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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勸君重修諸善法,莫等罪業逼命前

近十年西域頗不太平。月氏、西突厥等邦國蠢蠢欲動,北庭行省也似有脫離中央的跡象。西域諸國皆在邊關部下重兵,卻疏於護衛商路,流寇便成了商隊的大麻煩。

洛城最大的鏢局-“安西鏢局”便是靠護持商旅起家,總鏢頭顧御卿與手下三位武師武藝不凡。這次洛城所出的商隊運的是絲綢、茶葉,到達烏孫後便會裝載香料、金銀返程,利潤極大。商隊主事洛冰,乃是洛城大商洛震獨女。洛震老來得女,慣得這任性跋扈的女兒至今都未人敢娶。此次洛冰強要出商西域,洛震不僅配給了許多得力的家丁護院,還花了一萬兩紋銀請“安西鏢局”總鏢頭親自押鏢。顧御卿接了此鏢卻不敢大意,命人在城門貼出告示,欲招取高手相助。

紫鳶五人本相約去城門看熱鬧,陳平、李睿橫生枝節便沒去成,卻不想那陳李二人打的擂臺正是“安西鏢局”為招攬高手所擺下的。紫鳶五人回到“儒院”時,便被鏢局城中眼線探得。

不消一刻,顧御清便命人備了厚禮,親自來“儒院”相請。

這時趙清月剛睡醒,見一眾徒弟都是安靜乖巧得很,便覺得奇怪。她還未開口詢問,門外卻聽到一人喊道:“儒門弟子技驚四座,果然厲害,‘安西鏢局’總鏢頭顧御卿特來拜會!”

趙清月以為紫鳶等人惹了麻煩,瞪著五人看了看,那五人卻也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她只得開了門,將顧御卿迎了進來。

“不知顧總鏢頭駕到,有失遠迎,在下儒門樂部趙清月,這五人便是為我的弟子!”,趙清月拱手道。

顧御卿環視了五人後,說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佩服。”

趙清月只得道:“總鏢頭謬讚,不知此番是何來意?”

顧御卿一揮手,便有兩名大漢抬著一木箱進來,一開啟竟是兩千兩紋銀。顧御卿隨即道明原委,趙清月卻推辭不受。

姬輕水附耳趙清月道:“夫子,我聞西域南部是佛門的勢力,北部是道門的勢力,且亂象叢生。紫鳶師姐身負天命,不可再漏了行跡。不若我們接下此事,混於商旅之中,一路也有個照應。”

趙清月仔細一想,覺得姬輕水所言可取,便對顧御卿道:“既然總鏢頭盛情難卻,我便提幾個要求。若您允了,我便接下這個差事。”

顧御卿急忙說道:“您且說來聽聽!”

“這第一便是不可透露我等儒門身份;第二,我等只護持商隊,商隊眾人的江湖恩怨我等不會插手;第三,我等身份如果暴露便會離開。若您允了,這兩千兩我分文不取,只需貴鏢局一路吃喝供給便可。”

顧御卿心想這三條不難,且省了不少費用,當即允道:“那邊這麼定了,諸位沿途吃喝玩樂都包在我身上。以後貴教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定不推辭!”

兩人達成共識後,顧御卿便將商隊出行細節都告知趙清月,直到天黑方才離去。待顧御卿走後,趙清月這才怒道:“你們五人若是再這般惹事,我便回‘無名苑’找慕容白來收拾你們!”

眾人好不容易出來遊學,生怕慕容白又把他們關起來讀書,紛紛應道:“徒兒再也不敢了,請夫子放心。”

趙清月這怒氣一下午都沒發出來,此刻數落一番,最後一點氣也消了,便吩咐眾人早些休息。

商隊一路行至玉門關倒也無事,出了玉門關三日後卻生出事端。商隊主事洛冰因其父結識了不少武林豪傑,自己也在洛城太守徐茂做了個記名弟子,學得了些本事。她本想借行商的由頭出來與流寇交手,誰知自己隊伍浩浩蕩蕩,沿途竟然無人敢打商隊主意。顧御卿是西域成名的人物,洛冰不敢放肆,便把怨氣撒到了一眾下人手上。

趙清月等人受託隨行商隊尾部,平日也見不到洛冰。沿途與同行閒談中,陳平得知商隊主事是名潑辣女子,便生了好奇心。這日陳平正巧在商隊外圍巡邏,聽得有女子在罵人,便去一探究竟,正巧是那洛冰訓斥自己的護院。洛冰臉色略黃,五官卻是精緻,穿著一身黃衫,訓起人來別有一番姿色,聲音也頗清韻。陳平好奇心起,便隨行在馬車一側,想聽聽這洛冰是如何訓人。

只聽那洛冰罵道:“你是什麼東西也來教訓我?明日起你們都給我躲在車上,這麼大排場賊人怎麼敢來?”

“小的也是奉主人命令保護小姐,若是賊人來了便是一場廝殺,小姐若是出了意外......”

“啪”的一聲,便聽不得那人說話了。

“要的就是賊人來,本小姐習武多年,那賊人豈是我的對手?”

“小姐,主人有吩咐,小的不敢......”

