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賢有云,要真正認識一個人,看清一個人,就要看她做了什麼,做過什麼。
於是江澈在見到顧子義、劍南星、馮光明後,便直接開門見山問起了劉思雨最近的動向。
無論是前身還是江澈自己,其實都不擅交際。
因此每逢這樣的事情,往往都是顧子義和劍南星去搞定。
“劉思雨這段時間忙著遊說道院一些名聲赫赫的弟子去幫助重山城。”
“甚至她還想遊說付夜華大師兄去,只可惜付夜華大師兄另有要事,至今未歸桃花城。”
“不過陳程師兄好像被她說動了。”
江澈點了點頭。
“看來她此行真的是為了重山城,只不過她開出的條件也太優厚了些。”
顧子義道。
“雖然目前與重山城發生衝突,騷擾重山城的只是小股趙軍。”
“但一旦大規模的戰爭開始,重山城必然非常需要超凡的力量。”
“到時候,哪怕初境修士,也是一種珍貴!”
“特殊時期,自然特殊對待。”
江澈道。
“既然如此,那現在劉思雨在哪裡,我們去找她,告訴我們的答案。”
馮光明問道。
“要帶上夏師兄一起嗎?”
江澈道。
“帶吧。”
“此次賺功勳,各憑本事,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沒什麼區別。”
“而且夏師兄好歹也是周天境的修士。”
“說不定到時候還要靠他照拂我們一二。”
就在這時候,一個不正經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啊,小馮,你剛剛問那個問題,對得起我們一起喝那麼多次酒,偷看那麼多次好看的姑娘嗎?”
江澈幾兄弟回首一看,來的不是夏勇武又是何人。
馮光明紅著臉道。
“夏師兄,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酒我們一起喝過很多次。”
“好看的姑娘我可沒跟你偷看過。”
“陳師兄,好!”
是的,夏勇武不是一個人出現的。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陳程。
此時他站在夏勇武的身後,正含笑看著江澈幾兄弟。
在馮光明的話音落下後。
江澈、劍南星、顧子義幾兄弟也連忙問候道。
“陳師兄好。”
陳程笑道。
“不必如此客氣,我聽說你們也有意此去保衛重山城,共守邊關。”
“所以特來邀請你們,與我共同組成一支志願軍,意下如何?”
在整個桃林道院。
除了餘北斗之外,他最欣賞的便是江澈們幾兄弟了。
在呂鎮行動中,他已經欣賞過幾兄弟的風采。
在論道大會中,他又見證了江澈和馮光明的戰鬥才情,因此心中有了深交之意,因此才有了此番相邀。
當然,對於付夜華,他是敬佩的。
畢竟整個桃林道院的弟子,甚至可以說整個南安郡四城道院的弟子,還沒有一個人有資格欣賞付夜華。
江澈幾兄弟當然能夠明白陳程的心思。
正如江澈所說。
此次響應號召,自發加入志願軍。
保衛重山城。
保衛邊關。
抗擊趙軍。
賺功勳各憑本事,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甚至哪怕多幾個人少幾個人都沒有什麼關係。
而且陳程的戰力還在夏勇武之上,說不定與陳程一路,陳程能照應的還比夏勇武多。
於情於理,江澈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能與陳程師兄同行,是我們的榮幸。”
江澈們行禮道。
陳程擺了擺手。
“不必客氣,那劉思雨現在正在薪味樓守著呢。”
江澈們有些不解。
陳程解釋道。
“每次付夜華師兄回來,都會去薪味樓吃一碗熱乎的羊肉粉,再喝一碗冰鎮的桃花酒。”
江澈們懂了。
原來劉思雨在薪味樓守著,就是為了等付夜華。
真是一個執著的人。
……
……
薪味樓沒有春草堂那麼小。
卻也沒有桃李春風樓那麼大。
“姐姐,我們準備回去吧,沒有時間了。”
劉振文嘆了口氣說道。
在道別了江澈們後的這幾日,劉思雨一直東奔西走,說服著桃林道院的弟子們、桃花城的散修們。
努力為保衛重山城,爭取著一縷又一縷的力量。
當然,她最需要的,還是付夜華這樣的天驕。
只要付夜華能夠參與,她只要將這件事情宣佈出去。
莫說桃花城,相信到時候整個南安郡的超凡修士,都將趨之若鶩。
誰不想與付夜華並肩而戰呢?
誰又不能拒絕一起與付夜華保衛邊關呢?
所以在閒暇之餘,她一直在薪味樓等待。
可以說,她把所有能夠擠出來的時間,都用在了等待付夜華這件事情上。
可惜她沒有等到付夜華。
也正如劉振文所說,時間不夠了她也該回去了。
於是她站起身來,與小胖子劉振文一起走出了薪味樓。
跟在她身後的劉振文約莫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怎麼江澈他們還沒給答覆,是不是桃林道院中的那些英傑依然對那件事情有怨。”
“都怪我,如果我當時沒有輸,就算他們有怨,憑藉著我、五賢論道大會的表現,自然能與上面討價還價一番,唉。”
“到時候,就算他們不答應,姐你也根本不必如此。”
“更準確的來說,只要我贏了,你根本不必如此。”
看著他自責的模樣,劉思雨有些心疼。
她剛想說什麼,便看見眼角餘光裡,出現了一群人的身影。
這一群人,她都不陌生。
正是江澈、馮光明、顧子義、劍南星、夏勇武、陳程六人。
六位少年郎結伴同行,風采斐然。
就算站在茫茫人海中,亦是鶴立雞群。
劉振文瞪大了眼睛,眼眸裡洶湧著希望。
劉思雨也十分的期待。
待到六位少年郎走到了他們身前,看著他們露出了春風般的笑容。
“劉師姐(師妹),我們已經決定了,去保護重山城,抵抗趙軍,防衛邊關。”
似是想起了這些天的辛酸與努力,劉思雨眼裡泛起了些許晶瑩來。
身為重山城兩任城主的千金,她本該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或者如金元海一樣掌權一方,高坐廟堂。
但她卻為了重山城,奔波於異地,低三下四哀求一人又一人。
雖然這本來就是她應該做的。
可常人言,求人如吞三尺劍。
而這段時間,她又求了多少人呢?
下一刻,她對著江澈們深深一拜。
“我代表重山城謝謝你們。”
雖然她沒有等到付夜華們。
但她等到了江澈、陳程們。
以馮光明論道大會外院弟子魁首、江澈論道大會內院新生魁首以及內院三傑之一的陳程的名頭,雖然仍舊比不上付夜華那麼耀眼。
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畢竟江澈可是以內院弟子普通佩劍,擊敗過手持重山錘的劉振文。
已經被很多南安郡的大人物認為,繼付夜華後,又一潛蛟。
如今除了付夜華之外,他在南安郡的名聲亦是如日中天。
誰又不想與這樣一位翩翩少年郎並肩而戰,守衛邊關,保家衛國呢?
這就是少年的浪漫。
而男人向來至死都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