會秩序!”
話音落下,凌空演化出一道大手,朝著楊秋年抓去。
“秋風破。”
楊秋年斬出一劍,直接擊潰了這道大手。
“你!”
孔生有些意外,沒想到楊秋年斬出那麼強的一劍後,竟然還有餘力。
準備凝聚才氣繼續攻擊楊秋年時,身旁的幾人攔下了他。
“孔儒,有什麼事情詩會結束後再處理,先把才氣逸散的問題解決。
孔生聽到後,看了看周圍異樣的目光,緩緩恢復理智。
他知道,要是不分情況再針對楊秋年,恐怕難以收場。
於是深深看了一眼楊秋年後,就準備和眾位大儒,再起陣法。
“此人為何要刁難自已。”
楊秋年有些疑惑,他根本都不認識這個大儒,為何要對自已出手,就因為打破陣法嗎?
“一會去找他說幾句解釋一下吧。”
此事本來就是楊秋年出手打破陣法不對,不過事態緊急,只能出此下策。
......
司馬印接到六品毛筆後,感受著裡面充盈的才氣,心中安定下來,臉上再次充滿自信。
重新開始書寫未完成的文章。
《送東陽馬生序》!
原本由於陣法破碎四散而飛的才氣,在這一刻停止,重新回到金色旋渦內。
那道才氣徑直朝著楊秋年衝去。
“這是?”
沒有想象中的暴躁,這道才氣進入體內後,異常安分,補充之前才氣流失的同時,還在為境界的突破積蓄力量。
楊秋年清楚的感知到,自已的儒道境界已經到達了三品圓滿,隨時可以邁入儒道四品。
正當疑惑時,看到了司馬印充滿感激的目光。
他明白了,不是自已的出手,或許這篇千古文章難以著成,所以分出了一道才氣給予自已。
......
驟然間,溫度開始猛然降低。
“嘶!”
“嘶~”
周圍許多觀眾打了個冷顫,幸好能來神山的都是入品的武者,不至於被凍傷。
餘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
一塊碩大的冰山浮現在神城之上。
“儒道異象!這是千古文章。”
“我儒道大興啊,哈哈。”
一位大儒放聲大笑著。
司馬印繼續書寫。
當餘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至舍,四肢僵勁不能動,媵人持湯沃灌,以衾擁覆,久而乃和。
天邊突然飄起雪花,伴隨的還有呼嘯的大風,狂風如同刀子一般,令許多人感到面板疼痛。
寓逆旅,主人日再食,無鮮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餘則縕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豔意,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
各種金銀珠寶浮現,極其逼真,彷彿就在眼前。
此時的司馬印被雄渾的才氣託舉至空中。
今諸生學於太學,縣官日有廩稍之供,父母歲有裘葛之遺,無凍餒之患矣;坐大廈之上而誦詩書,無奔走之勞矣;有司業、博士為之師,未有問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書,皆集於此,不必若餘之手錄,假諸人而後見也。其業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質之卑,則心不若餘之專耳,豈他人之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