只聽“啪”“啪”兩聲,那人大呼:“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

陳平探出頭來,看得那下人被打得皮開肉綻。洛冰又是兩鞭子抽在那護院身上,嘴裡嚷著:“讓你再多嘴!”

陳平本不想惹事,卻見洛冰仍要再打,便出口道:“好好一姑娘,怎出手如此狠毒!”

洛冰嗔道:“要你多管閒事!”舉鞭向陳平掃去。

陳平側身一把抓住鞭子,怒道:“你這女子也太潑辣了,今日我便教訓你!”說罷將鞭子使勁一拽,將洛冰拖下馬車去。

洛冰摔得灰頭土臉,當即大怒,拔出佩劍便刺了過來。陳平左支右擋,見這女子有心殺他,也是氣惱,於是賣了個破綻引洛冰躍上馬頭。洛冰見討了幾招便宜,便想趁陳平騰挪不開劈過去。誰知剛一躍上馬頭,卻被陳平伏在馬身攬了一掌,失去了平衡跌在了馬背上。陳平也是氣的失了分寸,學著慕容白教訓自己,往洛冰屁股上狠狠打了兩下。

洛冰向來跋扈不近男子,當下羞得連逃都忘了,竟在馬背上哭了起來。

陳平見洛冰一哭方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便將洛冰放下馬來,誰知她哭得更兇。這下可熱鬧了,商隊都停止了行進,護衛、馬伕紛紛趕來看熱鬧。洛冰回過神來,本想再與陳平較量,一抹眼淚發現都是泥水,自知丟人,便鑽進自己的馬車說道:“今晚我在與你算賬!”。

眾人面前陳平也放不下臉面,便朝馬車內嚷道:“今晚商隊駐紮後,我便來會會你!”

陳平回到後隊,正好遇上紫鳶,便將事情過程給她說了。紫鳶也想看熱鬧,便應了替陳平在趙清月處爭取警戒的差事。

由於商隊嚮導推測晚上可能有沙暴,顧御卿便令隊伍申時駐紮。為免流寇趁機發難,眾人將馬車趕在一起圍成一圈,牲畜也解下韁繩,拴在馬車內圈。商客都睡在馬車上,其餘的護衛都在馬車外巡邏警戒。不出嚮導所料,還未天黑,風沙已是遮天蔽日。

陳平負責警戒馬群,紫鳶與李睿在外圍巡視。到了亥時三刻,陳平便找到了洛冰的馬車。他取出慕容白送的重鐧,敲了敲車伕的矮凳。

陳平心道:怎會沒有反應?風沙這麼大按理沒人會晚上出去。他便撩開了門簾,竟發現慘死的馬伕。馬伕天靈塌陷,七竅流血,顯然是被極強硬的功夫一掌拍死的。馬車內陳平搜尋了一番,竟然不見洛冰。

“不好!”陳平大叫一聲,手持重鐧往頭頂一架,登時被人拍得跪了下去。

只見一魁梧番僧拎著洛冰貼在車頂上,番僧懷裡還有一美婦一臉媚笑看著他。

那美婦笑道:“得虧你沒把他拍死,還是個俊哥哥呢!”

番僧痴笑道:“這人有些功夫,你且拿下他,我便先修行了。”說罷,他跳了下來竟然開始撕洛冰衣服。洛冰被封住穴道,叫也叫不得,眼淚不住得往外湧。

陳平正要舉鐧打去,那美婦卻似蛇一般游上了他後背,一雙玉足盤在他腰間,貼著他耳朵說道:“俊哥哥,陪我玩兒玩兒。”饒是陳平未經人事,卻也被這美婦哄得沒了力氣。

“喲,看來還是個毛沒長起的呢,你若不會姐姐教你好不好?”說罷提起陳平的手往自己白花花的胸脯上放去。陳平心想自己必然是中了媚術,便咬破舌尖,一掌將那美婦推開。

那番僧笑道:“羅撒尼,我便先開始了,你讓他看清楚了,便能和你修行了。”,說罷又去褪洛冰的黃裳。

那美婦笑道:“阿蘇羅,你怎麼那麼著急,我們一起拿下這俊哥哥好嗎?大不了這俊哥哥的肉我也分你吃。”

那番僧也不理會,自顧自地說道:“這中原女子的確嬌嫩,就是穿得煩瑣了些。”,說罷兩手撕起洛冰衣裳來。

這一會兒功夫,陳平神智恢復,用盡全力將鐧往那番僧頭上擲去。那番僧也不擋不避,“當”的一聲,番僧吃痛道:“啊,這可不是尋常兵器,竟打疼了我。羅撒尼,你要是再磨磨唧唧的,我便先把這小子吃了!”

陳平擲出鐧後,腳下也是不慢,這番僧吃痛瞬間,抱起洛冰往前面馬車一砸。洛冰飛入前車中,砸在木板上驚醒了顧御卿。顧御卿訊息靈通,一見洛冰衣衫如此,便知道必是那佛門異端“雙身佛宗”殺來了。

“眾人小心!有高手襲擊!”

顧御卿聲如洪鐘,外圍警戒的人急忙趕來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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