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焰再醒來的時候,已經睡到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映入眼簾的是富麗堂皇的房間。
“這是哪裡?”
她腦子有些混亂,還有些迷糊。
那個惡宮女在旁邊冷冷地看著她,心中冷哼道。
別以為你長得這麼美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天仙想吃龍肉,老孃針對死你。
“醒啦?”
她冷冰冰道。
林清焰攢緊了拳頭,又鬆開。
“我醒了。”
她聲音怯怯的,像一隻正在被壞人嚇唬、脅迫的百靈鳥。
宮女惡狠狠地說道。
“昨天的衛生你沒有打掃完,按照一般情況,我應該重罰你的。”
“可惜看你身子骨太弱了,把你罰壞了,還得去給你找御醫治病。”
“老孃我心情好,就對你網開一面了。”
“不過今天,你必須得把這藏仙宮給打掃乾淨了。”
“否則,嘿嘿!”
林清焰十分鬱悶。
“喔。”
她想要反抗,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抗。
畢竟進宮時候說了,讓她聽從這個宮女的安排。
她別無他法,只能乖乖站起身來,然後尋找到了打掃衛生的工具,繼續打掃衛生,繼續辛苦。
認認真真擦著地板,細密汗珠佈滿了每一寸雪白肌膚的少女,心中想啊。
宮裡一點都不好,宮裡的生活也一點兒都不好。
江先生啊,你什麼時候才能來看我啊?
……
……
大雪來臨。
江澈能夠越過金丹一步騰龍,是出乎很多人意料的事情。
不過他並沒有暴露自己的實力。
五氣朝元,原來那一元不僅是可以用來作為戰鬥的元氣,也可以凝聚金丹種子。
在江澈練成了五氣朝元的那一刻,他體內便已經有一顆隱藏的“道種”了,因此江澈無須金丹,在觀看寧嬰通天后他方才能一步道脈吞噬金丹騰龍。
又一年大雪。
勾起了江澈的回憶。
他情不自禁想起了曾經在桃花城的時候那些兄弟。
那時候他們共同飲酒,那時候他們雪中相送人頭。
終不過一年而已,物是人非。
兄弟們,你們還活著嗎?
你還好嗎?
光明,如果你知道南安的一切,不知道是何心情?
……
……
就在江澈想著那些的時候,另一邊,在南安軍的軍營。
馮光明來到了主帥苻冶的門口,甕聲甕氣地說道。
“南安軍先鋒軍騎先鋒馮光明,求見主帥大人。”
“進來。”
苻冶的聲音有些無奈。
馮光明走進了帥營後,發覺這位南安軍的主帥表情也有些無奈。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苻冶崩潰道。
“我的好大哥,活爹,你不就是想問你那幾位在南安郡桃花城的兄弟怎麼樣了?”
“我已經跟你說了,劍南星杳無音訊,江澈現在疑似在咸陽,顧子義好像是青雲國的皇子,至於那夏勇武倒是不知道去了哪裡。”
“你一天要來我帥營中問八百遍。”
“如果你真的很想找他們,那你就好好表現,然後等到演武的時候,拿個好成績,老子送你去咸陽,行不行,你先滾去咸陽找江澈?”
馮光明當即搖了搖腦袋。
“不行,我還有事情沒做,那我再問你……”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苻冶打斷了。
“你想問我,什麼時候大秦才會跟大趙再度開戰,大秦才會著手去收復南安郡,是不是?”
“等!”
“反正這些事情不是你現在能插手的,臭小子,你給老子好好修煉就行了。”
馮光明愣了愣,有些委屈道。
“苻帥,今天的你好暴躁。”
苻冶無奈道。
“如果有一天,有人每天來問一遍你同樣的事情,你已經給出了答案,他還是要來問,你會怎麼辦?”
馮光明嘆了口氣。
“可是我真的很急啊。”
苻冶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能不能先別急,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馮光明沉默了,沒有再說話。
有些事情,的確是急不來的。
……
……
大雪中,咸陽很多商鋪的生意依舊十分火爆。
對於地廣人多的咸陽人來說,如果在這樣的地方你生意還做不走,那就真的是你的問題了。
江澈坐在一家人頭攢動的鹹豆漿攤上,喝著豆漿,心中思念著那些不知道現在身在何方,相隔天涯的兄弟。
當然對於他來說,這些兄弟無論在哪裡,此生相見與否,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還能活著就好。
“老闆來壺酒。”
除了那些名貴的酒樓外,哪怕是在咸陽這種地方,這些小攤子上面的酒,一般都是濁酒,根本不會有什麼好酒。
不多時,小二端著一壺酒走了上來,然後在江澈身前放下。
江澈開始借酒消愁。
這是他難得的閒暇時光,騰龍境後,太清煉元訣提升後,他周天五海自行煉化道元的速度更快了,甚至已經完全能夠與他主動煉化道元相提並論。
因此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在不想去太虛幻境戰鬥的時候,他便開始修心。
前人說得借酒消愁愁更愁很有道理。
比如現在,他這酒越喝越惆,更覺得時間緊迫。
可他再急又有什麼辦法呢?
能夠一步通天嗎?
就跟苻冶說的一樣,哪怕他再急切,又能怎麼樣呢?
很多事情不是急就能夠想到辦法解決的。
就在幾杯酒下肚,他恍惚間,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夏師兄。”
他連忙站起身來,向著那背影狂奔而去,不過在追那道身影之前,在離開鹹豆漿攤的時候,他還是及時從身上掏出了些許錢財來,放在了鹹豆漿攤上的桌子上,付了酒菜錢。
咸陽的修行者並不少。
但像江澈這樣在大雪中奪路狂奔的並不多。
一時間,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怎麼了?失戀了嗎,怎麼在雪中跑的如此之急?”
“不知道,大機率是失戀了,前段時間我聽人說,有個修士失戀了,在大雨中狂奔了幾十裡,最後不知不覺中力竭而亡,這是何苦呢。”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
他們當然不知道,江澈並不是失戀,而是在追人。
那道像極了的夏勇武的身影,一路疾走,可惜的是外人看不到,只有江澈能夠看到。
他吸引著江澈,向咸陽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